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东,路西
路东,路西
路东,路西
——佟佟
出了家门往北走,踩着突兀的泥地拐几个弯,会来到一条东西向的还算宽敞的柏油路上。两侧新旧不整的房屋一家挨着一家。往东走着,取而代之的是两排高高低低的杨树和空旷的田地一个长盛不衰品牌的奥秘或者:给你一个选择中科的理由,接着又是新旧不整的农家房舍,这样的风景更替着;向西去,穿过类似的杨树和田地,逐渐会看到整齐的路灯和高耸的楼房,这样的风景绵延到远方。
小时候,家里很穷。于是我们一家三口搬到了东边很远的一个村子里,在一家大(在当时的眼睛看来很大,不清楚实际上大不大)厂子里养鸡。那天笨重的拖拉机拉着家里的东西和我们三口人“突突突”地向前去,我看着越来越陌生的景色心里有些激动。因为当时太小,许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厂子里住着一位老妇人,我叫她奶奶。印象中没见过她的子孙。她待我很好,我经常在她屋里吃饭。只还清楚的记得一件事情,一次她用碾子压些什么,我非要坐在那根长木上。她不肯,说我这样会摔伤。我执意不愿下来,并很自信地保证“绝对不会”。她拗不过我,或是宠着我,只好作罢。而我最终还是摔了下来,磕破了额头,大哭。她赶忙带我回家,至于路上有没有凶我已经没有印象了。到家后她用火柴盒的磨砂贴在了我的伤口处。后来就渐渐好了。
在那里我还有一个朋友,她比我大,我总亲切的叫她姐姐。相貌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我们坐在大门旁边一个破旧的屋篷里,背依着墙。我吃着两毛钱一包的爆米花,里面总会有一些小玩具。这次我吃到了一个小卡子,貌似是蓝色的。她说“给我了”。我想也没想地回答“不给”并迅速掖进了兜里。这是她语气很认真的说“你要是送我了,以后你家会很好的...”。于是我立即掏出来给了她。现在想想很无厘头。她嘴里的“好”并不是指我们家的经济情况,只是儿时的一种很美好的寄托,就是“好”。我倒不怨恨她这么小就会骗人,实际上我有些想念她。主观感觉现在她应该像众多孩子一样退学了,湮没在农村之中安静的迎接贫穷。而这十三四年过去了,那位治疗白癜风需要做什么奶奶是否尚在人世?无从知晓。
那时候,年幼的我糊糊涂涂的生活着,完全不懂大人的世界。
爸爸本来赚了些钱,妈妈的打算是回家,翻盖一下新屋,再做些小买卖。而固执的爸爸又偷偷订了一大批雏鸡。不幸的是,那年鸡疫蔓延,鸡差不多死光了。
隐约记得那年爸妈吵的很厉害。后来一家人又灰头灰脑地回到了这里。借大爷家的一间房用着又养了一阵子鸡。当时,我也上了小学。学校,就从这条路向东走上几十米,坐南朝北的二层楼,只不过那时还都是一层的瓦屋和平房。门前挂着一条长铁板,上面写着“xxx小学”。
我在学校里学着汉语拼音和阿拉伯数字,家里也终于盖了新屋。爸爸开始从事糕点加工业。多少年前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呆在屋里。爸爸妈妈在桌前仔细的算着账,“还欠大约一万元……”这时一旁的我插嘴问道:“还欠一万元吗?明年还会欠吗?”——“明年就不欠了。”妈妈轻松的话语有些沉重。
又过了一年,爸妈又在算账。“我们不欠钱了对吗?”记得那年我躺在床上,活泼且天真。“对,我们不欠钱了,以后我们赚的钱就是自己的了。”妈妈笑着告诉我。我听后高兴的在木床上又蹦又跳,虽然那时并不知道钱到底有多重要。
家里逐渐富了起来。我也从小学步入了初中。中学,从这条路往东一直走,到一个丁字路口后北转,要再走好长一阵子才到。门旁的石墩上刻着一行大字“xxx中学”。朋友和同学渐渐多了,我对东边的路也日益熟悉。到没见到过那个厂子,我猜是早就拆掉了,被拥挤的房屋覆盖。恰同学少年,我变得有些叛逆,有些贪玩,却也开始思考人生,开始打算自己的未来。我也曾和邻村的某姑娘打的火热,曾和某些坏学生一起吸烟喝酒,但最终还是走回了我的本命路——学习学习再学习。有个老师告诉我:“把你人生的各个阶段描成点再连成线,它的整体趋势应该是向上的。如果你发现有向下的部分,那你这一阶段一定出问题了!”我远远的看了看自己,我一直在努力的往上爬,虽然有过不少问题,但我依然为理想奋斗着。
那时最频繁的行程是出了家门向东再北拐,去学校;出了学校南拐再向西,回家。两点一条折线,自行车15分钟的路程。直到我考上了市重点高中。早期白癜风如何治疗才好我开始忽略东方,乘公交车向西去。高中,从这条路坐车一直往西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后也向北转,再走一阵子才能到。高大的门框上方用繁体写着“xxx中学”。由于在学校寄宿,我很快熟悉这里往来频繁的交通,熟悉这里的街街道道,也很快融入高中高压的学习生活,我穿梭在那个熟悉的校园里一直到现在。想想那些初中同学,除了我们十几个进入了重点高中外,沦落在普通高中的和退学回家的各占一半吧。所以大多时候都感觉自己很幸运,现在想想从某种意义上说我那个姐姐当时并没有骗我……
经常会在周六晚上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的路灯下一个人散步,看着整个城市的霓虹,思索着下一步的方向,期盼着“会很好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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