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阳光的老人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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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阳光的老人阳光
  

  雕刻阳光的老人阳光

  ——绝情

  

  

  雕刻阳光的老人阳光，有时竟也可以成为一个人的某种依靠。尽管早春二月的阳光还很稚嫩，温温润润的，有着看似洒脱的矜持。

  　　每个人都有一扇这样的窗，或者窗外吧。透过这扇窗，我们和世界有了关联，一条确切的路，一栋朴实的楼，或者几棵熟悉的树，它们共同组成了外面的天地，即使山外有山，人外还有人。

  　　在一层和二层的楼梯转弯处，一位老人靠着半圆的落地窗，眯起了眼睛。仿佛一块仅有一米的舞台，因为有了楼梯和阳光，在狭仄中平添了一种纵深的感觉。虽然没有音乐，没有剧情，在阳光的掩映下，悄然浮现了一场让人沉醉的默片。

  　　老人银色的头发是一场拂晓的舞，眼前过尽了千帆。从彼岸走到此岸，从此岸走到河流开始的地方。

  　　也是一种回归。

  　　那是一个深秋，那是一条长满榕树的街，那里有年少的轻愁。谁的一生没有若干或平淡或曲折的故事呢？然而，老人从未向别人讲述过自己的过往，甚至也不想听别人的故事。他坚守着仅有的沉默，背靠着温暖的阳光。

  　　走廊上错落地悬挂了四幅风景画。这是老人前半生路过的几个片段——

  　　春天，薄雾笼罩的江面上，隐约有一条竹筏飘过来，金黄色的迎春花开得异常明亮，一两间瓦房上的青草随风摇摆，那是老人的故乡吗？也许。他说，他把许多留恋的地方当成了故乡，江南的小村只是其中的一个。春天，有雾的清晨，一切都尚未开始，有憧憬，也有迷茫。

  　　夏天，群山怀抱的一片湖水，圣洁，神秘。天光云影在镜泊中摄影留念。面向湖心，男子的背影，挺拔，宽硕，那是他年轻时的背影吗？那样的胸襟是容得下云卷云舒的。

  　　秋天，大河奔流。画面的１／３是一块深灰色的岩石，岩石的一角是一枚鲜艳的枫叶。他所歌颂的是生命？还是飘零呢？

  　　冬天，苍茫的大海。岸边的灯塔上一团桔色的光晕。冬日的大海才是海的本色呢——寂寥，沉郁，平静。

  　　这些都和水有关的风光并非有多美，只是由于路过而珍贵。镜框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昨天和今天就这么产生了距离。

  　　半生的飘泊塑造了老人优雅的气度。举手投足见都有一种从容的节拍。此刻，老人凝视着走廊上的一个灯泡，陷入回忆——从一盏灯开始。

  　　老人极力避免沉溺于往日的陷阱。路，就这么走过来了。想，又能怎样？老人的这辈子，可谓阅人无数。是非，善恶一幕幕在眼前轮回。

  稍后转入黑暗。

  　　谁付出了？谁得到了？谁承诺了？谁背叛了？谁给过了？谁胆怯了？……终是一场无休无止的连续剧。谁读懂了？谁觉悟了？

  　　放弃——有时竟是最勇敢的觉悟。

  　　不惑之年，老人开始尝试一种没有感情的生活。仍爱花花草草，写写画画，可是不再与任何一个人卿卿我我。

  　　或许，这是一种“大爱”，老人并不这么认为，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清静一些。所以把自己和目标之间连了一条直线，所有与此无关的点，能删除的就尽量删掉吧。对于老人来说，有些情感是可有可无的。

  　　那真是一种蜕变——在老人的暮年完成了。

  　　痛苦之后却是真正的轻盈。有时，看着身边的男男女女愁眉不展，为情所困，老人甚至会有侥幸呢。

  　　孤单，确实有。可谁不是赤条条地来，孤单单地走呢？他可不觉得自己是个伤感的老头儿。

  　　他想起前些年的日子。琐碎的文字，似是而非的叙事，还有恍惚的情绪。有时一篇日记读了很久，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想说什么？就像现在，他只是背靠阳光坐在窗前，脑海里似风云变幻，没有什么中心思想。好像什么都想过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生命中，许多人来了又去。有的带来了一种独有的气息，类似春天的原野，质朴，浓郁。有人带来了一种光线，犹如在白癜风的具体症状有哪些暮色渐合时亮起一盏灯，尽管在晚风中明明灭灭，但仍旧是暖色的，在回忆里，在感激中。有人带走了一个个疑问，那就是——相逢仅仅是为了离别而设置的，所以不再疑惑，不足为奇。

  　　还有人试图改变他的走向。在彼此都认为几乎成功时，才忽然发现，自己所有的仅仅是一个方向。失了它，只能在虚空中摸索了。当时那个人的臂膀还不够坚强，所以注定谁也不可能背负谁继续前行。

  　　原本还以为，这些在生命中标注了位置的人，或多或少会女性白癜风患者该怎样调节内分泌呢改变自己的性格。常常在某一个路口发现了另一个自己，交叉而过，不曾留恋。

  他，和那些自以为很重要的人，共同创造了一个新人。

  　　他是不堪被塑造的。

  　　加以时日，回望。那些路过的和被路过的人纷纷淡擅长临床研究白癜风的专家郑华国细谈无花果与白癜风出，自己依然完整。

  　　几乎要感激上苍了。让自己爱了——伤了——痛了——忘了——好了——至于他们留下的笔触，伤痕，气息，或者光线也都一一淡化了。　　那一刻，前尘和来路都异常清晰——

  　　不得不承认，那些人只是画笔，刻刀等必要的工具，而最深，还有最细的内核，只能由自己悉心刻画。

  　　也许，那绝妙的一笔恰恰是无意的。

  　　该走的走了，该来的未到。生活中是一种真空状态。时间轻飘飘的，像在飞。

  　　此时此刻，老人也在飞。

  　　会飞的雕塑。

  　　俨然一场电影，他在春日的午后集中回忆了一些路过的人。已成确凿的姓名似乎粉化了，显然残缺的记忆，不足为凭。

  　　楼下，老人种了许多热带植物，那是荒芜的丛林。楼上是老人在异国他乡收集的音乐唱碟，或凄凉或婉约的声音，可以引领他回归。

  那是老人仅有的物质。

  　　因此，充实。

  　　他浏览过一幅幅色彩各异的唱碟封面，且听风吟。

  　　桃花依旧笑东风。

  　　他喜爱这扇长窗。在窗下有一个黑陶花瓶，插了几枝深秋的枫叶，近于苍老的红色在阳光的反衬下，竟然是晶莹透亮的。

  　　还是别说什么“故事”了，不过是一些平常的经历。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一条绝对单纯的直线，总有一些缠绕，牵扯或者纠缠吧。他好像一辈子都在勇往直前，不断地舍弃，不断地了结。最终，他成功地维持了生命的简约。

  　　虽然，也有不得不面对的失败。成也奈何，败也奈何。

  　　唉，活到这把年纪，不管怎么说都是值得庆贺的。毕竟逃脱了生命，还有感情上的种种挫折，今天，太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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