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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一个开心的故事给朋友_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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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3 01:47:4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讲一个开心的故事给朋友
      
   
    王风所在的建筑队,驻扎在一个巨大的戈壁滩上,这滩处处见坟堆,晚上披上月光就更为阴森慑人。王风偶听到一些从未听过的声音时,就将被子蒙到头上,抖个不止。
    风雨倾泼下来,把工地侵蚀的体无完肤,潮气漫长。睡眼一睁或是干着活时都能看到坟堆。
    在此谋生的胆小人,渐渐将它带进梦里,有坟的梦当然是恶梦。王风被羊老头讲的鬼故事吓的恶梦连连,总梦到坟上的石头动了,或从从坟里伸出一只枯如鸡爪的手来。
    致使他夜夜枕剪刀,老王头笑他的目的得逞了。
    枯燥的工地生活,工友之间的休息时间就靠一些黄段子、鬼故事打发,你讲吊死鬼,我就讲无头鬼;你讲鬼美人看中某相公,我就讲牛头马面勾魂链。无非就是渲染气氛,以吓人的程度取胜。伸手不见五指、披头散发等成了这些故事的专用词。如此风气,王枕剪刀也不管用了。
    工友中数羊老头讲的鬼故事最吓人,他讲故事时的神情,仿佛他就是亲历恐怖事件的主人公。他边讲边比划鬼的各种形体动作,真如亲眼见过鬼。
    他的鬼故事讲完了,觉得听众已耳腻,就自己编更玄乎的故事,无非就是把黄段子与鬼故事杂合,听者觉得既滑稽,又恐怖,果然达到效果,王风不敢外出,如今锻炼的能将一泡尿憋一个晚上。
    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专门以鬼吓人为乐事的老家伙跟他睡一个屋,致使王风梦到羊老头就是一个鬼,无故长出一头女人的披肩发,反披在脸面上。狰狞面目上贴着一张人的脸皮。鬼的手段就是把这张脸皮弄的跟人没有区别,而且羊老头能把自己带着粘液的三尺长舌收敛在口腔里。
    从这个梦后,王风就像躲高压电一样与羊老头保持着安全距离。羊老头大大咧咧的不以为然。他还得意自己新编的故事精彩,快把王风这小子吓出病来了。
    工地生活像两个永不疲惫的车轮子,重复、重复、重复到工人的脸上增满老色,后背已佝偻时还不罢休。工地需要故事,需要羊老头。
    羊老头竟成了年轻人中间的活宝,憋闷久了又好刺激的年轻人常常给他递烟,时不时也偷偷提瓶青稞散酒与他对饮。他们无非是听的不过瘾,央求羊老头熄了灯讲故事,这种方式真能让人头发倒立、血液上涌,总觉得鬼就在眼底,再加上有人趁黑装出点鬼的嚎叫声白癜风哪治得好,这种方式已让王风尿了三回裤裆了。
    在他眼里羊老头更像鬼了,这羊老头本身就来路不明,不属于工友队伍。两个月前的一天,就莫名其妙的找到食堂,专用铁锹炒大锅菜,炒的菜常常有一天一夜也挑不掉的小石砾。他不像厨子,倒象专门与别人牙齿作对的鬼怪,他的笑暗藏鬼气,他能变幻各种各样的表情,他走路总有脚不沾地的习惯。
    没有来处,这也是很多人爱听他讲鬼故事的原因。王风特意等到一个晴天,观察羊老头有没有影子,羊老头的影子很清晰,这让他很奇怪。
    短短数月,大雪蒙住戈壁,工地生活更枯燥无味了,羊老头的嘴里渐渐多了酒味。火炉前一个木椅是他的专座,火炉周围零零碎碎的小凳子、破报纸、泡沫板就是听众席。一个冬季里天黑到零点的时光,工友们都是要围着这个火炉度过,随着火炉蓝色火苗的跳动,随着羊老头故事的迭荡起伏,引出了他们无数的遐想,这种遐想克服的是大雪冰封的漫长寂寞。
    对于王风却是入夜后的惊惧不安,他现在甚至在睡梦中尿裤子,这成了工友们的笑柄,比听羊老头的鬼故事更吸引人,工头听了这件事都笑的前仰后合,他的脸是从不见笑的。
    奇怪的事随着听完鬼故事后的笑声发生了,也只有王风这样神经过敏的人才能发现。每天零点入睡时,炉煤就烧败,火苗子怎么跳也跳不上来。清晨睁开没睡足的眼睛,不只发现眼圈黑了、眼袋肿了,更重要的是炉子里的火顽皮的似要往房顶上窜。
    王风白天望着顷大的坟场,他真想去告诉老板这地方不能建房,即使建了也没人敢住。他看到坟头的大石头像梦里那样动了,这一刻,他飞扑到屋里的棉被内,不想瞥见的却是羊老头的一张似笑非笑的鬼脸,这更让他魂不守舍了。
    火炉的奇怪现象日日如此,王风几乎崩溃了,他打定了主意:逃走。他要等一个连月亮也没有的晚上,用一生中最大的一次胆量。
    建筑工人的行李只是身上轻飘飘的一点份量,与他们身份相符。这不是王风担心的,他担心的是逃离的成功,再这样北京白癜风治疗的费用是多少下去的情形就是夜夜尿床,湿淋淋的床已容不下他继续入眠了,潮湿更容易导致恶梦,他现在梦到全坟场都是鬼。
    估摸凌晨两点工友们都睡熟了,他们的睡意似乎一点也没有被羊老头的故事打搅到。有一个工友鼾声如雷,这似是给王风逃跑壮胆的战鼓,他翻身将行李一卷,掂脚走过时特意看了看羊老头,羊老头的睡态是一半睡着,一半醒着,确实具备鬼睡觉的样子。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寒风吹进来,只听到羊老头一个喷嚏,王风的行李几乎从肩上掉下来,接着没什么声了,他舒了一口长气,挥了一把汗,顶着寒风走出去,并谨慎的掩上门。
    王风果断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脚踩在坟场上,对一个渺小的人来说,坟场是没有边际的,这场景只让他的胆量承受了五分钟就尿湿了裤子。寒风把尿湿的裤子结成了冰,他感受到了话儿被冰刺的苦痛。正在这时,他看到坟场上正在升起的光光点点,像鬼火,又如幽灵在舞,他感到头发一下子变成了大刺猬,他忍着裆部的疼痛往回走,这几步是充满艰险的,也是蹒跚的。
    准备推开门时,他又为见到羊老头而恐惧,两分钟矛盾的心情后,他隔着门缝看去,赫然是正在屋当中生火的羊老头。王风差点大叫出来,但及时捂了嘴,因裆里的疼痛蛰的他很清醒。
    羊老头不紧不慢的把一块块煤用铁钳子夹进火炉,手法很熟练,象是告诉王风,他每天都是这么做的。但羊老头白天里从来没生过炉子,而且常听他说:“我最爱讲故事,最烦的就是生炉子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生炉子的手法这么熟练,羊老头搓了搓手,到水池边洗净手上的煤灰,就正儿八经的躺回铺上,又是一半睡着,一半醒着的样子。这时炉子里的火就噗噗的顺着煤缝往上窜,火苗尚不太高。
    这一晚王风确实是没能合眼,唯一没合眼的一个晚上,还是尿湿了裤子,而且比任何一次惨痛。在棉被的空间里,裆部火辣辣的烧,而羊老头竟频频传出了熟睡的鼾声,王风感到不公平。
    早上,他仍然是眼袋大了、眼圈黑了,四肢乏力的看着火北京白癜风可以治好吗苗顽皮的往房梁上窜,就好奇的问起刚在铺上醒来的羊老头。
    “昨晚上没事吧?”
    羊老头一愣怔,好象马上明白了王风的意思,脸马上像喝了一瓶二锅头一样红嘟嘟的。
    “我有梦游的毛病。”羊老头不好意思的说。
    “噢!”王风会意的点了点头。
      
    鬼故事仍然是工地上等同于粮食的东西,人人需要它。活太累了,大家需要羊老头,再身份轻的人也知道在空闲中发掘生活的乐趣。
    到这个工程结束的时候,王风竟然也能有声有色的坐在火炉边的首席椅上,讲更玄奥的鬼故事了。
    这些鬼故事之外的寓言,象是要告诉工友,不管身处怎样不能忍受的境地,不管心灵遭受了多少难以想象的磨折,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学会开心。就如同一句话:“笑也得活,哭也得活,不如开开心心的活。”开心不论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优惠活动形式,哪怕是给你的朋友讲一个荒谬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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