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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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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9-10-28 08:42: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苏品是我儿时的好友,正当花季却成为另类。
    然而,人们只看到结果,却从不问原因。
   
    苏品
      
   
      
      
    我叫苏品,今年23岁,父母双亡,现独居一带院套房,父母留下的。
    可有人叫我疯子。
               
    我有六个姐姐,我是老七,据说母亲生下我后父亲两天没回家,我都快两岁的时候父亲才知道我的脸上还有出生时带来的一块白斑,于是给我起名叫品,于是我有了名字。
    父亲太忙了,他是老师,他每天要为那么多孩子讲一些做人的道理,所以他没时间看我,更何况父亲喜欢老六,六姐整天打打杀杀,象个男孩子。而我却皱皱巴巴的,象个小老太太。没有人注意我,母亲只是在我们睡觉后数一数床边的鞋子是否有七双。
    父亲是老师,经常有人带着孩子来家里,而且常常带水果,所以我们经常有水果吃,最常吃的是苹果。通常我和六姐吃一个,通常我只吃几口,因为六姐要吃,我那一半咬上几口就得给她,开始我反抗,六姐揪住我的小辫把我的头按在水池里,我一声不哼。
    母亲跑过来将我们分开,母亲拉住她看着我说这很危险,六子。
    母亲的目光是忧郁的,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认真地看我,我心里暖暖的,再以后六姐抢苹果的时候,我都故意反抗一下,然后六姐就想着法打我,然后母亲都会用那样忧郁的眼光看我一会。
    我喜欢母亲看我的样子。
    一天晚上天热我没睡着,父母在说话,我听母亲在和父亲说小七这孩子太怪了,每次六子打她她都一声不哼,阴阴的,我怕六子会有危险。父亲说,过两天让六子上学。
    我听了母亲的话,才明白原来每次打架母亲是怕六姐危险。我突然想笑,然后大拇指麻麻的,有通电的感觉。
    六姐上学的前一天夜里下了一夜暴雨,第二天雨停了,路上积满了水,六姐怕她的新鞋被水浸湿了,要穿雨鞋去学校,母亲让我跟他一起去学校把雨鞋拿回来。
    六姐穿着漂亮的裙子背着新书包,象只花蝴蝶。我赤脚跟在后面。
    路边的沟里囤满了积水,象条小河。
    我走着走着突然不动了。
    六姐叫我,骂我,然后过来推我,我一闪又顺势一推。
    六姐在水里扑通着,蝴蝶结上全是泥。她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我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她的肉里。
    六姐继续在水里扑通着,我站在旁边,很想笑,大拇指麻麻的。
    我听到有人跑了过来。
    我被关到地下室两天,出来后六姐对我出奇的客气,母亲对我也小心翼翼,就连父亲也经常偷偷看我,我能感觉到。
    这个世界有时很奇怪。
      
      
      女人是花,不管她成长的过程如何。
    我早熟,初一的时候已腿长胸丰,肤如凝脂。
    我的学习成绩一般,可体育特棒。我喜欢长跑时风从耳边过的那种麻麻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抚摸我,让我感觉到我在活着,在前进着。
    而我更喜欢我的体育老师,罗。
    我上初一的时候罗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弯弯的眉,方脸,深深地眼睛。目光却是温和的。
    除了教我们常规课程,罗还教我们散打术、女子防身术。
    我出色的体育成绩和同样突出的冷漠寡言使罗给了我更多的关注,我从不主动问问题,有了问题我通常都是观察和琢磨,而罗总能主动告诉我我想知道而没问的问题。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耐心和细致,罗甚至知道女孩的生理周期,当我想请假又不便开口时,他会主动让我回去休息。
      
    这让我感到既恐惧又快乐
    然而我喜欢他。
    喜欢他的微笑,喜欢他的幽默,和他温和的眼睛。
    然而体育课太少了,一周只有两次。
    我常在吃饭的时候,绕过他的办公室,我希望能碰到他,或者是能听到他的声音;我也常远远地站着,看他给别的班上课,我总是恍惚感觉,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
    这段时间,我痛苦又甜蜜,我的心却是温暖的,我还常常笑。
    快乐的日子往往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毕业的日子。
    大家都在忙着写纪念册,拍纪念照,很伤感的样子。
    我没有朋友,我的纪念册只为一人准备。
    离校前的一个黄昏,我将纪念册给他,他很认真的给我写着。
    写完了,我问他,罗老师,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吗?
    我想了一千句开场白,却说出了最原始的一句话。他愣了愣,很茫的样子,竟然像个小孩,我背过脸去又问了一遍,我觉得脸麻麻的,象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终于听明白了,笑了。傻丫头,你还太小。
    我长大了呢?
    你还要读高中,读大学。
    我读完大学呢?我固执又顽强。
    好吧,他叹了口气,等你长大了,大学毕业了再来找我。
    我如释重负,从此生命里有了一个美丽的约定。
      
      
                                    
    我快乐的学习者,我的成绩很好。高二的时候,我忍不住给罗去了一封信。没有回信。
    我去了学校,有老师北京中科白殿疯医院好不好告诉我,罗正在休婚嫁。
    看到我一脸茫然,老师补充说休婚嫁的意思就是结婚了正在度蜜月。
      
    残阳如血,黄昏的阳光透过枫叶照在我的身上,丝丝缕缕,象是什么东西破了。
    我的身体也空空的,象要飞起来。
    肯定有什么东西弄错了。
    我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家。我在找一北京哪个医院治疗白癜风专业件东西。
    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认识我的老师给我家里去了电话,父母把我从枫树林里接回了家。
    家里来了医生,他们说我在发烧。然后让我吃。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我不再说话,不再吃饭,只吃药。
    三天后,我坐了起来,拿出了罗给我写的那本纪念册,大声念了起来,念着念着我想笑。
    然后我就大笑。
    我都笑出了眼泪,朦胧中我看到了父母恐惧发绿的脸。
    我笑了三天
    第四天,家里来了一辆车和几个护士,母亲告诉我要带我去北京,那里有个疗养院,里面的空气很好。我说我知道,那是精神病院。母亲张大了嘴,眼里蒙上我幼时熟悉的忧郁,那丝忧郁让我心动,我说好,我去。
    二姐夫跟着我去。火车上我很安静。不再笑也不说话,在这坐着的只是我的壳,我的灵魂还在四处飘荡。
    然而有些东西的确是宿命的,逃也逃不掉。
    快到北京的时候,上来一对情侣,鲜亮的衣服告诉我那是一对新人。
    恍惚中我看到了那双眼睛,温和的眼睛,罗的眼睛。
    而且他们竟然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象是有人在拽我。罗也看到了我。温和的笑着,你这是上哪,苏品?罗问我。
    我的灵魂瞬间回到了我的身体,但她不安分,好象找不到她的位置,在四处乱撞着,我感觉像要。
    我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罗。
    姐夫问清他是我老师后,把他拉到了一边,和他唧唧咕咕的说着。
    罗回来的时候,一脸的惋惜和同情,他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我的路还很长,要我配合医生。
    他的妻子在咳嗽,罗很怜惜的看着,那种眼光让我心痛。
    罗给妻子倒了一杯水。
    他转身又给我倒了一杯。
    滚开的水。
    我没接。
    我说,你欠我一些东西。
    他一怔,什么?
    你说过要等我,然后娶我。
    他一脸迷茫,他竟然一脸迷茫。
    我说过吗?什么时候?罗的眼睛温和诚实,很无辜的看着我,我感到好像我在说谎。原来有些诺言一开始就是假的。
    姐夫说她的话你也信。
    我笑了,看着他的眼睛,我接过了水。那杯滚北京中科白瘕风刘云涛烫的水。
    然后倒在那双温和诚实的眼睛上。
      
      
    一年后父亲去世了。
    又一年后母亲去世了。
    我没有感到特别悲伤,生命本应如此,我早知道。
    我住在他们留下的那栋大房子里。姐姐们按时回来送点吃的。然后整个房子就我一人。
    我唱歌,我笑,和罗一起,他就在窗外,用那双温和的眼睛看我,眼睛里充满了怜惜。
    院子里长满了青草,葱葱郁郁,风吹过,象有人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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