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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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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8 23:50:3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咖啡馆的约会
      
   
    周六的晚上八点,莎莎懒懒地枯坐在204路公交车上,她微微侧头观望着我们这个城市流光溢彩的夜景。脸上始终保持着贯有的淡漠表情。
    莎莎家住郊区,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丈夫坚持说喜欢那里安静。可莎莎不喜欢,那有什么办法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个月才拿多少钱。丈夫总是很现实,莎莎对丈夫的话很失望,同时也知道那是不容逃避的事实。
    车子缓缓驶过市区的繁华地段,莎莎在上下班的途中不止一次地留意那些拔地而起的楼盘,并且常常沉浸在无尽的幻想之中。莎莎想,应该有一种幸福生活是属于自己的。
    就在某扇风动幽帘的窗后,莎莎恍惚看到一个女人寂寞的身影来回走动若隐若现。
      
    很快的,莎莎感觉到有一只手正慢慢地往她身上蹭,莎莎转头怒目而视。坐在邻座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留着令人生厌的长发,还死皮赖脸地笑着说,小姐,要不要演唱会门票,阿杜的,才200元。莎莎白了他一眼,你最好离我远点,我有病。小青年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识相地安份下来。
    非典的余威使莎莎摆脱了一件不必要的麻烦。提及非典莎莎不像我们心怀恐慌与畏惧。相反,在那段不算漫长却如世界末日般的日子里,莎莎过着另一种生活。
    每天醒来不用急着去弄好早餐,然后叫起沉睡的丈夫;不用去挤人多乱哄哄的公交车上班,应付无聊透顶的工作;更不用去想什么美好将来。
    丈夫石学敏丹芪偏瘫胶囊终于肯花上少许时间细细品尝她亲手做的饭菜,对她不经意的妆容品头论足。她可以自由支配大量的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自从搬进郊区的房子之后,那是莎莎第一次找到家的感觉。
    只有一次,莎莎清楚地记得。丈夫在和她亲热的时候,突然停下来说,莎莎,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去孤儿院抱一个也行。
    莎莎一把推开丈夫,背转身去低低地抽泣起来,仿佛有千支针扎在心里地疼。莎莎对着墙壁说,要去你去,反正我的病是好不了的了。
    我是怕你寂寞,丈夫坐起来说,你说要个孩子有什么不好。
    总之我不喜欢,你若嫌弃我,趁早离了。莎莎完全没有理会丈夫的不满情绪。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丈夫不耐烦地说,心情都给你弄没了,睡吧。
      
    现在车窗外只剩下寥寥的几点灯火了。莎莎如梦初醒,环顾车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在204路公交车的终点站,莎莎有些茫然的下了车。
    熟知莎莎的朋友都知道,平时莎莎上下班乘坐的是107路公交车。这证明莎莎没有回家,这种反常的现象值得我们注意。
    面对着一大片高低错落的民居,莎莎不知所措,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莎莎又看了一遍竖在路边的公交车站牌,北京中科医院荣获品牌影响力企业荣誉称号再次确定地点无误。
    费了好大一番周折,莎莎才寻访到那个老中医的家。
    朋友介绍时说,老中医不但人好而且医术高超。莎莎半信半疑,朋友就强调说,不骗你,我的一个朋友吃了老中医的偏方,现在儿子都满月了。
    看上去朋友所言不虚,老中医家里的墙上挂满了病人送的锦旗,全是一些“妙手回春,华佗再世”之类的赞誉之词。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空气里充斥着一股中药苦苦的味道。
    七十多岁的老中医,坐在一张藤椅上,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吃茶闲聊。对于像莎莎这样的来访者,老中医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他还在不紧不慢地呷着茶,含糊地说些闲话。
    莎莎到底坐不住了,移步过去刚要提醒老中医时间关系的问题,不想与中年人打了个照面。
    莎莎与大学同学天明的偶遇纯属巧合,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事情大多出乎意料。至于天明和老中医之间是何种关系我们不便作出无谓的猜测。
    天明说他母亲病了,死活不肯上医院。就信这个。天明的手中坠下一物,是一个三角形黄布护身符。
    莎莎说,这不行,有病赶紧治啊。
    天明笑笑,那倒是,回头我再劝劝去。
    天明啊,你娘这病别是累下的吧。老中医适时中止了他们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的谈话,从里屋捧出一个红木盒子,这支人参你带回去,给你娘补补身子。不等天明回话,已将久候多时的莎莎请进了里屋进行诊治。
    经过一整套“望闻问切”的折腾,老中医让莎莎平躺在一张小床上,取出一把细长的银针,又快又准地扎进莎莎身上的穴位。莎莎一声不哼心里却如撕裂般地阵阵剧痛。“我们要个孩子吧,去孤儿院抱一个也行。”“我是怕你寂寞,你说要个孩子有什么不好。”丈夫的话像屋檐间盘结的蛛网,在莎莎灰暗的欲念里纠缠成一团。
    半小时后,老中医方取下银针,在一张红色便笺上刷刷地写着药方,莎莎小心地问,老先生,我这病能治好吗?
    这个嘛,一时还不好说。老中医略为沉吟,又说,你先照我这个方子抓了药来吃,看看如何?
    一听这话,莎莎当时心寒,心想没什么指望了,与其把自己弄成个“药罐子”,不如不受这份罪。
    什么狗屁中医,不看了,不看了。莎莎丢下这句让老中医颜面尽失的话而去,老中医最后大约说了些什么无药可救的气愤话,但都被远远地甩掉了。
    在天明的车上,莎莎为自己失去今后婚姻生活最根本的保障和依靠而倍感凄凉。
    莎莎,你家在哪儿?天明说,我送你回去。
    去哪都行,莎莎说,我就是不想回家。
    天明说,好吧,我们去喝杯咖啡。
      
    莎莎和天明坐中科白癜风公益惠民活动在肖邦的钢琴曲里,啜饮着两杯爱尔兰咖啡。他们以一种怀旧的语调一起回顾了大学生活里诸多的趣闻和轶事。不约而同地回避有伤感情的话题。
    从天明闪烁着智者光芒的优雅谈吐里,莎莎捕捉到了丈夫从前的影子。莎莎突然怀念起和丈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年时代,那时没有谁敢怀疑他们的爱情。
    天明发现自己为了缓解莎莎的坏心情所作出的努力无功而返。莎莎握着调羹的手在瞬间,慌乱地敲击着瓷杯的边缘,并发出异常脆弱和失衡的声响。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莎莎的举动让在座的客人失声惊叫。
    她离座径直走到一对临窗而坐相对言欢的男女跟前,把一杯热咖啡一古脑地泼在男人衣冠楚楚的身上。
    我们可以想象男人当众出丑的情景,还有女人脸上惊讶尴尬的表情。
    事后天明告诉他的妻子,那个男人就是莎莎的丈夫。
    妻子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百合梦雪2003年12月31日於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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