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的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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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痴的挂念
  

  痴痴的挂念

  ——儒舞儿

  

  

  每当早晨六点起，随着闹钟的一声声哀鸣，我便陷入深深的沉思……

  灰心年夏一年，直到现在，我依然不能相信这个事实¬——总觉得祖父还是在我身边的，我和他在金黄的麦地里谈笑风生呢——只是每每总是在梦里罢了。

  大约一年前，一连好几天没给家里打电话，一夜终于抽出工夫了，拨通电话，刚接通便听到母亲的哽咽声一阵又一阵，没等我开口，她便哭出声来：“儿子！爷爷走了！”我顿时毛骨悚然起来，全身抽搐着，豆大的眼珠也瀑布似地往下掉，“这怎么可能？前些天还不是好好的吗?”这个世界好像一下变小了，时间长河只把我带入无限的回忆之中……

  在我八岁左右，父亲做生意亏了本，负十大部门联合认证获得“平安医院”殊荣债累累，连家都回不了，只好在外打工度日，后来实在无法照料生计，便把母亲也接去了，俩妹妹太小，只有一岁半，只好一块跟了去，家中只留下我一人交与祖父们照顾。祖父对我很严厉，要是学习不上进，他便严厉地说“下次如果考不好，看我怎样打你屁股！”吓得我一连几日都不敢接近他，只早晨上很早起了床去背书，最后终于是考好了，他会奖励我汽水、糖葫芦之类的东西。但也是疼爱有加，无微不至，十多个孙子中最疼我了，一次带我上集市，半路有个V字形拐弯，一边高一边低，他叫我俩赛跑，看谁先到对面的那棵大树前，我信心十足，撒腿就跑，快要到时，祖父一下子从树背面的坡上跳下来，先到了，原来那条路有个直径的，只是数目在树荫下不易被发觉，怪不得我跑了好多时他还站在原地不动呢！我觉得他骗了我，一个劲哭个不停，不肯走，他便取出汽水和糖果给我吃，终于不哭了，把我抱起在他背上，边唱歌儿边乐呵呵走了，我仔细端详着他的容颜，黑黑的短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有节奏地闭合着，针尖似地胡子随着下巴不停的跳动，我看他额头渐渐流出汗来，不觉心头酸酸的，便硬是从他背上下来，自己走。

  那时我也很懂事的，家里有谁洗手找水壶或找椅子坐，我每每总是第一个送到他跟前的。祖父也教我怎样做人做事，现在之所以有这般良好的价值观、人生观，是和我从小被他的认真教诲离不开的。而今他却悄悄地离我而去，叫我心里如何踏实啊？

  “妈，那祖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许久，我渐渐恢复情绪。

  “两个星期前的凌晨六点！”

  “什么？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至少让我见他最后一眼啊！”我的心愈是激动不已，几乎喊出来，泪水又泉涌似地出来了。

  “他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我们也是在三天后才知道的。”妈也是泣不成声，很久才说出话来。

  “不，不，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信，我不信！”我立马跟每个亲人挨个通话，那个时刻，我是多么想听到每个亲人的声音，希望他们给我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但以为未必竟如所料的事，却又恰如所料的起来，听到的全是哀叹不已，让我更添忧伤。那个夜晚，望尽满天星，泪花无限，点点泪滴，映现出祖父的一投一足……

  上中学了，得去县城读，离家很远，每周爬山涉水回一次家，一次回去就要带够几天的食物，祖父对此很重视，每次都叫三审做最好的给我带，久而久之，他们自然不高兴了，三审终于祖母发生争执，而且愈演愈烈，这让我怎么能看得下去啊，我叫父亲把祖母祖父接到他们那里住，但祖父怕我一人更加艰难，不肯去，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祖父勉强答应了。后来有一天，我下课后跑去食堂打饭，在排队白癜风康复案例真假时，发现祖父在旁边的一个土丘上站着，好像新买的中山装，稍驼着背，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眼睛在向长长地队列盼顾着，他的头带动身体从列队尾部一直往我这边转，我的心跳也开始像正在加热的液体一样逐渐加速起来，一下，两下……终于，我跑出了歪歪曲曲的列队，径直向他走去，他好像也看到我了，迷茫的脸一下子变的喜悦起来，眼角露出几缕灿烂的皱纹，他向我我寒暄一阵，寒暄之后叫我把东西放了再出去吃饭。我两很快便到了一家店，点的饭不一会儿就来了，我一口气就吃完大半，他却说吃不了，硬是把自己的忘我碗里捞，我向四周扫视一番，有很多人在斜着眼注视着我俩的举动，我的脸一阵一阵的红了起来，极力阻止他……但我一抬头，花白的头发从前额到头底部形成有规律的明暗，一张黑黝黝的脸上，长着针尖似地胡须随着下巴跳动，眼角几道不甚明显的皱纹有节奏的张弛着。我的眼泪又开始打转，但没等祖父发现便止住了，我拿起筷子一个劲儿吃了起来，这是人间最博大的爱，我有幸受宠，怎么能拒绝呢？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强烈的感受的祖父的疼爱了，不久他和祖母去了爸妈那里，我与他之间也只能用电话联系了，我说等我念完书挣了钱，首先让他老人家享享清福，吃好吃的，住大房子。没想到时间还是没给我这个儿童白癜风患者还要注意饮食吗机会，只让我留下一生的无尽愧疚。

  那段时间，，祖父的身影无时不刻占据着我的心。终于放寒假了，我迫不及待的赶回去， 路上只想回去在他面前大哭七天七夜。但进门后，看到一张张被悲伤凄打的黄黄脸，我却流不出一滴泪水，哪怕是滋润一下我那旱渴的眼眶。

  “哥哥，妈妈说爷爷要去另一个世界，但他怎么还不回来啊？我要的冰糖葫芦他还没给我买回来呢！” 只有三岁的堂弟拉着我的手问。

  “爷爷去的那个世界叫天堂，那又有好多爷爷想吃的，想做的都可以做。冰糖葫芦哥哥给你买，好吗？”我的脸顿时觉得灼热起来，像被烤炉烘烤着似地。

  “不！那我也要去天堂玩，我要和爷爷在一起……”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出来了，但对于祖父的爱，我的回报也只能是这一文不值的泪水吗？不，每天六点钟的闹铃在每个早晨提醒着我，祖父就在我身边，而且生生世世……

  看明月依稀温婉，陪伴他的还有群星璀璨！这巨大的宁静，像他干净的白布鞋，用我这痴痴的挂念，愿他在另一个世界，过的更加幸福美满！

  二00九年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