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夏 微凉季节..

三倒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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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年夏 微凉季节..
  

  04年夏 微凉季节..

  ——龙

  

  

  她曾经是那么脆弱的孩子。受不得一点伤害，敏感得就像水球,轻轻一碰.眼泪就流了下来，于是一个人蹲在街边哭泣。那么无助。

  　　

  很爱他么。

  是的。很爱。刻骨铭心。

  　　

  他吻她的唇，柔软而冰凉。

  “Do you love me?Do you love me?……”她呓语似追问。神经质。

  “你很想听么？”他进入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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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听。”

  “是。”

  然后他们紧紧拥抱，用可以把对方身体箍碎的力道。在黑暗中急切摸索对方的身体。火热抑或冰凉。他感觉到冰凉的液体，却看不见。“你知道。我不喜欢眼泪。”“对不起。”

  　　

  一切安静下来。她紧紧的蜷缩起来，用婴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睡觉。他从背后扳开她紧缩的双腿。感觉她这样无助脆弱。和当初一样。即使压抑了最后一滴眼泪。

  　　

  “看天上的星星。多美。”

  “你知道我不喜欢唯美的东西。黑暗，沉闷，偏激，麻木，变态充斥我整个世界。”

  “从未了解过。也无能为力。”

  “那么就随意。”

  ……

  窒息的沉默。许久。她转身，离去。那么干脆。风吹着裸露的脚踝，一点点微凉。她走的义无返顾。

  “我承认，无法走进他的世界。”她说。

  　　

  他听Nirvana的歌，一遍又一遍。于是深深迷恋上了主唱，那个有着大海般深邃眸子的英俊男人。却注定只能祭奠亡灵。10年前，他把对准了自己的头，结束一切尘怨。如此惨烈而绝望的方式。告别。

  　　

  他那么热爱摇滚。他说，摇滚是他第二生命。

  　　

  10年前，他应该只有不到11岁的样子。有清澈的眸子和酒窝。他会小心翼翼的吃饭。小心翼翼的走路。循规蹈矩的上学，回家，做作业。会尽量避免和自己称为“爸爸”的白癜风发生扩散原因要知晓那个男人眼光接触。他怕不小心，会惹他生气。尽管如此，无休止的怒吼，愤怒的拳头和耳光也会像暴风骤雨般降临在他小小的身体上。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他会大声哭，流很多眼泪。对面的男人会更加愤怒的快而加重力道。

  　　

  于是他学会了压抑。他咬紧双唇。他默不做声。他恨恨地盯着他。眼光里已找不到恐惧。有超乎年龄的成熟。

  　　

  他点燃一支烟，抽的很猛。火光在暗夜里忽明忽暗。他讲自己的故事，用很平淡的口气。那么云淡风轻，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间或几声讽刺的笑。她心里忽的一声裂开一道口子，若有若无的痛。她不知说什么好。她伸出手，寻找他的手。握住。紧紧地。

  　　

  “血浓于水，再怎样他也是你父亲。没想过和好么？”她试图说服他。

  “不可能。我们无法给予对方感情。”

  他抽出手，点燃另一支烟。深深地吸。

  “都无所谓了。”

  　　

  带着激动颤粟的心情，她坐上他上大学那个城市的长途列车。她买了一大堆零食，一个人不停地嚼。甜蜜。期待。害怕。矛盾。如初恋少女般娇羞。6个小时后，在候车室见面。阳光很灿烂。他穿一件白色FUN牌的T-SHIRT，泛白的怀旧牛仔长裤。娃娃脸。偶而会笑，笑容干净明亮，像小孩子。看不到黑夜的痕迹。

  　　

  也曾有过甜蜜的过往。却如幻觉，美好却飘渺。亦如昙花一现。她抓不住。如指间沙般流逝。

  　　

  一起走过带有露珠的青石板路，路旁有翠绿的稻田。晚上会听到蛙鸣。

  一起在麦当劳喝可乐，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熙来攘往的过客。

  一起逛城市最繁华的街道和商场。

  一起吃校门外廉价却美味的兰州炒面。

  一起逛滨江路，任湿润清凉的江风吹乱头发。

  于是，她爱上那个川北城市。

  　　

  午夜，她在噩梦中惊醒。一头冷汗。他紧紧拥她入怀。讲了一夜的笑话。

  　　

  飘散了……

  　　

  她曾说过。幻想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软软的席梦斯床上。有一盏暖灯。听帕各尼尼，或者是萨克斯曲。喝红酒。多么的小资。

  　　

  他说：我自己都是看不到未来的人。我无法对你承诺。

  　　

  “我们会结婚吗？”

  “也许吧。”

  “会吗？”

  “随缘。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

  　　

  深夜。她熟睡。他吻她的耳垂，“你是我生命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她睫毛颤动，眼睛没有睁开。遥远的声音从天边传来，亦真亦幻。

  　　

  也发生过剧烈的争执。没有原因。为一些意念上的东西。凌晨1点钟，他们坐在街边，相对无言。许久，她问，那你说该怎么办。带着浓浓的哭腔。却没有液体从眼角滑落。“你都说了，要么是分，要么是拖。还有什么北京擅长白癜风疾病的诊疗专家在哪里说的。””那么就分吧。”她站起身，他亦起身，拉住她胳膊。“这么晚了，至少要让我送你回家吧。”她猛地甩开，脱下高跟凉鞋，发疯似的飞奔。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固执。他追上她。“我一定要对你负责！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不要你的责任感！你对我，大概就只剩下责任了！”她抬起头，满脸是泪。看见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表情。他真的生气了。陡然发现他穿的是几个月前在车站见面时穿的白T-SHIRT。一些事，悠悠的浮上来了。心又开始痛起来。

  　　

  因为太了解，所以无法靠近。

  爱情熬不过盛夏。

  　　

  也许会单身，也许会有另一个男子。会牵起她的手，一直走下去。不放开。会宠溺的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她耗尽了心中所有的感情。她不会义无返顾，不会勇敢，只是淡淡的对他笑。是那种经历过一切的笑。平淡而真实。

  　　

  突然想去可可西里，去看藏羚羊，再也不回来。去陪伴那些奇迹般的生命。能在零下的温度里倔强的成长。像她性格里的某些东西。让自己生命有充实起来，变得有意义。保护那些可爱的生灵不受人类的摧残。

  　　

  只是会在寂寞的夜里，会想起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那个人。忆起他抽烟的姿势，忆起他酷爱的音乐，忆起在阳光下的笑容。

  　　

  　　

  　　

  04年夏，沉淀许多事。绕一大圈后，一切归零。就好比落叶总是要归根。甜蜜，眼泪，忧伤，寂寞，惆怅，都成为过往。我无法将过往组成连串的故事。只能任由那些支离破碎的东西流淌在眼前。一副副图画，一组组意念，如蛇般紧紧缠绕住身体，有说不出的诡异。踏着时光的沙砾，我走到彼岸，看那些拥有过的风花雪月，却不曾残留几许。我挥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