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审——E派胡言

深巷透光

   夜审      
   
    　　刚刚吃过晚饭，头儿就call我说抓了个小毛贼，要我负责夜审。姥姥的，又不是严打，关起来明天再说就得了，我一肚子牢骚，心里想，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落到我手里，看我今天晚上不玩死你。
    　　
    　　“逛荡”，我一脚踢开门，“是何方神圣......”我话音还未落，就听到角落里传来一声困兽般的哀鸣，“大哥，是我啊，胡言。”我感觉自己象一个皮球被一根20公分长的锥子狠狠扎了一下，那个泄气啊。“我说你小子说你多少遍了，你当这里是你家是不？”“不是啊，大哥......”，“不用解释了，老实交待吧！”　　
    　　
    　　书记员已经准备好纸笔，我使劲抬了抬八百公斤重的眼皮，审讯开始了   　　“姓名？”
    　　“大哥我再不争气，你也不会忘了我名字吧？”
    　　“老实点，姓名？”我加重了语气。
    　　“胡言。”那小子翻了一下白眼。
    　　“性别？”
    　　“我靠，大哥，我承认第一性征是不太明显，可第二性征不致于那么模糊吧？”
    　　“我问你性别？”
    　　“你就先记上男吧，赶明儿我出去就做变性手术。”　　
    　　
    　　我看到书记员熟练地记下“胡言，男（暂时）”，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感，心想，这小子要是和猪屎冒合伙演个小品，说不定早就火了。
    　　“你知道我们的政策吧？”我想唬他一下。
    　　“当然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你这小子严肃点，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请你来吗？”
    　　“大哥，我承认我是做了件好事儿，可是真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客气，还请我过来坐坐。”
    　　“别贫嘴，老实交待吧！”
    　　“我看到一少妇去上公厕，可是她把一根绳子系在一颗小树上。”
    　　“继续。”
    　　“我想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育我们要善待地球，长大了你又教导我要善待周围的一切，你想我能忍心让那小树受委屈吗？”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当然是立即冲上去给小树松绑啊！响应国务院号召关爱留守儿童 中科医院助力健康公益”
    　　“后来呢？”
    　　“后来我看那绳子扔了怪可惜的，就想找个地方卖掉。”
    　　“再后来呢？”
    　　“我他妈真倒楣，大哥你猜发生了什么？那根绳子后面居然还拴着一只名贵的沙皮狗。”　　
    　　
    　　我听到书记员“吭哧、吭哧”了几声，然后使劲捂住嘴巴，小脸蛋儿憋得通红。我决定提醒提醒这小子。
    　　“你小子就没正经的时候，你的劣迹斑斑我还不知实用又便捷的除黑头小方略道吗？”
    　　“大哥你知道我至今未婚，说我尿迹斑斑还差不多，我哪里做过那么多坏事啊？”
    　　“你小子别耍赖，我问你，你那哑巴邻居的嘴是怎么会事？”
    　　“我不过是给他一颗烟抽啊。”
    　　“可是你那烟里居然放了一个爆竹。”
    　　“哑巴的手上有个祖传的金镏子，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把它爆破下来。”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没控制好爆破的时间啊？”
    　　“大哥英明，真的没想到哑巴抽烟从来不从嘴巴上拿下来，还好反正他的嘴巴也没多少用处。”　　
    　　
    　　审讯过去了半个钟点，书记员说要出去小解，我想趁机帮助这小子回忆点不光彩的历史。
    　　“张教授表妹的衣服你还记得吗？”
    　　“天啊，那是我最大的冤枉了台湾治疗白癜风管不管用。”
    　　“说说看，看你到底冤枉在哪里？”
    　　“那天我知道张教授不在家，可是门却开着，我怕出事，就溜进去看看。”
    　　“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蝴蝶风筝很漂亮，想拿出去放飞一下，谁知道那风筝原来是张教授表妹的衣服。”
    　　“人家的衣服穿在身上，你怎么会看不出来？”
    　　“大哥你不知道，张教授表妹是农村的，那衣服花着呢。”
    　　“人家不是喊了‘抓流氓’吗？你怎么还是撕下人家的衣服呢？”
    　　“大哥啊，哪是我下的手啊，是她自己一挣才撕下来的啊。”
    　　“那你怎么不赶紧道歉解释一下啊？”
    　　“靠，别提了。那丫头用膝盖顶了我的下三路，我呲牙咧嘴都来不及，还道歉。”　　
    　　
    　　书记员打着哈欠进门来，我抬头一看时针已指向子夜，想来再审也问不出什么，老婆又该抱怨了。我们决定要休息了。我站起来，伸个懒腰，最后和胡言交待几句。
    　　“看来你小子要在这里象马一样睡一宿了。”
    　　“别介，大哥，我晚饭还没吃呢？”
    　　“这你放心，待会儿会有人给你送窝头。并且就你这态度，估计得让你吃窝头一直到你骨髓里都是玉米面。”
    　　“大哥咱娘还没人管呢？”
    　　“放心，我帮你。”
    　　“我女朋友还在家里等我呢？”
    　　“怎么，这也要我帮忙？要不要我也放个风筝什么的？”　　
    　　
    　　胡言一屁股蹲在地上。我打了个清亮的口哨，走出门外，脸上忽然就绽开了一朵诡秘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