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之爱
祖母之爱
——阿寞
祖母的爱是无私的,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我们周家。
我们周家,曾是临海地区的名门望族,祖上曾经挂过千顷牌。但到祖父时,数杆烟烧断了豪门大宅的运气。万贯家财典当一空,唯存周老庄破败的祠堂与坍塌的牌楼。
粗通文墨的祖父也知道,世间“不孝有三,其中无后为大。”他为了延续香火,在而立之年,用祠堂作押,仅以三枚“袁大头”为代价,就迎娶了家道中落且小他一旬的祖母。
我的祖母命运多舛,与祖父成亲不久,就为祖父燃起香火,支起药灶。她日复一日的虔诚祷告,没有感动菩萨显灵;她年复一年的执著煎熬,同样没能换来祖父的康复。
十四年后,痨病耗尽了祖父的精气。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祖父撇下自己的一女三子和年轻的祖母,踏上了黄泉路。
又身怀六甲的祖母,欲悲无声,欲哭无泪。她强忍衷伤,以腹中之子作押,换来三张芦苇席子,将祖父草草安葬。祖父的丧期未满,祖母腹中之子降生送人。祖父丧期刚满,祖母就到大户人家当了奶娘。祖母三十六岁时,长子被傅作义部抓为壮丁……
多年的磨难,使祖母变成了一个少言寡语的人。直到她的长子——我的大伯当北京最好白癜风医院哪家好了部队首长时,她的脸上才有了些微的笑意。只是这种笑意来得太晚了,也太简短了。
在十年文革中,她说了句不该说的真话,连同她曾有过的显赫身世,而被造反小将们反复斗争、不断示众,甚至于要求祖母当众跳所谓的“忠字舞”。……
祖母不堪忍受污辱,在一个凄凉的冬夜里,喝下半瓶农药,追随祖父去了。那时,我才八岁。
祖母身后,没留下多少遗物,唯有一幅画像还算精美。那是她的女儿——我的姑姑所作。这张长不过二尺,宽不足尺半的碳铅绘制的作品,浓淡适宜,纹理清晰。画像中的祖母,身着襟袄,发髻高耸,面部轮廓如刀刻一般分明一般治疗白癜风要多少钱,目光苍凉而冷寞,唇齿微启,似语欲言……
如今,祖母虽然离我们已经非常遥远。可是,每当我感到软弱与沮丧时,便会情不自禁地端详起她老人家的画像来。此时此刻,我总能透过纸背,听到祖母训导儿孙们时的沙哑嗓音:
“人人有脸,树树有皮——冻死不烤灯头火,饿死不吃猫嘴饭白癜风品牌影响力医院!……”
祖母的爱是坚韧的,她撑起了我们周家一代又一代人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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