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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傻傻的高个子男孩
那个傻傻的高个子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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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要结婚了么?当初那个傻傻的高个子男孩!与我同桌而食,同檐而眠,一同上学堂,也曾经同桌的表哥,终于下定决心要娶妻生子,投入婚姻的牢笼了!可喜可贺!
二十年前,我们表兄妹俩走在同一个屋檐下。姨妈是跑单干的采购员,四处找厂家谋生路,根本无法有规律地照应表哥的饮食起居,委托给我妈妈照管。大我一岁的表哥便顺理成章地成了我家的一员。我们俩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同桌学习,连上课也都是在同一个班上,起初也还不是同桌吧。我只记得老师常常让我们背书或是改错。往往是我顺利通过了,而表哥怎么也过不去老师那道阎王关!不但如此,老师还责令我:他是你表兄,你去教他!多可气!好好属于我玩耍的功夫硬是被他给耽搁了,害得我也得奉陪到底!心底里一百二十个不乐意,迫于老师的威严,也只得忍气吞声,没好气地给他指指点点,满腹的心不甘情不愿。
回到家,我更是恶语相向。什么好吃好喝的我都得尽让着他。这原本是属于我的专利,如今可是今非昔比罗!他这不是虎口夺食么?于是,总背着妈妈没好气地对他挑刺:“你吃我家的,穿我家的,凭什么还跟我争!”表哥大着嗓门跟我争辩:“谁说的!我妈给了生活费的。”再争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愤愤然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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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妹的出世,妈妈已承担不下一大群孩子的重荷,全部转往姥姥家。想不到,同桌的队伍在逐渐庞大。又多了一个大我们两岁的小姨!更有趣的是,我们仨坐在一张姥姥家自己搬去的硕大方桌上上课,屁股底下,一人一条高高的条凳,同听一个老师讲课,做一样的习题。放了学,一同去姥姥家附近的鱼塘里,捞一些看不见眼睛的小鱼苗喂姥姥家的那只老花猫。结果,一个不小心,没踩实,跌进深不可测的池塘里,扑腾扑腾喝了不知多少污浊的泥水,大呼救命!是小姨和表哥找了根枝干把我搭上了岸,救上来我一条小命,总算有惊无险!
后来,命运对于我们三个朦朦胧胧的少年做了不曾预料的安排。一个奇迹的突转,我们从此各奔东西!最起初,受惠于上海知青准予一个未满十六岁子女返城的大好政策,表哥得以理所当然地回到了大上海他爷爷的身边,成了名副其实的上海人!我则随父亲南征北战的石油会战,最终把家迁到了百里外的油城异乡落了脚。唯有小姨困守家乡,却怎么也意料不到,多年后,她远嫁他乡,去了港口城市宁波扎根。
在我们尚未成家,却已成人的八年前,我们曾经再次在姥姥家一度相逢!多年不见,表哥已然长成一个一米八大高个儿的大小伙子了。站在我面前,有几分腼腆又有几分熟识。我们顾自说笑,姥姥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搬了一个板凳欲要踩上去,以便取下一些挂在房檐上的油炸过的年货做菜品。是身材魁梧的表哥把姥姥双手扶住腰身,那么轻轻一举,举到半空中,轻而易举地取下了果篓!姥姥呵呵地笑了,我们都笑了。表哥俨然一个大男子汉了!
姥爷为了庆祝我们的大团圆,特意杀了自家养了几年的一头大肥猪。被吹足了气活象一个大滚球的猪被劈成了两半,张开悬挂在靠墙的石壁上,随吃随割!我和小姨等几个表姐妹闹着要吃烤肉串。是表哥把肉从半边猪上一刀一刀剃下来,串在竹签上,架在烧得火红的炉火上烧烤。那些比齐的肉串滋滋地冒着油烟,再撒上些许辣椒末,吃得我们一个个呼哧呼哧辣得直吸鼻子!
接着烘烤印子粑。那是我们家乡独有的一种米制产品。事先把米舂成粉末状,兑上一定量的水,和匀,按在一个有把的木质模具里。印出来的小米粑什么模样的都有,各种神态逼真的吉祥小家畜或者花卉啦,应有尽有!拿将在手里,一个小小的米粑就是一幅活灵活现的画!架在炉火上烤着吃,直至两面焦黄鼓泡冒出白气,就算大功告成,可以即食了。看着鼓胀胀的美丽的小米粑,轻轻咬下一口,淳淳的米香扑鼻而来,说不出的喜爱!表哥烤了许多奉上,他自己却只是淡淡一品,更热衷于为姐妹们效劳。我们背着他,偷偷地撇嘴笑了。说到未来的姻缘,我们谁也不愿承认自己会短见识到很快就会着了结婚的道。最后,我与他相约誓:若我结婚在先就是输家,他不过陪送我一台录音机;他结婚在后就是赢家,我当买一台电冰箱作为贺礼!谁知,那时的誓言竟成为了泡影!
之后,我们又是多年音讯全无。我果然一如他所料,先入围城成了家,有了女儿。而表哥迟迟未果。连对象据说也没谈成一个。姨妈让我在单位帮他北京中科白殿风医院正规吗物色一个。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想,就在这当儿,我们再度重逢。起因还是因为姥姥。姥姥中风偏瘫卧病在床。我与小妹前往探望。恰巧,表哥也请了二十天的探亲假特地从上海赶回来看望姥姥。不凑巧的是,我们到达时,他已回姨妈处,准备第二天返回上海了。真不想这样擦肩而过,也许,此后的我们从此就再也无缘相见了。我们通了电话,约好在长途汽车站一聚。当我和妹妹突兀地伫立在车站里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颀长的陌生身影向我们走来,那是他?身着蓝青的夹克,牛仔裤,远看与某明星有几分神似,近看还是像极了姨父!正是他!“来了?”“啊。”“票买了吗?”他说着一口别嘴的家乡话,带着浓浓的吴音方言。“还没呢!这不是等你吗?”他老人家可好!头也不回,抬腿走向售票窗,掏出钱夹买了两张返程票。这个人!难道我自己不会买票么?不过是等你叙叙话,又不急于一时,车子半个时辰一趟,多得是!表哥买了票走近前,告诉我们得上车了,还有十五分钟发车。我心下忽然生出一丝气恼:这个傻表哥!别人是想与他叙叙旧,他可倒好,催着人打发你快走!我只得边走边告诉他:没给他谋到一个合适的表嫂很抱歉!他笑了笑说,没关系的。大概他已从姨妈那儿得知我已尽力了。送我们上了车,递上姨妈为我们备下的一袋路上即食点心,问我们可带路上备用的饮用水了?我随口应道:“下车就到了,懒得罗里罗嗦拎那么一大堆零碎!”他又转身去售货亭买了两瓶矿泉水递上来。看到我们坐在车上安然无恙,静待发车,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我们似乎再无话可说,表哥向我们道别。。。。。。那个傻傻的表哥哟!
而今,却传来他要结婚的喜讯,煞是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我们的誓谁也没有兑现,只有默默地替他高兴,为他祝福!不知将与表哥相伴今生的表嫂又是何许人也?
(于2005-9-27-12:00午时随笔,恭祝表哥喜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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