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背后有多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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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背后有多少沉重
  

  期望背后有多少沉重

  ——小飞流

  

  

  　　

  　　

  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期望不过是有一天可以象个普通平凡的城里人一样的生活。以前如此，现在依然。

  小时，到农村奶奶家时，周围的邻居总会热情的嘘寒问暖一番，然后还会谦虚地说，你们的脚都比我们的脸白，你们用的公厕都比我们住的房子明亮......看着那些热情淳朴的面容，听着那样的客套话，为其不甘。到农村亲戚、乡邻家走得多了，都不知道应该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基本上是大同小异，却又始终次次有所触。

  一次，同父亲到一个山沟里孃家玩，表姐一个人在地里干活，脸上挂着秀气的汗珠。表姐因家里穷，没上过学。孃热情地拉上我到地里晃了一圈，指着大我七、八岁的表姐说：“当你媳妇好不好？”我不过是个小学生，第一反映自是茫然。当不知所谓的说出“不”时，孃的神情有些落寞，喃喃自语道：“还是干部好，有工资。”

  次日，告别之际，表姐的爷爷拉着我的小手，从怀里摸了会，掏出一张细细叠了数层的脏帕子，轻轻逐层打开，将包得好好的唯一的一元人民币递来，折得规整的纸币贴着掌心，散发着淡淡的体温。“我老了，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当干部。”爷爷的脸满是皱纹，长长指甲里藏着一些生命磨难的泥尘，慈祥言语中透露着不舍。他认为当干部是人世间最幸福、最灿烂的目标。

  有一年，来了一队解放军，住在离铁路几百米远的洛瓦公社，母亲就在这个公社工作。两排平房东西对立，北面是大门。南面为一幢双层的砖木结构房，下层是办公室和广播室，楼上就是一层用木板隔成的大间，平时铺点稻草，让参加公社会议者居住。

  解放军来后，将楼白癞风的治愈率上清扫干净，正好居住。中科白癜风我和小伙伴非常喜欢这些从西南战场上撤回来的军人，平时总爱往楼上钻。指导员就将那神告别白癜风秘的望远镜拿与我等试用，别提有多神气，享受了只在电影中见过的装备。从镜头中突然发现，原来顺着河边也居住了许多解放军战士，还有大炮。实际上，这个指导员英武中有点秀气，像是北方人，而且对于我们的问题，尤其是关于战争的解释不多。他偶尔会走到公社院子来看我们搭张方桌做作业，不时指导下，帮助削下铅笔。我只记得，他所展示的形象确实是军人样。这样的时光并不长，也就一个月左右，他们走了。

  又过了些日子，我从公社边工区后面山坡上奶奶家出来，遇到一个军人，对我笑着说：“不认识我了，小鬼。”原来是指导员，他说前次是换在附近地方，这次要回北方，也许永远没有见面的机会。他从军挎中拿出一大把铅笔，压到我手上，说自己以前错过了学习的机会，这次是专门来告别的，要好好学习，长大为祖国作奉献。阳光照在绿色军帽下汗珠密密的额头，我，从未忘记。

  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位小学数学老师，姓陆，他的厨房就在我们教室右面。有日，我有点倦，在课堂上打盹，他过来轻轻拍醒了我。我想这下完了，要被批。谁知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前额，说是不是病了，坐下吧。过了一节刚下语文课，他把我叫到厨房前，端来一碗中药，让乘热喝了。那个泪水一下不争气在眼眶中打转，我说刚才真是困了的......对现在一些教师和学校，就不想多说什么了。

  山里的孩子求学不易，入学率和巩固率一直不理想，多因家中贫困。可如果连上学也困难，还谈什么发展。还好，现在推行义务教育，也算是一点希望。但家庭对教育的投入，众多城市居民尚难以应付，何况才过了温饱线或没过的人们。对于接受教育平等理念的完美落实，要走的路应该还很长。

  　　

  　　

  　　

  　　

  　　

  (2006-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