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琐记黄君
琐记黄君
——吊儿郎当.
常把千里之外的朋友谓之为缘,缘是前生的纠葛在前生没有理清,由今生来解结的。
在银行的二姐有同事叫黄君,先我一年生,结识她的妙处在于她看重我的造句,不象二姐那样对我嗤之以鼻。
乍到柳找因将症除州,我形容枯槁,壮乡多胖子,扎进人堆里的我单薄得显眼。初见黄君是在她们单位,一个大眼睛顾盼生辉、长头发扬止有仪的女子伴于二姐身旁,毫无矫饰神态地打量我,如我在柳侯公园打量一只舶来猴。二姐指点我:“是阿妹,叫黄君,喊黄姐姐。”我为二姐的开场白尴尬着,但箭在弦不得不发,乖乖地喊陌生女子作姐姐为我生命第一遭,喊出口直窘得不行,然而黄君笑吟吟地:“恩,恩,不错不错。”一边掩口来笑,还甩起她锦缎样闪光的长发.......
二姐是吃文化里的行家里手,黄君在吃上面也算个专家学者,两个女子的共性是她们要好的基础,黄君这样对我说。螺蛳粉是柳州地方著名小吃,面对了一碗浸泡在辣子油里的螺蛳粉,我束口无策。黄君吃相活泼而轻松,使人惊叹她的胃口。黄君带我来吃的美味不想是这个,让我白癜风可以吃麦麸面包促进皮肤恢复不为之神驰。黄君笑了说,曾经随男友去过西安的,印象里北方人是吃得辣的。我说北方人并不一样儿。黄君霸气十足地来笑:“是,怎么不是。”我就问南北方人地不同处,回答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反正不一样。我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但我笑着想,她蛮似痴汉,给人难堪永不讳口。
话如钥匙,可以打开禁锢。初来乍到,不通柳州话,我所说的普通话,黄君谓之不懂话,我便捏着嗓子说话,常博得笑声一串串。我没有因此锁口,变本加利地说,话说得多,黄君听的懂了,开始点头儿的。我便不必再牵强附会,说那些家乡原汁原味的奇闻轶事,精彩处她必笑,笑必挤眼。黄君能歌,不经意听见,还以为是什么星星在练嗓子呢。不见她跳舞,但知碎步如蜓者舞步必不会有碍观瞻。一次听唱到,“我真的好累”,便打趣地问到,你累的是什么呀,呆在冬暖夏凉的空调房里,不用拔苗不必插秧的。她笑而不语,我便鹦鹉学舌地来唱她嘴里的那一句,她俏皮地干呕一阵儿,说:“幸好吃的不多。”
黄君能编织出一篮子黄花的,花篮里花庞重重叠叠,如千百个拥挤着的笑脸。字也写得飘逸,让我这个自诩写字的人暗愧弗如。我想赞她才女,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这样慢慢地熟识起来,她才思敏捷,个性独立,她的一颗爱动的心子,静时花开,动时闲云。这些都是我所缺少的,真心敬佩她,就在心里唤黄君作姐姐。黄君当然是不知道的。
二姐是不能在保密局做事的,黄君不久知道我贪造句,正幻想着向那无言的作家帽冲刺。就问我写了些什么东西。我羞得眼球停止转圈了。关于从文,几年来胡里糊涂地瞎弄而没得果子吃。多少个白天黑夜伏案钻营便多少个愁肠百结的黑夜白天。为这个痴心,封闭心灵,遭遇冷嘲拒绝,那时节身心俱沾染了病毒,以致患上空想症。便把自己的座右铭来搪塞:荒径埋志向孤独,宗元诗里无花果能治疗白癜风是否可行渔有请。黄君没有笑,她看着我,目光不再是我在柳侯公园打量那只舶来猴的样子。我说:追求成功之美意味着追求成功。黄君静静地笑,我傻傻地跟着她笑.....
为生活,我去市郊一家工厂打工,地方偏僻,一条街终日罩在尘土里。小厂的大门总是上锁,出入不便。这里距离二姐的居所太遥远了,我也懒得跑那么远去见二姐。我自谑遭遇贬谪,想想柳侯公园里那位被贬谪到柳州的大师,索性安于现状,足不出户了。二姐打来电话,说黄君的家距离这地方不很远的,但我想黄君是不会来看我的,这样的偏僻地方二姐仅仅来看望我一次,而况二姐的一个同事呢。
那天下着蜘蛛丝样的雨,满目千丝万缕。天气使人感到压抑,我惆怅在小雨里,眼巴巴地瞧那雨丝编织的网,在那个手臂上有白点我就是那千张网包裹着的一尾鱼,给网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谁会来搭救我呢,哪怕三分钟的探视也好啊。工友跑来对我说:北方佬,门外有个靓妞找你。”铁门外亭亭玉立个着黄裙的女子,手抓着镂花栏杆,恍似一只稍憩待翥的黄蝴蝶儿。我愣着,她笑吟吟地:“我可是来探监么。”我笑了,摸不修边幅的瘦腮,毛茸茸的胡子刺痒手指:“阿妹,谢谢你的探监。”是黄君,她居然记得我看我来了,我温暖如春.....
后来我换个地方继续作我的梦,与黄君便没有了联系,现在据二姐说,黄君嫁了,生活得很幸福,我不以为然了,我想她正该是幸福着,因为她是善良的,善良女子都有个幸福的归宿。黄君就是。
本作品版权归作者所有,如要发表请与作者联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