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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流 年 [打印本页]

作者: 歇斯底里的微笑    时间: 2019-11-21 21:01
标题: 流 年

流 年
  

  流 年

  ——了了

  

  

  四所的办公室充斥着王菲的浅吟低唱——《流年》,反反复复,常常一个下午都只是这首曲子。

  在我还不习惯听王菲时,《流年》已经让我印象深刻。

  四所算不上是一个大所,但在设计院也绝对不能让人小觑,马哲、刘海明的名字被叫的响当当的,人才啊!设计院不过百余来人,却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那时刘海明还没有到外面开公司,刘工的才能已锋芒毕露,在青少年宫投标中一举夺标,其势如日中天。刘海明,张榕珍还有二所的小白,常常有工作的配合,白工那时便不苟言笑,你跟他说话,他总是很执着地盯着你,他严肃、认真的样子让人好笑。

  在设计院,我最先是熟悉起来的是张榕珍,张工是一个善于聆听的人。我刚到设计院上班时,性格中除了卑微和羞怯,还有一些桀傲,因此与楼上同事关系不睦,每每和同事发生纠葛,我就跑到张工那儿小坐,轻言漫语几句,烦恼就烟消云散了。我继续笑逐颜开的工作。我要笑,因为我是个无根的人,在这个城市漂泊了太久,我需要一份相对安定的工作养活自己和调整自己从容面对困难的心态,虽然安定下来的代价并不轻松。

  但有朋友真好!我把张工当成了朋友。

  刘工最终决定离开设计院开自己的公司,张工和白工一块跟了出来。

  四所失去了刘海明,门庭冷清了不少。

  四所失去了张榕珍,我对四所裹足不前。后来一次到四所送文件,新调进四所的杨柏对我说:“自从张榕珍走后,你这还是第一次来我们所。”一句话让我对着那个铺满尘土的座位发呆了很久,心中有种酸涩的感觉。凡我爱的,我珍惜的最终都要失去。

  李予生是我在张工之后熟悉起来的。李工是有名的好好人,不说人是非,不说人对错,什么事情都得过且过。我从来没有见过李工发脾气。李工爱笑,见什么人都笑,他一笑,本来就小的眼睛更眯成了一条线。我初学画效果图时,用李工提供的平、立、剖图纸画了一幢别墅,拿给他看,李工大大赞许了一番,让我洋洋自得,以为水平已经到家。后来,拿给王冠华夸耀时,被王冠华批评的一无是处,光照不合理,影子倾斜方向不对,玻璃材质过分蔚蓝,与现实的玻璃光线不符等等。一通北京治疗白癜风病的医院批评让我醍醐贯顶,深刻感受到前方的路任重而道远。以后我的作品不再找李工批点。

  李予生的《流年》在办公室反复吟唱,这旋律和着冬日的暖阳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忧伤,这是李予生在设计院的最后一个冬季。春天“非典”肆虐时,李予生的座位一直空着,有人说李予生到北京被隔离了,也有人说李予生压根就不想上班。但“非典”后,李予生还是没有回单位上班。十月,李予生出现在设计院,却是办理停薪留职手续,说是要到北京读研究生。之后,一直到我离开设计院,再也没有见过他。

  李予生走后,四所更显得萧条。很长一段时间,马哲、杨柏、王冠华三人在支撑门面。

  马哲是四所所长,给人的感觉好象不容易相处,其实马哲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每次在大街上遇到讨钱的乞丐,都会慷慨解囊。有一次一块在华隆吃饭,出门时遇到一个妇女背着个小孩讨钱,这样面孔最近常常在这附近出现,我觉得厌恶,没有理会。马哲绕着看一辆汽车,没有碰上乞丐,但他回头时看到后,又转回去给人家丢了五元钱。我看在眼里,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一个被这个社会同化了十几年的人,这样的侧隐之心和怜悯之心实属不易啊!

  马哲做事严谨,性情平和,但真发起脾气也是惊天动地。我曾在他办公室见他与甲方争吵,愤而扣下电话,一屋噤然。

  与马哲的熟识因为他对我的夸赞。他一再夸我勤快,做事麻利,夸了几次也就熟识了。在别人面前马哲一再说我的好话,我想其实没什么理由,非亲非故,也是他的侧隐之心与怜悯之心吧!

  中午天气不好或者不想回家时,就去找马哲请客,而马哲北京哪家医院治疗白癜风术好总是如同照顾亲人一样迁就和照顾着我。那本应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每个设计人员都对我很好,被那么多人迁就着,关照着,这是我打工以来赢得最多温情的时候。但那时,我独自承担着整个设计院的打印、复印工作,忙、累得人都快了。而与同事的关系势同水火尤其让我伤心。因此,治白癜风西宁哪家医院好我总想离开,我觉得若不离开,迟早会被繁重的工作和沉重的心理负担压垮的。四年时间,四年的安定生活啊,我心中一刻也没有安宁过。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参加中文的自学考试接近了尾声。我努力学习3D Max、Photoshop、CoreDrew也略见成效。这日子总会熬出头吧。

  王冠华是我的老乡,其实也算不上老乡,七拉八拉老家都和洛阳沾边,便拉成了老乡。从此,王冠华便有义务迁就和照顾我,即便有时对我们楼上的工作或人有微辞,也一定声名把我排除在外。

  还有杨柏,这个性情开朗的女子,有一个爱他的丈夫一个温暖的家,生活富足,却没有都市女孩的娇气,做事风风火火,一副女强人形象。当初就因为她对我说“自从张榕珍走后,你这还是第一次到我们所里来”的话,我将她引为知己,一个对事情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的人,必定有不同于常人的见识吧!我们两人同岁,她大我几个月,在她面前,我始终都像个小妹妹,她对生活对人生的一些看法,也影响着我。离开设计院时,我们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

  “江山代有才人出”,不断有新人分进四所。四所渐渐又充实、壮大了,门庭前又喧闹起来,作为所长的马哲这时可以舒口气了吧。

  我离职后开始寻觅新的工作,找来找去都不满意,一天遇到郭工,他把我带到了张工面前。不知该说这世界真小还是该说地球是圆的,走了几年,我与张工他们却在另一个地点另一种场合汇合了。我和张工现在一起工作了。

  一直在期待离开的时刻,一直在为离开做北京白癜风医院哪家专业准备。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我期待的时刻,我的努力是不是得到了回报,只是再一次颠沛流离后,我的心渐渐趋向平静,路向前伸延着。一直急切想拨开迷雾看清楚前方的路,而一些痛苦的记忆也只缘着太急功近利要接近目标的缘故。往事终于成为往事,在往事中我看到自己的脚印这样一步步走过来。我终于舒了口气,觉得日子虽然苍白但还是可以无憾。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新的办公室中,我播放王菲的《流年》,反反复复。一些熟悉的面孔在我脑海中清晰起来,我忍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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