同一块石 发表于 2020-2-11 06:29:40

风来了,


风来了,


风来了,

——窗边的女人





传说中有一种鸟,总是把自己的窝牢牢地系在芦苇杆上,风一来,鸟窝在风里左右摇摆,最后,蛋和窝全无,芦苇杆也折断,只剩鸟在呜咽......

  

(1)

情人节,一个已经中化了的西方节日,特别地适合年轻人传情达意。今年的情人节恰好是中国的大年十四,离热闹的元宵节很近很近。

早早地我把自己打扮好,穿上新买的红格子裙子,系上一条草绿短丝巾,镜中的我有些妩媚。

坐在大型的圆舞池的最前排,听着熟悉的旋律,舞池里的双双旋转的人一遍一遍地从我眼前划过,我忘记了好友关心而担忧的目光,我忘记了一个人孤独坐着的落寞。

又一曲旋律扬起,一个高挑的年轻男孩向我走来。他站在我的跟前,很绅士地伸出手礼貌地说:

“你好,请你跳支舞。”

我看了看他白白的脸,灯光下有几分英俊。

华尔兹的旋律让我沉迷,更让我陷入回忆里。

“小姐是本地人吗?”

我点点头。

“哦,我看不怎么象哦。”他有点怀疑地多看我一眼,表示不相信,“你的皮肤很白,普通话说得很好,真的不象。”

我有点讽刺地笑了笑。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象我这样能把普通话说对不同类型白癜风怎么治疗得比较准确的本地人不是很多。

“多大了?”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开始有些不耐烦。跳舞的时候我不是很喜欢说话,特别是查户口似的的谈话。看他白得有些年轻的脸,我挑战似的地回答道:“我比你大。”

“不可能吧?”

“呵呵,你最多25岁。”我不容置疑地摆出大姐姐地态度来:“我当然比你大。”

他大大地吃了一惊,甚是惊讶地说:“你好厉害,猜得非常准确。”

我撇了撇嘴巴,心里想:对付象你这样的小子,我就用半边脑子。

“再过几天我就26了。”他象是解释地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为自己打气。

一曲终了,在不知道不觉中。

他在我拒绝第三个人的时候再次来到我的身旁,同时带来他的椅子。

我的微家族遗传白癜风患者应注意笑给了他很多鼓励,他的话匣子打开来。我一直在听,他一直在说,说他的朋友,说他的经历。一个在这样的日子里的人当然和我一样需要倾诉的空间。孤独已经不再是这样的人的外壳,孤独早已成为了心灵的朋友。然而,许多在娱乐场所的话不过是点缀,谁会去计较它的真假呢?

音乐终了,他的话还没有断,我又一次撇了撇嘴。

散场的时候,他很认真地从舞池管理处借来支笔,在烟盒纸上记下我的名字和电话。我亦知道他姓潘,四川人,刚来不久。

元宵节的晚上,我没有参加朋友们的聚会,我不想在他们的提醒里回忆我不愿意记起的很多事情。

刚刚到舞池,他来了电话。正站在管理处挂电话的他在朝我招手。

我一笑置之。

散场的时候,他说:“元宵节就这样过完了?”

他的话让我顿感遗憾,脱口问道:“你们家乡有偷青的风俗吗?”

“有啊。”他很感兴趣地追问;“你们这里是怎么样玩的??”

我又笑,然后简单地说了玩法。

“走,我知道哪里有菜地,我们去偷青。”他一边说一边抢过我的自行车,满脸都是等待。

“走!”没有犹豫,我坐上了车后架。

车跑得飞快,清爽的晚风在脸旁轻拂。郊外的路灯昏暗,各种各样的菜在夜风里安睡。两人猫着腰在窄小的菜垄道里摸索,老人都说偷了青葱就是把聪明偷回了家,我期翼把一点点聪明带回家,也许这样可以清醒地对待生活的不平事,少些患得患失的惆怅。摸索着滑腻的菜叶子,闻着清新的气息,童心大发,清辉下的我轻轻地哼起歌儿,浑身洁白的如天使。他站在那,愣愣地看我。

当我把又黄又弱的小葱拔到手的时候,我国临床著名白癜风专家郑华国提示疾病如何防范他却在拔一米多高的大叶菜。菜杆比我的手腕还粗,根埋得很深。他招呼着要我过去帮忙。两人合力把菜拔了出来。

“哇,好大的一棵菜啊!”我们不由而同地轻呼,转而相视对笑。

当我把一米多高的大叶子菜扛在肩膀上,在他身后笑个不停的时候。快乐很简单,甚至没有理由。

来往偷青的人指着我们的大叶子菜,惊讶万状,狂笑不已,眼里还有一丝丝的羡慕。就那么一丝丝的羡慕,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扛着给了我满足的大叶子菜,跑了大半条街吃了小半碗夜宵。

对镜看我眼角一下笑出的皱纹,我不担心。

他的乐观和洋溢的活力给了我清新的氧气,我得到了暂缓的喘息。

  

  

(2)

月光纯净的天台的晚上,他出其不意的亲了我,在认识的第三天。

他说很喜欢我,真的很喜欢。

我问为什么。

他说不知道。只知道很喜欢和我在一起,很想和我在一起。

“是怎么个想法呀?”我故意问他。

“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啊。”

“一辈子又是什么意思?”我装懵懂。

他的脸竟然泛着红,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就是结婚啊。”

我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我是第一次对女孩子说这两个字,不管你相不相信。”他很是严肃地解释着。

我呵呵地笑,告诉他,他不是我寻找的对象。

“那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他问,很认真似的。

“快乐。”

“那我们就在一起吧。”他说着握住了我的双手。

我挣扎出来,没有点头。

我知道,短暂的拥有不是我的寻求。我渴望“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温暖掌心,我祈求一生一世的陪伴。我害怕我会中途放弃他,如同又一次放弃了半生的梦想。我经不起放弃的折磨,我不忍心看他的爱在我的掌心里慢慢枯萎。

我开始逃避,却清除不了他的气息。我记起了他宽大的掌心,记起了和他同坐于山顶玩游戏的笑声。想起他,我忘记了从前的不愉快,记起他,我渴望一个新的开始。

我感觉到宿命,上天让我遇上了他,让他爱上了我。我就象一只风筝,风越大,他的线就拉得越紧,我最后没有选择地跌回他的脚下,摇摇摆摆地随他而去。

在平凡的生活里,我埋葬了自己的追求。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在他的纵容宠爱里宣泄我埋藏多年的需要,玩命地吸取他的温暖。尽管这是一种盲目的乐观,我已失去了眼睛,在情感里面。

然而,他家中的贫落,他的闲荡,无时无刻提醒着我:现代的爱情需要很多的内容,感觉,在生活里是那么的飘渺无根。从来,忧郁和快乐都是同生。我在矛盾里大笑老天的刻意,诅咒自己的清醒。

“传说中有一种鸟,总是把自己的窝牢牢地系在芦苇杆上,风一来,鸟窝在风里左右摇摆,最后,蛋和窝全无,芦苇杆也折断,只剩鸟在呜咽......”读得此文,我埋案大哭。

我的爱情如同折翅的鸟,明知栖息于芦苇必将身葬深渊,我已无力飞往对岸的大树。

举目四周,烟波淼淼,到处芦花白白。

风来了,在呜咽。

我听出是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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