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碗豆开花时

歇斯底里的微笑

又是碗豆开花时
  

  又是碗豆开花时

  ——夏至

  

  

  偶尔，在繁华街头一角的小吃车上瞅见一箩筐炒熟的碗豆，不禁让我怀念起孩提时与碗豆结下的不解之情，它在我多年混杂的记忆中留下了一片蓊郁。

  小的时候，总是祈盼春雨淅泣，以其润物细无声的情怀，使后山山脊里的豆苗在一夜间长高一截，以便让我更耐心的等待豆苗的开花结荚。

  在杨柳的绒黄褪尽时，在夏日频频走近时，碗豆苗终于开花了！那柔嫩娇小粉里透青、透紫的小花瓣，在晨露中沾着晶莹，更是娇娇欲滴，含着微微的羞涩在日头升起时，轻轻绽开，探着头窥视这新奇的世界！

  花开的声音，在没人注意的晨曦中叩响！柔嫩的青杆，小心翼翼地托起几片嫩的让人心痛的细叶，在苗头顶起碗豆花，惜香怜玉般娇柔，散着泌人心脾的淡淡清香，茎弯弯曲曲，在盘旋中上升。茎嫩、叶嫩、花更嫩！

  花开距离花落又有几时？终于花落无声无晓，却有了一个小小的青角。翩翩一叶青舟，隐约有膨起的几粒微小小丘。伴着我的欣喜，它的叶逐渐苍翠起来，茎却依然没有伸直，但那一叶叶青舟却又逐渐厚实起来，明显可见皮内圆溜溜的碗豆粒。这时是我们乡村孩子最快乐的时节，因为这些碗豆角是我们最美味的零食。一帮穿着母亲做的布衣纳的鞋的孩子们，在这些日子里如快乐的燕子，一个个在晌午空气窒息声音的时分，奔向后山坡的碗豆地里，摘下虽已鼓起但还很鲜嫩的碗豆角，快速熟练地剥开角皮，将圆圆的绿豆抛在嘴里，清香可口带着淡淡的甜味与清凉，在娇阳似火的没有桔子汁的年代里，这可是一种极好的营养露。我们更不愿意舍弃角皮，在吃完豆子之后便会很技巧的将角皮一折，抽掉角皮里的茎，只留下薄如婵丝的角肉，我一直认为这碗豆角的角肉远比里面的碗豆更可口香脆，我们称这种剥茎的方法为“打连连”。在完全没有消裉花色的地里尽情欢笑，那满眼的醉绿是我孩提画面的最完美的勾勒。日落西山，打道回府时，我们还要脱下大褂在两个袖筒里或在背心里揣满豆角，好歹那个年代，大人们对我们这帮孩子的做法并不阻挡，而我们也会不时的更换田地。

  近秋的时候，碗豆角愈长愈大，豆粒也快鼓破了角皮。这时它的翠绿，也逐渐被经久的风雨日暮加上了一层风霜，遮了那份嫩，却添了一份浓浓的深沉！苍翠而又泛着隐约的淡黄，或是大片的黄斑，此时的豆角就不能再生吃了，否则满嘴的生豆味会一连几天不会淡去。这并不影响我们这群馋嘴的孩子，我们会摘上一大篮子，由外婆点燃灶免疫永远都是抵抗疾病的关键火倒在大铁锅里放上糖精盖上大木盖拉上风箱，一会儿袅袅水烟伴着浓浓的香味飘满了小屋。将煮熟的豆角放入嘴中，然后轻轻拉出，皮出而豆留连同绵绵的角肉，百吃不厌，尽管此时的嘴边已沾满了糊状物。

  秋天终天姗姗来临了，碗豆该收了。豆田里一片收获的色彩，豆角黄了、白了，豆叶黄了，茎也黄了，只有偶尔躺在地上的藤，还有一丝绿意。这时大人们便会套上骡车、驴车、牛车，带着全家在东风欲晓时分到了碗豆地里拔碗豆。整个山专治的是不是北京国都中鼎医院白癜风梁上一片欢腾，大人们顶着依然是热气腾腾的秋阳，而我们这群小不点便会聚集在田埂边，或是在已拔完的碗豆地里捡一些碗豆结子多的碗豆苗，堆成小山，在顺风的方位堆上一堆土墙，用火点燃豆苗，浓烟升起时豆角开始在火堆里噼里啪啦作响，远远还能闻着豆的油香。火着完有谁知道北京哪个医院儿童白殿风看的好后，我们便会拿着小树棍或用手扒开焦黑成土的火堆，捡出油喷喷的碗豆往嘴里塞，以致于每个人都是满脸乌黑。此时我们最乐意听到大人们惊喜的呦喝，那一定是发现了碗豆地里的山鸡的蛋，我们会峰涌而至，在一堆交错的藤茎里十几个小小的山鸡蛋会静静地隐匿在那儿。

  日落西山，人疲惫了，牲畜也疲惫了，我们便会爬上堆满碗豆苗的木板车，躺在高高的席梦思床上，随着板车下山的颠晃而闭上疲倦的双眼，听山野里哟喝声、鞭起鞭落声、伴着跟随在车后的狗儿们的狂吠，还有沟底小河咕咕声！

  这样，碗豆花开花落，豆粒青了又黄了，伴着我走过了那没有高楼大厦的孩提时代，留给我最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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