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旗袍_0

歇斯底里的微笑

   
   
    一袭旗袍
      
   
    白天经过那个房子的时候总是很害怕，害怕那虚掩着的门后会走出一个女人，摇曳着走过来，招呼着：“现在是啥时间了？”
    晚上更是不敢打那里经过，怕极每个人都在说的那种歌声，像是荒野上的女鬼的哭声，咽呜   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女人，又或许是没有人再提起她的名字。这世界总该是这样子，有些人期待着知道，有些人却不屑去提起，结果所有人都会遗忘。我的记忆中总是那些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就是他们不想提起。有人说到“那女人”，大家便都知道是在说谁，这是约定俗成的。
    偶尔有哪个不知情的年轻小伙子走在路上。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旗袍是红色的，印着黑色碎花，紧紧地裹着女人的身子。她的背是那种妩媚的感觉，却透出着一点点辛酸，腰是水蛇腰，随后便是高高挺起的臀部，露出的是一双穿着丝袜的腿，挺修长的，穿着红色的高跟鞋，显得更是高挑。小伙子便赶紧追了上去，适时地回头望望那女人的脸，却是突然震惊了一下，便会感叹；“女人总是女人。就算是美女，还是会老的。就算以前是怎样的美女，老了之后就算怎样浓妆艳抹，也是掩盖不住丝丝皱纹。”
    回头，小伙子跟人谈起：“唉！！真是岁月催人阿！美女不再……”
    “是啊，可是她却是总是不忘穿着旗袍出来，怕是忘不了过去呢！”
    “看样子，怕是上海的女人……”
    “不知道，没有人说过，但是南方的总没错。”
    我还小的时候，我并不会跑到前面去看看那个女人的脸，我有的只是害怕，怕她突然间抓住我。我从来对她就是充满这好奇，还有一种害怕。但是许多比我大的人，却像是对她了解得极其透彻。
    每每有人说起那个女人，林大嫂就总得说说她的男人和那女人的旧事。
    “那女人，我跟你们说，她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她肯定是鸡（），十几年前我就知道。她勾引我那死鬼男人，那时我男人还没死，整天都在她屋前屋后逛。偏偏就让我撞见我那男人在摸她的奶子。我走过去一白癜风胶囊巴掌给了那婊子，另一巴掌给了我男人。那婊子哭哭啼啼地进了屋子就不再出来，任我怎么骂都不出来。要不是我男人拉着，我肯定进去跟她干一架。”
    有人不信，发出嘶嘶的笑声，林大嫂便接着讲：
    “阿？不信？你看看她，旗袍开叉都是开到大腿的，每天都一样。整天倚着门看着过路的男人，晚上还是在那里站着。那天我从她屋前过，我就听到白癜风能完全治愈吗了做事的那声音呢！我看她根本是想男人想疯了……”
    我听林大嫂讲这个讲了几次，虽然我很多听不懂，但是每一次都是润色不少的。但始终只有她的男人才会去摸那女人的奶子，其它人却是没有，或许是没有，或许是林大嫂不敢讲，因为死去的只是他的男人。
    我再从她屋前走过的时候，我就留意一下她。我都没看到有男人进去她屋子，也没看到有男人从她那里出来，她就是倚北京最好的白癜风专业医院着门栏，定定地看着天上的云，双手没处放，便叉着手放在胸前。她还是那袭旗袍，但是看起来却又不像，红色的底上，是黑色的蝴蝶，又不是碎花了。
    林大嫂如果再讲多几次，便有好事者告到了林家的老人那里，林大嫂的婆婆总会抿一下嘴巴，然后才发话：“媳妇，大家都是女人，我能理解你。我儿子以前是对你不住，那女人也对你不住。但是我儿子现在死了，那女人现在疯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争什么争？你……你……！”
    我后来出外读书，再回来时经过那房子，房子被翻新了，我突然有种想看看那女人的感觉，说不定她像这房子也会变年轻也不定呢！但是好几次从那里经过都没再看到她。听说是过世了，却是林家人给料理了后事，林大嫂狠狠地咒骂了林家……
    我在想，这女人是不是就像一袭旗袍，是会得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