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结局

挥金如土

   
   
    无言的结局
      
   
    上午，患有心理抑郁症的杨绵正在电脑上写小说，他的妻子咪咪从外面回来了。
    咪咪一进门就说：“杨绵啊，你不思谋上班挣点钱，整天呆在家里写那小说有什么用？你看看别的老师哪个不比你强，每年代高三、补习班的课，光高考奖就能挣两三万哩……”
    杨绵一听咪咪的话，心就像钻进了一条毒蛇，脸色变得特别难看，嘴唇抖动了几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出话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妻子，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前年秋季的教学分工大会上，校长忽然把杨绵宣判为“不会教书的老师”，没有给他安排教学班级。在学校，一个老师一旦被校长认为教不了书，就意味着下岗，下岗就意味着要停发工资。许多老师为杨绵的遭遇表示同情，杨绵更是莫名其妙，于是他就去质问校长。校长毫不客气地列举了杨绵的一些“罪状”：教学成绩不突出，学生不太满意，家长有意见……杨绵不服气，就和校长争辩了几句，结果惹恼了校长，他就被打入“待岗就业”的黑名单。这是杨绵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结局，但是现实就是那样残酷啊！校长就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校长的话就是圣旨。在这个道貌黯然的校长的统摄下，全校所有的教职工，不管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只能无条件地服从，不允许你有半点的争辩与不满，违抗者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杨绵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经两年时间，他一直处在“待岗就业”的境地。在单位领导的歧视与家庭负担的双重压力下，杨绵不知不觉地患上了心理抑郁症，从此他就闭门不出，呆在家里或者看书，或者写小说，用来发泄自己内心的郁闷……
    杨绵想到自己的遭遇，心里一阵阵酸楚，于是他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你看看人家李老师，三前曾经是被领导歧视的孬老师，现在却是学校的红人，每年代补习班的课，挣着大钱，多风光……”咪咪坐到杨绵的旁边一句一句地唠叨着，“我觉得李老师肯定送了校长不少钱，不然他怎么能够一下子就得到学校领导的重用呢……”
    咪咪越是这样说，杨绵的心里越是烦躁，他坐在电脑前，愣愣怔怔地说不出话。
    “我觉得你应该到校长家坐坐，送他点钱，争取下一个学期让你再去教书。如果安排你代高三、补习班的课，每年至少能多挣两万块的高考奖；即使安排你代高一、高二年级的课，也能多挣一万块的超量……”咪咪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还不停地抹着眼泪，“不然，咱们家穷得几乎连锅也揭不开了，你还有心思写那些毫无价值的小说，真是不务正业啊！”
    杨绵看到妻子哭得那样伤心，心里酸溜溜的特别难受。俗话说：“女人嫁汉，穿衣吃饭。”咪咪遭逢了他这个窝囊无能丈夫，确实没有享福啊！屋子里的空气特别压抑，杨绵叹了口气，然后软绵绵地说：“你觉得现在给校长点钱，我就能重新上岗，继续代课吗？”
    “哎呀呀，杨绵，你真是榆木疙瘩脑袋   杨绵听了咪咪的话觉得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他觉得特别为难，送礼自己没有做过啊！
    如果说杨绵窝囊，这话一点也不假啊！前几年，老实巴交的他只懂得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教书，从来也没思谋过走“上层建筑”的路。不要说叫他给领导送礼，就是平时偶然在路上遇见了领导，也根本就不懂得说句溜沟、拍马屁、阿谀奉承的好听话。要么假装没看见，低着头急匆匆地与领导擦身而过，要么就随便嘟囔一句“吃了”“喝了”的客套话。
    现在咪咪鼓动杨绵给校长送钱，杨绵觉得简直比登天还难啊！于是他就非常忧郁地说：“可是，咱们家的家底你也非常清楚：送得少了，校长看不起；送得多了，咱家也没有呀。”
    “钱的事情你就不要顾虑啦。上个礼拜天，我到二姐家借回一万块，你要是同意送，就把这些钱送给校长吧！”咪咪胸有成竹地说着，从皮相里取出一叠钞票，放在杨绵前面的电脑桌上。由于她刚才已经把眼睛哭红了，就慢腾腾地走到卫生间擦脸上的泪痕。
    杨绵看到那一叠钱，心里就像打翻无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不敢动那叠钱，却像猛然间看到了一颗一样，惊慌失措地快速离开。他在地上走来走去，并且不住地挠着自己的头说：“你说怎么送啊，是送在办公室，还是送在家里？”
    “杨绵啊，你真是个‘一年四季死球一季’的书呆子！”咪咪从卫生间走出来，在杨绵的脊背上拍了一把，“给校长送钱还用我教吗？灵活掌握，该往哪里送就往那里送！如果校长不好意思收，你就干脆送给他老婆，只要你把钱送出去，那就是万事大吉了！”
    “哦，可是我一看见校长就心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呀。”杨绵苦丧着脸说。
    咪咪看到杨绵有点为难，就一本正经地说：“你看看我二姐就特别聪明，特别会做事。我二姐原来是个化肥厂的一名临时工，去年秋天厂里有五个转正指标，我二姐知道后，马上就给分管领导送去两万块钱，结果就由临时工转成了正式工，现在已经当上了车间主任。我给你举例的意思，就是让你赶快到校长家里坐坐，把钱送去。送去了，你就会重新上岗，代高三、补习班的课。如果那样的话，咱们送他一万，你就能挣回两三万，何乐而不为呢？”
    “我觉得你的能力我强，还是你拿上钱给校长送去吧。我担心自己不会哪里白癜风医院较好说话，怕再惹恼校长，事情办不成，反而把钱打了水漂……”杨绵的心里七上八下，根本就没谱。
    咪咪一看杨绵唯唯诺诺推不出门，就气呼呼地说：“杨绵呀，我现在才知道你确实是个窝囊费！如果什么事情都由我做，你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用？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害臊吗！”
    “是啊，我就是没出息。想送你去送，反正我不送！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诈骗曝光”杨绵干脆躺在床上，把话说绝了。
    “哎呀呀，我真是瞎了眼，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怎么就嫁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咪咪大声地嚎叫着，破口大骂道，“杨绵，你如果连这点事情也做不成，我就跟你没完！”
    “唉   咪咪擦干了眼泪，指着杨绵的鼻子说：“你老实说，今天敢送不敢送！”
    杨绵脸色铁青，嘴唇又抖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
    “你如何攻克白癜风这个死狗，说话啊！”咪咪继续威逼道，“如果不去送，我就跟你离婚！”
    “好啦，咪咪！你不要这样逼我啦！我现在马上就给校长送去！”忽然杨绵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他北京去哪家医院看白癜风最好一把抓起那叠钱，并且跑到厨房，提了一把菜刀，一个箭步飞出门外……
    “校长，我要送你钱！”杨绵嘶声竭力地呼喊着，疯疯癫癫地向校长家冲去……
    （申明：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