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之梦

挥金如土

小路之梦
  1969年9月24日,我插队在华安县新圩公衬(镇)天宫大队(村)第3生产队(小坑自然村),过去的岁月,成了已天命之年同辈人的回忆!此篇献给当年的知青们!

  

  小路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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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之梦

  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从九龙江边蜿蜒倚伴着一条小溪，直到一个叫小坑的自然村。当年这是唯一通往外面世界的路。年青时我在这条小路来来回回走着，寄托着一个期待，一个梦，年青的梦——美丽而又纯朴。

  那时,一个伟人给我们这群学生指向了这条路——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于是，我一踏上人生的旅途，便走上了这条崎岖的小路。这是前世纪六十年代末,最后一个中秋节前的晚上。

  山月格外明亮，月光下，弯弯曲曲的小路模模糊糊向两山间远方延伸而去。老队长挑着知青的行旅，瘦小的身躯，古酮色的脸留著着岁月的风雨，沉默地，一步一步走在前面，我们默默跟着，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淌下来，拿出小手帕擦下,继续往前走.偶尔有人轻松谈几句笑话，很快又是一片沉静。忽然，清风掠过山谷林间，腾起一阵林啸，我惊愕抬起头，企图搜寻这未曾闻过的声响，还没来得及明白其所以然，那风顿时迎面吹来，从来没有经受过，清爽爽，沁入肺腑,疲惫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呵，人生的第一步，就是这么沉默!沉默中我们对未来有什么期待¸憧憬？也许，我们在追求一种梦，一种年轻人喜欢编织的梦，纯真而又美丽！可是，当时我们什么也没有想，唯一感到山路太长了。有人问道：离村庄还有多远？老队长只回了一句：快到了。

  走到五里亭，大家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休息,看着老队长还无歇脚的意思,大家只好恳求道:休息一会儿.老队长无奈地回过头,看看我们这群跟在他身后,已是疲惫不堪的学生, 此时,紧绷的脸露出一丝苦笑,没等他白癜风要趁早并且规范的治疗回答,大家各自找个位置坐下.

  我望着紧紧横在眼前,小溪那山崖上一棵倒挂着松树,像擅长丹青的人给画上.还有这小亭子,一种悠然自得的野趣使我暂时忘了疲劳,第一次领略了山村的纯美.于是,我们又赶路程……就这样,我的梦,未来人生的路,在我眼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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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我长在城里,也没想过,青春的年华会依附在一条以前未曾闻过的小路.我疾步行走,踏着矫健步伐走着,慢慢才明了,我想赶快走完这条路,而不是在编织人生的梦想.现实在一些岁月只能期待,有时它确实是梦.

  已是下乡后第三年的春天,一阵农忙后的早上,春雨淅淅沥沥,村边的小河卷起阵阵浊浪,发出震耳的狂啸,回荡在小村庄的天空,四周青山顶上罩着一片片浓云.新任的年青队长拿张工作调动表给我添,并要我盖好大队(村)、公社(镇)的印章,当天亲自送到县知青办.

  小路经过雨水冲刷,路面露出赤红的沙土,有的形成道道小流经.绵绵细雨拥裹着春寒扑打在脸上,连着汗水流淌下来,我毫不经意这一切,疾步行走,溅起点点泥花.我的心却是那样火热、激动,感到一切都是美好而又温馨,艰苦的生活是一种磨炼,煅炼着人的意志……我的步伐被这美好的愿望驱使着,就这样,一天里我贵阳白癜风医院治疗技术如何走了近一百华里路.晚上,寄宿在公社一所小学任教的朋友那儿,第二天又赶回村子.

  早上,雨停了,清朗天空飘过朵朵白云.站在小路向四周望去,周围的景色感到比以往任何时候还美,更讨人喜欢,突兀的奇峰,潺潺小河流水,尽收眼底.远远近近,水碧山青,临流照影,浓淡相宜,交织成一幅瑰丽的山水画卷;然而,眼前一切像一道彩虹,像一场梦,被一道冻结工作调动的通知撕破,小路成了一条走不完的长征路.

  几天里,我像得了一场大病,无奈躺着床上叹息.一天,特地上小路走一回,毫不心甘再走一回!平常那么熟悉的路,变得陌生、凄凉、悲伤.只有山坡上,一朵朵盛开的百合花,拌动着洁白的花瓣,昂头迎着春风.百合一年只开一次花,每年春天默默地,如期来到这片山上,花谢后,根茎在土里,期待明年春天的来临.我也只有回到山村,让梦遗留在小路上,继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梦有支离破碎,也有梦圆时.我是同龄人的幸运者!去学校读书是初秋之时,依然暑气逼人.小路旁的河边上长满了金钗花,烈日下,金黄色的花瓣格外耀眼、鲜艳珦丽.它在告诉我,已圆了的梦,金色的梦!我忍不住再望望远山近岭,看看淙淙的小河流水,眼前好不容易才走完了的小路,是回首?还是留恋?谁能否认,有过同我这段经历的人,怎能忘记曾有过的特殊岁月!周励在《曼哈顿的中国女人》中说道:“你无法改变自己的历史,那个年龄的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有人说我们是疯狂的一代,又有人说我们是被毁灭的一代,历史自有定论.”我的同龄人终竟和我一样,从这条小山路走出来,找到自己生活的最后归宿,我想,过去的那段经历深深地,永远无法磨灭,铭记在每个人的心中.

  (1,766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