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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妇人 451di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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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谪守巴陵郡
时间:
2019-10-12 23:20
标题:
老妇人 451dianp
01
“今年雪下得可有点晚哦。”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右边传来,我把盯着手机屏幕的脸抬起来,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绿色的老旧头巾,两鬓斑白,几缕碎发飘在额前,带着笑意,和蔼可亲。
“这是我的座位,小姑娘,看错号码了吧。”
她对着我坐的地方努努嘴,腾出一只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车票,这才注意到她一边提着个塑料袋,一边托着个方型蛋糕。
“我只是想看看雪。”
我吐吐舌头,从靠里面的座位挪出来。
她笑笑,脱去鞋子,爬上座椅,小心地把蛋糕摆到行李架上。鼓捣了一分钟多,终于弄好,穿上鞋子坐下,过了几秒又脱下鞋子,掀起座椅上的布,看了看蛋糕的位置,似乎是嫌之前摆放的位置不周正,又往里面挪了挪。这一次我看见她的肉色丝袜有线缝合的痕迹,在大脚趾那一块,十分明显。
“不好意思,小姑娘。”
她的每次起身我都要站起来提供空间。
我也冲她笑笑,“没关系,您是长辈,应该的。”
笑容里满是客气的疏离,只是五小时的相遇,自然不必深情相付。
“你的鹅黄色羽绒服很好看,很衬皮肤,我原来也有一件相似的。”她似乎是不会再起身了。
“妈妈给我买的,三四年前的旧款式。”
这是实话,它的样式极为普通,没有任何装饰,我打算把这件羽绒服带回去给妈妈送人,放在行李箱太占地方,今天下雪又冷,只好穿上,省空间省力气,只是有些太臃肿。
她点点头,转向窗外,过了一会,似是想起什么,又问我,“你没看过雪吗?刚见你巴在窗户上的样子像是看到钱却捡不着一样。”
我为她这突然的精妙比喻忍俊不禁。
“当然见过雪,原本以为今年冬天这么暖和,不会下雪了,却在回家的时候突然飘起来,觉得很欢喜,就想看看。”
“哎,今年雪这么晚,收成肯定又成问题了。”
她面露惆怅。
“您种地?”我小心翼翼地问,为这突然的悲天悯人感到困惑。
她摇摇头。
“老家里还有地,不过也指望不上能挣几个钱,现在农民穷死了,这不回去了吗,我来上海几十年啦,早就退休了,你看我病歪歪的样子,哪里有种地的力气。”
“您精神挺好的。”
“瞧我这记性,”她拍拍脑袋,似是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一个车厢的人去的地方都差不多,你也是去芜湖吗,我们是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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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您早一站。”
“哦,你在上海上学?”
火车还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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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发站上海。
我点点头。
“安徽孩子考过来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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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上海学校的分数可高呐。”
她竖起了大拇指。
“还好,也不是复旦交大,好在上海学校比较多。”
“那倒是,我儿子在同济读了建筑,现在也挺好,有了儿孙,人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您都有孙子啦,看起来真年轻。”我恭维道。
“孙女都十岁了呢,”她挑挑眉毛,“小姑娘嘴巴真甜,我很老啦,一把老骨头了。”
我又是笑笑,对待陌生人最好的方式。
汽笛声响起,火车晃了一下,开动了,周围景物向后撤去,站台上的工作者穿着厚重的军大衣,挥着小旗子,雪还在下,小小的的雪花片落在玻璃窗上,瞬间化成了点点的水滴,流了下去。
02
“哎,他妈的,你做什么,我跟你说,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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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弄坏了我的蛋糕,这是我花了四百块钱买的!”
我被一阵争吵声弄醒。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苏州站,原来是上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过道另一边,想要把行李箱放在架子上,却只能在蛋糕旁边找到位子,但那空间狭小得必须要挤压盒子。
“没关系的,能放下。”那个男人嘴上随口一说,不理她,仍旧把行李向上扯。
她站到座椅上,顾不上脱鞋,把那个大号行李箱向下一推,男人趔趄了一下,勉强接住,差点没摔倒。
“你滚开,不要碰我东西!”
想不到这个老妇人竟然有这样大力气,真让人惊讶。我赶紧退让一边。
“他妈的,讲了不要动我的东西还动,你有没有家教啊!”
我不懂她哪里来这无名火。
“刚才看你是老太婆不想和你吵,我就放这怎么了,你是谁啊,火车你家的啊,我偏放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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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要把行李箱架上去。
她忽地大哭起来,披头散发,跳下来扯着那个男人的衣袖不让他动。
“我一个老太婆刚刚病好,辛辛苦苦坐火车,就被你这个王八蛋欺负!你敢动我蛋糕试试!”
周围人见状纷纷劝架,好心好意,她却截然不顾,那个男人似乎也是被惹得怒了,跃跃欲试地要打架。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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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乘务员来协调解决了问题,在其他地方胡乱找个空挡把东西塞了进去,男人方才悻悻离去,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像是看一个疯子。
“您何必同他计较那么多。蛋糕稍微挤压一点也能吃,过生日的人不在乎这点,心意到了就够了。”我用手把座椅上的灰掸去,把套子理平整了,扶她坐下。
她的绿色头巾落在脖子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泪痕,十分可怜。那一瞬间我想起自己的外婆,动容得鼻子心酸。
“小姑娘,这蛋糕是我带回去给我家老头子的。”她的泪水忽的刷刷落下,令我措手不及。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静静坐着等她哭完。
地面上已经开始堆积起薄薄的白色,雪花也不再那么容易化,有些粘在了窗户上,像是小小的飞蛾扑在上面,不愿动弹。
“你不要看我现在精神好得很,其实我刚刚生了一场大病。病才好哩。”
她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块黑白格子的手帕,擦擦泪,又拿出一把木梳梳头发,把散落的绿色头巾对叠成三角形重新带上,下面的流苏依旧落在肩膀上,一晃一晃。
原来如此,大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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