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情趣

三倒四四

  在恬静幽雅的小山村，度过了童年的梦幻季节，度过了少年的苦乐年华。

  农家恬静幽雅，但穷困的日子，抹不去淡淡的忧愁，微薄的收入扼杀了一个个根据白癜风的病因治疗白癜风美好的梦想。为了生活，只好在学校念书半日，在山坡里牧羊半日，与羊为伴，与蓝天白云为侣，与山影沟壑为伍，与风沙日月同喜……也其乐融融，也没有理解命运的不公，世道的悲苦。

  春天的羊儿跑得最欢，地上没有草，长出来的草芽子诱的羊儿没命的追赶，这时候是羊儿跑青了，此时最苦，羊儿乱跑吃不饱，风沙日头惹人慌。夏天，烈日当空实在难熬，皮肤晒得似炭块一般，双眼熬得通红，晚间又要牧夜草，总是在害怕鬼魅。秋日，阴雨连绵，草儿多，羊儿要上膘，于是要用去十二分的精力认真地去放养。冬日可以松口气了，羊儿在山坡上一放，等着太阳近山而返，就是要耐得住凛冽刺骨的寒风。牧羊的活儿，是春夏秋冬的伙伴，是气候的奴隶，是煎熬寂寞孤独的心灵，于是，山歌可以聊以自慰。

  刚开始牧羊，就和周围的羊倌结下了情谊，羊倌老者居多，我这种半大小子他们都愿意靠过来，到草坡宽阔的地带，把羊儿散出去，满山坡的撒开来自由吃草，两群羊混在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治疗白癜风需注意护肤和饮食一起。老羊倌和我拉话，驱逐寂寞，不着边际地说一统，之后分开看羊去，一个山之巅，一个山之壑，老羊倌放开嗓子唱起了山曲儿，歌声悠长苍凉，很是动人，唱苦难的人生，唱对情妹子儿的无限爱恋和思念，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歌，只有在那种舞台，那种环境下才能体会出那种歌声的韵味。于是羊倌们都唱，只是我嗓音不好，然而一嗓子唱出去，环境动然变了，心情舒畅极了，唱出去的不是什么歌声是孤独者的心声。之后老羊倌知道我爱听他们的曲儿，索性和我约好，今儿在这儿牧羊，明儿去那儿牧羊，而且带着自己心爱的二胡。原来老羊倌拉得一手好二胡，把个二人台中的《打樱桃》、《五哥放羊》、《走西口》、《刘干妈》之类拉得出神入化，兴致所至摇头晃脑还哼个不停。有一日，不知怎么没有小心，老羊倌把琴弦碰断了一根，叹息不止，当天老羊倌蒙蒙不乐，二胡拉不成了，曲儿也没唱一声，此后再也没有见着老羊倌带二胡拉。

  半日念书，半日牧羊，功课看着一天天下降，心里不是滋味，一直在班里考第一，考个第二心里不服，几天思索，无计可使，忽而心灵顿开，为何不把课本带出来，边牧羊边看书？此法果然精妙，成绩跟了上来。慢慢地冒出一个念头，既然可以女性患上白癜风怎么治疗省钱看课本，其它书也可以看，于是带了《水浒传》去看，一看不打紧，书再也放不下了，每日掖下夹着一本书，把羊撒在一个宽敞的山坡上，找一个较为舒适的地方一躺便看起了书。冬日看书尚可，旁边燃一堆柴火，边向火边看书，羊儿走远了又返回来，时间过的飞快，不再孤独寂寞，反而书中寻到了无穷无尽的乐趣。冬去春来，草儿发芽了，羊儿又开始跑青了，我放不下书，带着书找空闲就看，常常看得入迷羊跑的得不见踪影，终于有一次跑丢了一只羊，寻了几天也没有寻着，我悔恨不已，父亲责骂了我，好一段时间没敢带书。过了一段时间，心痒的难受，又带了书，也不在怕责骂，或课本或课外读物尽情地看下去。于是常常东家说来西家说去，说我的羊儿吃了他的荞麦撕了他的瓜白癜风患者做好适当的预防保健蔓，我只好赔礼道歉说尽好话保证再不发生，然而保证不了多久又发生了。

  羊倌苦多乐少，最是清静，夏日，太阳映山，暑气沉落，羊儿静静地吃草，转眼山中暗下来，天空亮极了，看着北斗七星闪现，你可以放开遐想的翅膀遨游太空宇宙。山影斜黛，群星闪烁，月儿移上苍穹，星光淡了，山壑渐渐亮了，山鸟惊鸣，打破了万籁沉寂，一片好景象。然而一连几日阴雨绵绵，羊儿只好在雨中吃草，一个漆黑的晚上，雨停了，云层没有退去，羊儿吃得香甜。弟弟和我一起照看漆黑夜晚吃草的羊儿，黑的不见五指，想到鬼魅着实害怕，突然在一个乱坟岗发现了亮光，我有点害怕，“哆罗罗”低吼了一声，是为了驱赶传说中的鬼魅，弟弟接着高声“哆罗罗”吼了一声，亮光不动了，我们也停了，一会儿亮光动了，我们弟兄两又一高一低吼去，亮光动得快我们叫声急，亮光动动得慢我们叫声也缓，最后亮光飞快移动，我们也急吼，直至亮光不见踪影才停了，弟兄俩捂口大笑，知道是人，是一个胆小鬼。

  前前后后当了五年羊倌，抹不去的是深刻的记忆，多少次梦魇中，皎月当空，唱着山曲儿，羊儿静静地吃草……那些美好的东西一直难以忘怀。

  2003年12月14日星期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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