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纯情岁月
致纯情岁月
——刘迂
(1)
凤儿是在立秋后的一个下午来找我的。她说她明天就要走了。想要见我最后一面。
我没有告诉她我和玲在一起。我没有理由拒绝她,何况,在内心深处,我也是那么想见她。
凤儿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在美食广场的大门口等了近120分钟。我正要打她的手机。一辆出租摩托车却把她整个身体摆在我面前。
凤儿说你等好久了吧,我说没有,不久。我喜欢用谎言。谎言无罪。
(2)
我还在很年轻的时候,我就喜欢凤儿了
你应该可以想像那样的一种年龄,十五六岁的光景,穿着或者并不得体;但很知足的样子。身上也没钱,整日端坐在一个很“宽敞明亮”的课室里,看(听)一位或几位有着高尚情的严师的谆谆教诲,有的时候看着听着便忍俊不禁。观察这种乐趣,的确让我年少的时候不至于走向犯罪道路,的确直接引导了我或平坦或曲折的人生。
凤儿小我一岁,低我一级。96年末她光荣加入校文艺队。
(3)
我是个热爱文学的青年。但我从来没有拿到过稿酬。因为我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有价值的文字。上世纪末的时候我倒写出一些让我家乡的父老乡亲所看不懂的文章,引来他们对我的无限钦佩。以至每次回家总会遇到这样的一伙人群,他们会问我最近又写出什么惊世之作,我会惊讶地看着他们,这种表情带着很深层的欺骗。仿佛有件很大的阴谋正在酝酿却被人拆穿,我不敢发表过多的言辞,只能笑笑,以饰心虚。而他们,可爱的人!竟一直以为我深藏不露。
然而我还是要再三强调,我是个热爱文学的青年。
这当然和凤儿有关。我认为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影响力是绝对不容小视的。这种影响可以单纯地喻为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当然,我也可以很直接了断地给你说,这种影响让我确切地找到了我过于丰富的感情的传递方式,那就是文学。我也以为文学是一种很高尚的东西,我一直这样觉得。所以我很多的时候想起凤儿带给我的伤害伤痕,都无形地让高尚的文字化解得无影无迹。这种感觉,中科白癜风公益惠民活动绝不亚于某次丢了支笔却拾到20块人民币的喜悦。
(4)
立秋后的那个下午,凤儿找到了我。准确来说是我等到了凤儿。
我和凤儿没有很多的交谈,因为我觉得文字是比语言更有沟通力度,更能打动她的心肺。凤儿自然也不会问我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并不代表她不在意我的生活。这道理我可以理解。由此我也更佩服我们这些年所持续的默契了。
我带她到我房间的时候才发觉我忘了做一件事,我该把我和玲的那张亲密合影藏起来。虽然这与不隐藏没什么很大的本质区别,然而后来我总有点耿耿于怀。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做到在她心目中我这辈子只爱定她一个人的经典形象,我不应该让她有这种错觉,认为我是一个滥交的人。是的,太不应该了。
但是凤儿自始至终都未曾在那相片上作任何研究。我觉得十分惭愧,同时有点抱怨她为何不用试探一下的语气说上些违心的话?好让我的谎言更有发挥空间。
(5)
提起我最泄气的一件东西,就是我的那部手机了。它用98年出市时的广告词来说是高贵大方。它总会在黑暗里闪着绿光,像一只独眼怪兽,离专业治白癜风医院我时远时近。我不喜欢它,却又离不开它。我讨厌它所发出的恶心声音,但又不得不因此来断定谁谁谁又打电话来了。我总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比如中奖吧,我压根没买过半张彩票。还有听起来携带甜美音质的神经病女患者不时地向我预约,酒巴网巴咖啡巴,阿里巴巴。我整个人活在这样泄气的一种氛围里,很没意思。
(6)
(2003年8月11日14:16分,手机短讯)
我在你那看到了以前你的影子。
你知道吗?初中时我很喜欢你的,但是那时不懂爱情。后来有几次看到你都不是我以前喜欢的那个样子,所以我都觉得自己不喜欢你了。为什么又让我看到以前的你呢?
为什么又让凤儿看到以前的我呢?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7)
凤儿如今已经是教育界的一员了。这曾让我很难以接受。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没想过会和教师发生什么渊源。我想起如果在她的讲台下坐着类似我的学子,那是多么悲哀。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我很泄气。自从97年香港回归以后,我就发现我的思维能力明显下降了。之前我总有着十分敏锐的洞察力,对待事情分析得也准确无误。到后来,也就是现在,当我看到凤儿坚定的另一面时,我才找到我衰退的原因。整整六年,我沉没在自以为是的错觉里。
(8)
立秋后的那个下午,是我和凤儿一起渡过的。
凤儿用一贯的温柔看着我做着一切。我们的眼睛在时空的囚牢里碰撞了几次,我们的手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借口握在一起。
玲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做菜。我正悠然自得地为凤儿做菜。我一直都在想该怎样好好地为凤儿做上一回菜。我正在做,玲回来了。
场面很尴尬。
突然发现不是下午了,夜,到了。
难道属于我和凤儿的只有下午?
(9)
(2003年8月10日21:02分,手机短讯)
我倒希望你不爱我了,这样我心里而会更好受。昨天跳舞的时候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压着,我好像从未这样过。不过还好,有痛才知道自己确实也喜欢过你。
当然。
爱和痛永远都是相互的。我早在五年前领悟的道理,那刻,也如裂纹般通往了凤儿。并再次通往了我。
你就别问我当时的心是怎样痛的了吧,我当时的心是怎样痛的。
只是后来,凤儿离开这南方的某个地方要回去的时候,回去执教的时候,我没有在她离去的时候起身相送。我也不像原来的我了,不像不顾一切的我了,不像最初羞涩的我了。
我还爱着凤儿,我的语言是那样说的,文字是那样写的,而心,也是那样刻着的吗?我试着摸索那样刻着的痕迹,试着模仿那样的足迹。
(10)
有一位台湾的艺人写了一首歌叫《爱情电影》。由此让我想到白癜风的发病因素有哪些爱情他妈的真像部电影。频频回顾,不是怀念,亦是眷恋。
后来我在凤儿发给我的几万条短讯息里陶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仿佛这些年所有的损失都得到了补偿。刹那明白应该放弃什么,抓紧什么。
可是玲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她一定在想还有谁会比她更优秀,还有谁比她更了解我,还有谁比她更爱我。她想着想着就哭了。她曾说过这辈子不会再为我哭,那次我们吵架我扇了她的耳光她狼嚎一阵后就绝裂地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现在她又哭了,我相信她不是为我哭的,因为我从她的瞳孔里看到怨恨。她在恨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她在恨自己,是的,在恨自己。
我最后还是抱住了她。我抱着一个颤动的身子也很不是滋味。我的怀抱应该是属于凤儿的,但是我总让不同的人拥抱。玲用手指掐住我的肩膀,伴随着哭泣和极少的眼泪,我却怎么也说不上话来。
(11)
星期六的黄昏,我去了郊外。
在一大片荒芜的土地上,长着绿色的芦苇和草。那里还有很大的一堆垃圾。我站在芦苇边,幻想自己也是芦苇,我站在草地里,幻想自己也是草,我站在垃圾堆上,自己也成了垃圾。
我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悲哀。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悲哀。
这世界是美好的,能活着就是好的。有人这样对我说过,无论是厚着脸皮,还是不要脸皮,能活着就是好的。我在努力活着,我想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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