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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看着窗外,火车的影子如海豚一样快速地潜行着。那些在夕阳下的稻田已经收割完毕,稻草被扎成晴天娃娃的模样守候在稻田里。我有时会不经意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从我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生气。
有列车员从我身边走过,我又重新注目于那些散落的稻草。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在自我欣赏。
黑色很快笼罩了大地,只有点点灯光能够表明我们还行进在车轨上,而不是泥淖里。由于车厢太吵闹的缘故,我选择在茶餐厅里度过这艰难的夜晚。
管理茶餐厅的是一个胖胖的妇女,看上去很面善。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忙着,在我交了二十五块钱的餐坐费之后为我送来了两包零食和一袋茶叶。“茶叶,给你放在这,你想喝的时候就泡,那头有水。”说完她指了我来的那节车房的方向。我点头示意听明白了。
茶餐厅里也并不是很安静,这让我觉得那钱很不值。没一会儿就会走过很多列车员,还有列车长洪亮的声音。以及一直坐在与我相反方向那头的补票员,尽管她的声音很柔美,我也很愿意听。可是总有进进出出的那些吵着要换卧铺的乘客。
在进入凌晨之前所有的列车员都跑到茶餐厅来休息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很是能说会到,不时调戏着那些女列车员。负责茶餐厅的胖妇女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然而列车长却在和他讨论疥疮的问题。“都是你,肯定是你睡过那张床,所以才传染了我。”列车长佯装生气地对那个年轻人说。
年轻人并没有生气:“怎么可能,我都好了。”“那也肯定是你之前就把细菌留在床上了的。”列车长还是不依不挠。
列车长接着说:“这该死的疮,养得要死。关键是每天还要吃五次药,麻烦死了。最要命的还是好多东西都不能吃。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江西最好白癜风医院
年轻列车员笑了:“你这哪是老命,明明是如花少女。要不你坐我腿上,再传给我,我帮你分担一点。”“你要是真能分担就好山西最好白癜风医院咨询了,可惜我有老公了。”说完列车长咯咯地笑了。年轻列车员说:“没关系,你老公现在又不在,我可以替他照顾你。”
茶餐厅的胖妇女也咯咯地笑了:“你这人这么好心啊,还替别人照顾老婆,也不怕自己家那个撕了你。”年轻列车员:“我家那个可开放了,经常叫我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呢。”听完,胖妇女笑得更加灿烂了。
列车长拿起保温杯站起来说:“不跟你扯了,我还得吃药去呢。”说完就往卧铺车厢走去了。我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又看了一眼那个补票员。她的背影很好看,应该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
那个年轻的列车员看到列车长走后就只能跟胖妇女逗乐了,他说:“廖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牡丹花一样。”胖妇女笑得更加开怀了:“别逗了,我都胖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这那叫胖啊,顶多叫微胖,还胖得有贵气。你要是到唐朝啊,肯定不比杨贵妃差。”列车员接着夸赞她。
听到这里我又看了一眼那头的补票员,她好像感觉到有一个目光在注视她。她转过身,走到了我这边。坐到那个年轻的列车员对面。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列车员欣喜地表情:“你知道吗小张,我要是没结婚绝对追你。”他说得很像真的,但是却有一种狡狯。
补票员并没有很开心,她说:“你要是真的追我,我就会离你远远的。”“你怎么能这样子呢你,追你又不对你干嘛,还能任你差遣呢。不好吗?”列车员说。
“不好,我不喜欢玩弄别人。”补票员说。列车员笑了:“年轻就是好,你才二十出头吧。还能期待爱情。”
我用余光瞟了一眼补票员,她长得并不是很美,但是很有女人味。一种让成熟男人无法自拔的气质。
补票员:“你当然不期待了,儿子都有了。这次回去休假那么久,都去什么地方玩了?”列车员:“哪也没去,就跟几个朋友钓钓鱼。”“嫂子呢,你不陪嫂子?”列车员苦笑了一下:“所以说你们年轻就是好啊,还可以期待婚姻。”补票员听到这里就不再问了。然而列车员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钓鱼的经历。
我却听得很有认真,因为我前两天也和朋友钓了几次,可惜基本上没有收获。
又过了一会儿,所有的列车员来到茶餐厅吃夜宵。他们各自端着一大碗炒粉吃着,好像都饿坏了,基本上没有多余的对话。
我一个人坐在一边,看着窗外。偶尔吃两颗口水娃兰花豆,那袋茶叶依然放在纸杯里。
凌晨一点,所有人都去睡了。只剩我一个人在餐厅里,晚上格外的冷。我拿出一件长袖,盖在身上,横着把脚放在过道上睡了起来。
可是那头的补票员依旧在坐着,好像等人来换票。确是还有一些人过来询问,其中一个没有零钱。她也找不开,于是走到前台问我:“你有五块的零钱吗?”我看着她温婉的脸摇了摇头。她好像很失望,于是只能去找前台的餐厅妇女换一些零钱。 专家对白癜风的病因总结
我继续躺着,偶尔躺累了的时候就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坐到了我旁边的那个座位上。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拿出一本书,枕在头下。她开口说:“你喜欢顾城?”我说:“没有,我喜欢他的诗。”“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双眼吗”?”她问我。
我说:“不止这些,他还有很多很好的诗句。”她看着我,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你都不上班吗?还爱看这些不合时宜的书。”她问。
我本来想打算告诉他我辞职了的,但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便说:“上班也是件不合时宜的事吧。”
她笑了:“是啊,我也觉得。我都没打算要来当列车员呢。”
我很好奇:“那你打算做什么啊?”她看了窗外一会儿才说:“我本来打算当一个作家来着,我很喜北京白癜风公益活动"青少年白癜风防治援助项目"正式启动欢昆德拉。”“是吗?你还喜欢昆德拉。”我觉得我的这句附和很失败。
所以她笑了:“是啊,是不是很不着调?”我摇了摇头:“没有,起码比我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病房学校艺术治疗开心课堂暑期班正式开班了……着调。”
“那你本来想到做什么的?”她问。“我原本想做一个艺术家。”我说。
“是吗?你想做个艺术家。”她也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是啊。”我说。
我们安静了下来,基本没有说话。一会儿她站起来走出了餐厅,我以为她厌烦了和我的对话。我很没趣地又躺了下去。
突然,我感觉身上多了一件东西,原来是一条毛毯。她站在我面前,没有说任何话。我也这么看着她,没有说任何话。我把她带来的毛毯裹得更紧一些,靠在车窗上看着她的大眼睛。
她侧着头,坐在我对面。一句话不说,但是嘴唇在颤抖着。想要说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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