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河

我好想哭

柳家河
  

  柳家河

  ——佳羽

  

  

  过了柳家河，就到了杏林坡。

  这是一个美丽幽静的小山村，村后，一坡青竹，长得茂密碧绿，郁郁葱葱，一渠春水绕村而过，渠畔，一行行杨柳桃杏，那枝条上紫苞点点，饱含着春的讯息。三月的阳光暖融融照得嫩草发了芽，迎春花开得一片金黄……

  杏林坡，村小，却富，家家育鲜花，户户栽果树，几年功夫，村里成排地冒出了一片白瓷红瓦两层楼房，朴实善良的男女老少，和周围的秀丽景色和谐地在一起生活。

  进了村，村里静悄悄的，淡淡的烟雾中飘着一缕缕桃花、杏花的芳香，村东头，登奎老汉家的大铁门敞开着，铁门内，坐北向南的楼房前，登奎老汉躺在滕椅上，左手拿着宜兴茶壶，品着茶，右手拍着椅扶手，打着拍子，嘴里哼着秦腔段子，任凭懒洋洋的太阳洒在身上，悠闲地打发着时光。

  一会儿，他儿子二虎从楼梯上三步并做二步跨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沓钞票，边用手拍着，边冲他爸喊到：“爸，爸，醒来了，醒来了，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啥事嘛？”“去年冬咱那地里大棚育的玫瑰花过了个‘情人节’就卖光了，前后算下来，也就能挣个七、八千块，你看把这钱咋办？”“咋办？过年你结婚花了六、七万元，你还想把这点钱也花了，存到银行搁到今年冬，再建几个大棚养花。”说完，睁开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二虎从他爸手里接过茶壶，放在院子当中的茶几上，站在他爸面前说：“我的意思是这，这些年咱屋也挣了些钱，也算得上小康生活，你看能不能给我买辆摩托车骑着，咱好风光一下。”“你要买患有白癜风患者食用槐花是否有影响摩托？”“先到交警大队去学习，办个驾驶证再买车”二虎心里一阵暗喜。老爷子同意了，趁热办。他转过身，一阵风溜出了家门，跑到隔壁存喜家，叫上存喜，就去了县城。响午刚过，两声清脆的喇叭声在杏林坡村东响起，只见存喜骑着一辆崭新的豪爵125摩托车，车后带着二虎，二人头上戴着银色的头盔，像个宇航员，他俩神气地将摩托车一直骑进了二虎家的院子里。二虎下了摩托车，摘下头盔，掏出烟，递给存喜，存喜吸着烟，边将新买的两个头盔挂在摩托车头上，一本正经地对二虎说，“机械这东西，你必须懂才能用，我有驾证骑车已经几年了，也很小心，你没有取得驾驶证以前，可不能动它。”说完，转身出了院子，二虎站在院中间，瞅着这辆亮晶晶的摩托，用手摸摸车身，摸摸轮胎，心里那个美呀！进屋看他爸没在家，又到院子里往楼上喊他媳妇，“张倩！张倩！”，他媳妇应声从楼上下来，那黑如瀑布般直泻而下的长发，衬托着美丽清秀的脸庞，站在楼梯上，亭亭玉立，浑身洋溢着丰满而又曼妙的气息。二虎看着他妻子妩媚的神态，喜吱吱地傻笑着，“你看，我给咱买了一辆新摩托车，我把你带上学一回城里人去，兜兜风，潇洒、潇洒，让你也风光风光。”“我不去，你没驾如何诊断儿童是不是患上白癜风照，我也不放心。”“没事，没事，我过去偷着骑过别人的摩托，你只管放心。”说着，连拉带抱地把妻子带上了摩托，发动起来，摇摇摆摆地出了他家院子，一溜风下了杏林坡，驶向笔直、宽阔的国道。

  初春的风夹杂着桃花的清香，急驰的风把二虎妻子的长发高高托起，一双纤手紧紧抱着二虎的腰，骑着崭新的摩托，带着美丽漂亮的妻子，二虎骄傲地仰着头，左顾右盼地看着路上过往的行人和车辆，期望引起他们的注目，一路高速地向前急驰着……忽然，他看见前面有几个交警在检查，他心里“咯噔”一下，我啥证都没中科有情-星愿父亲节有，让交警拦住了，那就糟了。他想着车已到了交警面前，那个年青的交警很规范地哈尔滨治疗白癜风医院打手势，示意他靠边停车检查，他假装靠边，手握着油门不停地轰着，当交警走到他跟前时，他猛然一松离合，车子像利箭一样冲了出去，检查的交警惊得目瞪口呆，身后的妻子更是吓得大叫一声，二虎头都没回，一口气跑了七、八里路，才回过身来。身后，妻子那双惊恐的眼睛，充满着泪珠，用小拳头拍打着二虎的肩头“慢着点开，看你张的样子，刚才把人能吓死了，太危险了！”“怕啥呢？交警检查我还是硬闯了过来，你男人能行着呢！”说着用左手扶着摩托车头，左手松开拍着他妻子的腰，眉飞色舞地向他妻子炫耀着刚才发生的事。

  转眼就到了柳家河大桥，二虎的摩托车依然风驰电驶。快到桥头时，二虎一不留神，脚在摩托车档位上碰了一下，他紧张而又恐慌，低头看时，握油门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油门，摩托车失去控制，冲过大桥护栏，向宁静的柳家河冲去……

  清澈的河水一眼能望到河床，岸旁干枯的苇草划开一道道水痕，二虎妻子乌黑的秀发遮住了苍白的脸，和二虎静静地躺在一片乱石滩中……

  当二虎和媳妇的尸体运回杏林坡时，整个小山村凝固了，全村百多号男女老幼默默地涌向登奎老汉家，灰暗的灵桌正中，一本血红的《道路交通安全法》似一团火焰，在蜡光的照射下，在跳跃着，在警示着……

  从此，再也没有看到登奎老汉拿着茶壶喝茶的样子，只不过在每天早晨，杏林坡的半塬上，一个满头银发，身子弯曲，拄着一根竹棍的老汉，神情恍忽，满脸痴呆地望着静静的柳家河，看着它缓缓地、缓缓地向天际流去……

  　　

  

  作者：西安市公安局长安分局交警大队巡查中队 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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