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佛

ynvak

   
   
   
    　伤佛
      
   
    伤佛
    　　
    吉祥
    　　
    因朋友的邀请，我准备去乡下住几天。动身的那天，北方来了寒流，几阵大风过后，雨便哗哗地下起来。多亏这持续半天的大雨，当我到达乡下时，碧绿而干净的山和水格外地令人神清气爽。
    我北京白癜风专科医院电话却没遇到朋友。本来说好的，他来镇里接我。我掏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手机却被一只手夺了去。那只手出现得莫明其妙，仿佛是空气中突然长出的。那只手把一个人带到我面前。
    “我没有恶意，只想跟你聊聊。”
    脸色苍白，两颊瘦削，眼睛却闪亮，这是他全身最显著的特征。
    他可能是位退休的乡干部，或者是位教师。
    “我们白癜风小偏方是什么样子的好象不认识……”
    没想到他说，“我就是佛。”
    　　
    我开始担心起手机来，因为我感觉可能遇上了精神病。飞快地想了想，我点头说，“我看出来了，佛。”
    他眼里流露出哀伤的表情。“你不相信。”
    “你看这天气，这场雨……我是为你准备的。”他拿手机的手扬了扬，“没想到你平时经常提的佛，也只是提提而已。”
    我回想刚才的大雨。大雨从我上车的时候开始下，现在已经停了，等我下车后很快就停了。
    我心有所动，半开玩笑地说，“看来是这样，你看这雨早不来迟不来，不多一刻也不少一刻。”
    “但是，你怎么证明你是佛呢？”我接着问。
    “你跟我来吧。”他突然朝我伸出手，我的眼前立刻出现一片热闹的景象。
    有两个人吸引了我，他们在争吵。
    “施主，这本佛经归你了。价钱随便给吧。”
    “我没说要买。”
    “但是你碰到啦。你跟佛有缘。”
    “我是无意的。”
    “缘就是在无意中产生的。”
    “我走南闯北也没碰见像你这种强买强卖的。”
    “少罗索，反正这本书归你了。多少钱随你给，但是不要低于这个底价。”
    “我不给怎么啦？”
    “施主，你来这里是求佛的，如果你舍不得这几十块钱，佛会诅咒你的。你会因小失大。”
    “佛会诅咒你。”
    随后我看到那位被称作施主的胖子掏出张红红的一百。接下来我听见一阵讨价还价的声音。
    “你跟来我。”忽然有声音贴上我耳朵，并把我带到寺院的一个角落。一尊释迦牟尼像静静地呆在一个玻璃框里，除了头，佛相全被钞票和硬币掩埋。我忽然看到佛相的眼角挂着颗闪亮的东西，好像是眼泪。正当我凑过去细看时，一个生硬的声音刺进了我心里。“你想干什么？”
    原来是个和尚。他身披金黄色袈裟，怒气冲天地站在我背后。我隐约记起，一年前我来到这里就是他给我解的签。他滚胖的脸蛋满嘴的烟牙再熟悉不过。这位曾将我生辰与属相张冠李戴的大师，张口就说我有劫难必须出资一万块烧香作法的大师，现在完全失去了当初的慈悲心，张着满是烟臭的嘴对我吼叫。“你想干什么？”
    “佛相眼角上有颗闪光的东西，好像是眼泪？”
    “闪光的东西？”大师马上过来，拉开我。接着满面怒容，“哪里有闪光的东西？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眼泪？佛这么有钱怎么会有眼泪？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偷这里的钱？”
    “大师，你误会了。”我双手合十说，“去年我曾在你的指点下做过法烧过香的。现在我是来还愿的。”
    大师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指着禅房说，“哦？那施主这边请。”
    禅房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时有小和尚和小姑娘领着香客前去烧高香，还大愿。
    　　
    “现在你相信吗？”
    仿佛降下退场的幕布，热闹的寺院立刻退场。被雨清洗过的山区小镇重新回到眼前，包括自称是佛的人。
    他给我的整体感觉没有变，全身布满热切的期望。突然，我发现了变化，那是他的眼睛。他眼睛里黑暗了，像是黑夜降临，吞噬了刚才还闪亮的星星。
    “佛，你的眼睛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早就这样了。你要知道，我们的视力全靠香客的蜡烛维持，可那些狠心的徒子徒孙们，等香客转背就将蜡烛熄灭了，方便再次出售，我们整天生活在黑暗里，视力非常不好；答应香客的法事没一个做完整的，有的法事干脆只记在功德薄上，我们得不到足够的香油，长期营养不良，体质比以前差多了；香客们捐的钱从没用在善事上，我们的法力也受到了影响……刚才让你看到的那些，是我动用了最后的法力……现在，我就像一片刚刚被吹落地的树叶，麻烦你搀我一把，前面的山上有座小庙。许多很好的寺庙都在山里，可惜现在只剩下了遗址。”
    　　
    朋友找到我的时候时间已是傍晚。红红的太阳正依在远处的山峦上，像是对白天恋恋不舍。我猛然发现自己坐在桥墩上，身下是哗哗作响的小河。
    “哎，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我朝周边望望，只好耸肩。
    “看来你真的跟佛有缘。”朋友高兴地指着左边的山，“你知道吗？那山上白癜风疾病有什么症状特点有座小庙，主持是我的一位朋友，今年年初才出的家。昨天他跟我说，晚上他看见佛了，佛跟他说了许多，我正是因为这个才喊你来的。”
    “现在的寺院没有佛。”
    当我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又觉诧异。好像就在刚才我还搀着佛往山里走，究竟把他搀到了哪里，我却始终想不起来。这时山林里吹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风，由于大雨刚歇，雨气便白茫茫地往下涌，雪崩一样，既神秘又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