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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长安 z01ukm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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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7 03:50: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凄清一梦,蓦然惊觉,却早已是初春粲然,又是一年芳华如痴如醉。   

  长安独坐镜前,那镜却是一面棕漆回文雕花鸳鸯镜,好似讽刺,镜面模糊如蒙繁霜。忆昔曾经,她和煜凝携手相牵,默立镜前,你侬我侬。如今,却物是人非,那蒙霜的镜面好似再也照不出那张冷峻儒雅的脸。   

  不由得伸手触碰那模糊如霜镜面,一点一点挪移,自是恋恋不舍,终究手指微颤,好似被如霜镜面凝着的阴冷激的,颤颤巍巍,由不得自己。   

  百叶窗外凉风吹拂,长安鬓角的一缕青丝浮动,抚扫摩挲着她腮边的胭脂,温柔的好似煜凝的纤细手指。那些年,那些无忧的闪烁日子,他经常这么用纤细的手指摩挲着她腮边的胭脂。她早已习惯了那[url=http://w贵州最好的白癜风医院在哪里ww.yidingxuansz.com]福建白癜风专科医院哪里好[/url]阵酥酥麻麻的摩挲。   

  缓缓闭眼,心中似有涟漪荡漾,一波一咕,抖动着,将那流年岁月的依稀往事簌簌的抖动的颤颤巍巍……那年,三月间,春桃红了,大学寂静的讲堂中,长安留着短发偏分头,穿一件蓝布盘扣褂,穿一条黑绸裙子,正四处找寻失落的写着新体诗的红笺,却和身穿中山装的煜凝撞了满怀……不是好似,而是肯定,从那以后,长安便和煜凝成就了一双恋人,逃不过风花雪月……那好似运命注定的三年,彼此都找寻到了此生此世,唯一的,刻骨的,知己……   

白癜风怎么确定治疗  “小姐,行李都收拾妥了,下楼吧!”   

  那风过处浑浑抖动的依稀往事瞬间散却了,长安蓦然睁眼,却望见了镜中的一条好似蚯蚓正缓缓爬动的东西,那条蚯蚓爬到了那只玲珑的下巴上,终究断了,散成一滴,一滴,又一滴的东西,却是断肠之水。   

  长安起身,痴痴怔怔,足音在空茫的红漆地板上回荡,终究来至门口,迎着那心痛不已的郭妈,呢喃道:“让我,再看一眼,这里本应是我的婚房。”说毕,缓缓转身,深深的望了那间偌大的卧房一眼,雕花木床,梳妆台,竹躺椅,文竹架,穿衣柜,墙角的钢琴,钢琴上的那瓶玉兰花,玉兰花旁那些散落的红笺……   

  ……   

  “啊呀!”   

  煜凝从睡梦中惊醒,汗流满面,喘息片刻,终是缓过神来,却见自己正趴伏在办公桌上,守着满室的寂寥,好似那满室的寂寥悄然放大,化作幽灵,潜入了他方才迷离的梦中。半掩着的棕漆木窗发出些微呻吟,定是被那过路的料峭春风搅扰的不安。   

  正当煜凝摘下那副金丝边眼睛,用手指捏揉着鼻根处时,却惊闻窗外蓦然传来报童的一叠声喊:“看报看报,清帝退位!看报看报。”   

  “叮铃铃”   

  电话蓦然响起,煜凝随即接听电话,白癜风初期有不适吗双手却微颤,手心里攥着一抔细密冷汗,颤声道:“刚刚听闻!辛亥革命成功!清帝退位!”说毕,泪花闪烁,泣不成声。放下电话,他疾步来至棕漆雕花木窗前,大开那扇半掩的窗户,深吸一口那凝着料峭春寒的空气,大笑几声,却好似泄闸洪水,收拾不住,愈发的狂笑了起来,惊得路人不由抬头仰望,嬉笑着,指指点点。   

  “卖报的!”煜凝大吼一声,摸出几张零钱,丢给一过路的衣衫褴褛的报童,“丢上来一张报纸!”   

  报童吸溜着鼻子,捡起钱币,将一份晨报裹着石子,一丢便丢到了窗前。煜凝一把接住,迫不及待的展开了那张散着油墨清香的晨报,目不转睛的盯着首页上醒目的几行大字,内心澎湃不已。   

  他再次抓起电话,对听筒中大喊道:“电报科吗?代我向天津租界公馆发报:革命胜利,煜凝不日便归来省亲!”放下电话,他神清气爽倚靠在木椅上,不由得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张微黄旧照,却是大学学堂中亭亭玉立,卖弄巧笑,儒雅翩翩的长安旧照。长安巧笑如醉,开在他似水流年的记忆深处,时而散出淡淡幽香,撩拨着那片宁谧的心湖之水。   

  他答应过,等到战事平稳,稍一得闲,便与长安大婚,以便慰藉苦恋三年之深情。这一年,追随先生革命,煜凝曾三过家门而不入,心怀赤诚,热血奔腾。如今革命成功,他便暂时有闲情逸致考虑儿女情长。   

  正当他百般感慨之时,却见秘书送来一封急电,上面写着:姑母在沈阳病危,随同公馆仆从速速赶往沈阳,一有消息,便及时联络。落款:长安。   

  煜凝惊得坐立不安,疾步来至窗前,遥望天际一抹如烟苍翠,断肠不已,片刻后,手中揉捏的电报纸已变得千疮百孔,却是被他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破的!   

  与此同时,长安正随着公馆仆从们挤在熙攘不休的火车站里。前往沈阳的那趟火车迟迟未来,众人只好悉心等候。长安望着眼前来来往往的如织行人,好似在看一出荡气回肠的戏,有人上场,咿咿呀呀唱几句,舞弄几下水袖,紧跟着便又匆匆下场,“咿呀”一声,却又是新人登场……   

  过了晌午,前往沈阳的火车尚未抵达,在这民国乱世风云之中,哪里有准时的等待?就好比她和煜凝一推再推的婚事。眼前有旅人手提一只棕色皮箱匆匆而过。长安记起,煜凝的那只棕色皮箱里,有一件浅灰色的毛领大衣,双排扣。那十个扣子,却是她去年的初秋在孤灯下亲手钉上的,一针一线,都凝着她的千叮万嘱:定要小心,定要小心呀!   

  如今,辛亥革命已胜利,清帝已退位,她万没想到,她却要远离天津,前往沈阳,照料膝下无子嗣的却享受富贵奢华一生的姑母。如若不出所料,她姑母在天津租界里的那套公馆,便会作为她和煜凝结婚的嫁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样疲倦的胡思乱想着,长安不由倚靠在郭妈蓝底白花的包袱上,目光悠悠,憧憬着她和煜凝的婚事。她定要做三件紫金绸缎旗袍,买一双竹叶青玉镯,还要去烫个头……全都是小女人未嫁前的习惯想法。   

  一直等到傍晚,那辆前往沈阳的火车才缓缓的停靠在站台边。春寒袭人,哈出的雾气朦胧了眼前如逝如流的幢幢人影,耳际蓦然传来一声凄厉鸣叫,却是火车的呜咽,令人心头不由一颤,怅然若失。   

  长安随着公馆众人来至车门口,正待上车,却不由蓦然回首,只一眼,便望见了一个似曾相识,戴着金丝边眼镜,缓步走近的高大身影,正提着一只棕色的手提箱,含笑遥望着她的如醉笑靥。   

  长安大喊一声:“煜凝”,随即便欲要冲过去,却被郭妈一把拉住,蓦然惊醒,却是幻觉。   

  “小姐,你瞧见了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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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又迅疾吐了出来,却再次模糊了双眼,不知是那雾气催的,还是怎么了,她的眼眶一阵潮湿,还痒痒的难受,好似沾着一只只爬动的蝼蚁。   

  火车又是一阵呜咽,凄凉断肠……   

  撩拨开那氤氲雾气,双手一阵湿凉,寒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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