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心
我在我家的卫生间里发现了一只蟑螂。这个东西爬得很快,它的家大概就在抽水马桶下面。在我第一次发现它的时候我是完全可以用拖布或别的刷子之类的东西打死它的,但仅仅打死一只不是目的。据说这东西繁殖很快,所以我估计我看到的那只是山一角。打死它不但会打草惊蛇,而且会陷进蟑螂人民战争的泥潭中去。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一只蟑螂血肉模糊尸首狼籍地躺在地板上时,作为人类,我会感到很恶心。
我是一个人生活的,卫生状况很差,难怪会滋生蟑螂。我有一箱用来换洗的臭袜子,大概有二百来双吧,平时它们堆在卫生间里,供我换着穿,当我心血来潮的时候就会用我那个锈迹斑斑的澡盆大洗一次,将所有的臭袜子一次洗净。在此期间需要换四次水,否则泥浆一样的脏水可能会将下水道堵住,而且抽风机要一直开着,否则卫生北京那家医院治疗白癜风间里的氧气浓度将会低于人体所需的最低值。洗净之后就好啦,有半年多的时间我都会有袜子穿了。我很讨厌那些房间里挂满了裤衩背心等等小衣物,整天婆婆妈妈地张罗着洗袜子洗内衣的小男人,比如说住在我楼上的小赵。在我心血来潮地去洗袜子之前有近两百双穿过的带有脚气真菌的臭袜子堆在卫生间里,那里的空气质量想必很差。每次当我大洗袜子时都会发现在袜子堆最底层的几只已经腐烂了,很不幸。住在我楼上的小赵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说他家的卫生间与厨房的通风孔里经常会窜出一股臭脚丫子味,楼梯走廊里也有,不知怎么搞的,说完用眼睛瞄住我。我说也许普罗米修斯经常到楼顶的烟囱里来晾脚丫子吧,他那双脚跑了好远的路。
我拒绝了小赵到我家随便走走的申请。
夏天来到的时候我会把房门打开,用天然风换一下空气,然后再关上门。穿堂风把我屋子里的味道带到了整幢楼里,恶臭满盈,使那些贴广告收破烂的小贩子难以近前。
我怀疑是我那些腐烂的臭袜子滋生了蟑螂,我在一个小地摊上买了瓶蟑螂药,回到家就在卫生间里倒了一地,顺便把一些实在不能再穿的破袜子扔进了下水道。大约是在晚上11点多的时候(我经常在这个时间随便写点东西),我去卫生间上厕所。一进去我就感觉不大对劲,就像踩到了稀泥里,十分湿滑。这使我想起了我在农村时上过的厕所,那就是在一片田地里随便架起的一个草棚子,便池就是在泥地里挖一个坑。一到下雨天,黄泥便显露出它无比稀软的本性,黄色或伴有其它颜色的水恣意地流淌,使人分不清到底是黄泥水还是和人体排泄物有关的什么固液混合物。上此类厕所经常会出现一滑到底的情况,好在那里的人对此不以为然,顺势就在坑里(也就是便池)把该做的事做完,然后系好裤子爬上来,回家。
原来是我投放的蟑螂药和卫生间的地板发生了反应,生成物是像稀泥一样的糊糊,这当然与那里潮湿的环境有关。反应的方程式我不知道,反正反应与反应生成物对那里的蟑螂没什么影响。他们繁殖,再繁殖,一代一代繁殖,在我睡觉、吃饭、写字、上网的时候不停地繁殖,我怀疑在蟑螂社会里他(她)们唯一的交流方式就是交尾。
和蟑螂们呆久了就像熟悉了自己的体味一样,只会让别人感到恶心而自己习以为常。卫生间里的蟑螂甚至携带着它们的卵沿着下水道爬到了小赵家,在那里它们受到了热烈欢迎,小北京看白癜风光疗费用赵动用了大量的假冒的名牌的半真半假的杀虫剂来迎接他们,可结果是蟑螂们用无比顽强的意志作保证活了下来,而且种群迅速扩大,很快占领了小赵的卫生间,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拥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精神领袖。
小赵不停地捕杀蟑螂,他家的卫生间已成为了一个不可救药的“人蟑大战”的战场,或者说是各种旧式的新式的过期的和没过期的杀虫剂实战试验场。然而蟑螂们不以为然,他们幸福地生活着,乐得其所地用他们唯一的方式交流着。受害的只是我们人类,小赵的剧杀虫剂通过烟囱管道从各家各户的排烟罩、抽风机中倒流出来,从窗户、防盗门的缝隙中渗透进来,已搞得我们民不聊生。事实上蟑螂在卫生间里交流而我们在厨房里吃饭谁都碍不着谁,就像中国的政治选举和爱管闲事的美国人没多大关系一样,可是可恶的小赵让整幢楼几乎变成了一座化工厂,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气愤。背负着蟑螂和人类双重压力的小赵在夜里11点绝望地敲着暖气管,“地球上太恶心了,我要回火星上去了。”
忍无可忍的小赵提出要和我换房子住,他房间里刺鼻的杀虫剂药味已经难以根除,就像前苏联在新地岛上的核武器实验场。小赵的理由是我既然能忍受普罗米修斯的那双大臭脚,对于普通的杀虫剂粉尘应该不在话下。我北京哪个医院能治白癜风没有同意,因为我无法抵抗人类不顾一切制造的足以毁灭地球的化学药品,就像我无法忍受和一群整天往脸上抹大宝XO增白粉蜜的假男人生活在一起欢乐新春白癜风专家出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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