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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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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0-2-12 12:35: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杨树
  

  杨树

  

  ——君上

  

  

  我家院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杨树,另一棵也是杨树。

    

  但我小的时候,常以为东边那颗是真的杨树,西边那棵只是不知名的老树罢了。两棵杨树的模样确实大相径庭。东边那棵,身子细长挺拔,树皮青绿完整,叶子也修长俊美。它就像一位伫立远望的年轻战士,每天守望着辉煌的日出。西边那棵,虽粗却矮,树身裂纹纵横,树皮苍老黝黑,叶子也短小圆宽。它就像一位静坐沉思的年老智者,每天期盼着灿烂的晚霞。

    

  我深爱着这两棵杨树,它们是我童年的最好玩伴。

    

  初春的大梦总没有做醒的时候,却总被没完没了的叽喳声吵醒,揉着惺松的睡眼去扑赶麻雀,它们便研究白癜风专家李从悠讲述白癜风治疗误区和辅助方法“腾”地一声全都飞走,转身回去,它们又重新聚集在那发满嫩芽的杨树枝上。杨树的嫩芽外层包有金黄色的硬壳,撕开硬壳后就会看见里面的小芽,手上也会沾上很有粘性的杨树胶。聪明的我就用杨树胶来粘破损的书本,没过多久又全开了。等到燕子衔泥筑巢的时候,杨树就开始生长叶子。我们这些小野孩也开始到处攀折嫩枝做“咪儿”玩。采一段长满小叶的杨树枝,两手紧攥,轻轻地用力逐段紧拧,差不多的时候用小牙咬住枝头,慢慢地往外拉,渐渐地一截截洁白带水的细枝露了出来,一整条葱绿带叶的空枝管就脱颖而出。再用小刀切掉头尾,剐掉管头的树皮,用力一吹,“呜呜”作响的树喇叭就“出炉”了。有的还在空管上掏几个小孔,像箫一样地吹出不同的乐音。还有的切成很短的管子,放在嘴里吹,声音像吹哨子一样尖亮。所有的树枝管做出的小乐器,我们都叫它“觅觅”。只有男孩子才能吹,女孩子不敢吹,因为都怕自己的小咪咪变大。

    

  我家的粗杨树不能做“觅觅”,细杨树才能做,我和弟弟常光着脚丫爬树折枝。第一次登高的感觉早已记不清,只记得当时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炎热的夏季也是我喜欢的,因为会有清凉的小河和光滑的小鱼,还有长达五十天的暑假供我挥霍。躲在阴凉的树荫下做有趣的暑假作业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夏天的杨树枝繁叶茂,尤其是粗杨树,遮得阳光也照不进来。天气愈来愈热,粗杨树的身子就会流出黄色的树脂,惹得苍蝇和蜜蜂你来我往。

    

  中午,全家人睡午觉,我却精神十足,总想找些事干,院里的蚂蚁就成了第一个受害者。院里的蚂蚁可真够多,家里的火柴也用不完。我就划着火柴,往蚂蚁堆中一扔,看蚂蚁四散奔逃,我就邪恶地笑了。听老师说,蚂蚁靠气味寻味捕食,用手指在它的归路上划几下,它就找不到路了。我照着做了,果不其然,小蚂蚁四处转圈,却总是找不到原路。用手指拈死一只蚂蚁,放到鼻边去闻,果然有很呛人的气味。这些还不算残忍,在自然课上尝到白癜风健康饮食治疗白癜风凸透镜后,我就偷回一片姥姥的老花镜,赤日炎炎下,到处都是小蚂蚁的蜷缩着的烧焦的尸体。后来看书知道“四害”后,就停止了自己的“暴行”,以苍蝇拍为武器,夜以继日地消灭家里的、院里的尤其是粗杨树上的苍蝇,每消灭一个就把它放到蚂蚁洞边,算是对自己的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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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哪一个季节的黄昏能比得上夏季。顺着梯子爬上屋顶,极目远眺,鲜红的火烧云连绵不绝,形状万千,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带起阵阵凉爽晚风,连院中的杨树也抖擞精神,摇摆着墨绿发亮的皮肤病医院哪家好身子歌唱起来。

    

  秋天来了,树叶黄了,庄稼丰收了。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一切都充满着金秋的喜悦。不要惋惜秋叶的枯落,这只是树木对大地母亲的吻别。我们就在那千万个吻中寻找最结实的一个,不停地进行着叶柄的角逐,没有哪一根是战无不胜的,成功的代价是一根根断为两截的杨叶柄,这种游戏就叫“拔根儿”。我家的粗杨树叶子太小,柄太短,细杨树却又过细,即使经过韧性的训练(用牙咬)也总是败阵而归。还是村大队前的杨树厉害,一个个魁梧健壮,树叶和手掌一样大,叶柄又粗又长,经过牙咬水浸后,韧性更强,常常是我们的锏。然而,我还是最爱自家的杨树,虽然每天早晨都要清扫越来越多的杨叶。

    

  冬雪飘零,朔风肆虐,寂静的村庄似乎了无生机。童年记忆里的冬天真的太冷,穿着大棉鞋、厚棉裤、棉袄,却还是冷得发抖。天气最冷的时候,连大地也冻裂,顽石也崩碎。沉睡的杨树却依然如旧,如剑的硬枝直指苍穹,寒风吹不皱他的眉头,冰雪压不弯他的身躯,他们是严冬时节最亮丽的风景线,却又悄无声息。

    

  不知何时,村大队前的两排杨树被砍伐殆尽,听村里人说让村干部卖钱还债了。幸好我家的杨树还在,却也将于不久后同我决别。我家的房子是以前的学校,父亲早想拆了重建。我始终想不通盖房子和砍杨树有什么关系。当他们商量着建房计划时,可恶的七舅竟要把两棵杨树砍下作木料,生气的我大声祈求着:“砍那做啥!留着吧!”他们毫不理会,连个砍树的理由也不给我。就这样,陪伴我十年的童年伙伴永远地离开了我。

    

  至今,我还怀念那两棵院里的杨树,如果它们还存在,历经十七年的风雨不知又会变化多少。东边的杨树一定更加高耸挺直,如英雄一般搏击;西边的杨树也更加茂盛粗广,像伟人一样怀纳天地。树木的生命不能由自己掌握,最终也是最好的结局就是成材。人的命运又由谁职掌?成才的标准又由谁制定?多想做一棵普通的杨树,植根在故乡的热土上,永远地守护那些平凡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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