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生的相遇就好像两粒飘浮的尘埃,一晃而过再无踪影,却有一种美丽的印记,留在记忆深处,淡淡,却馨香。
第一个故事。
五年前,我和同乡阿华一块从这座南方的城市里回湖南老家过年。
过年的票特难买,买到的都是没坐位的,人特多。
我们被人流挤散了,我只有一节一节车厢地寻找着,终于在最后一节车厢看到阿华了,她正面红耳赤的和旁边的人争论着。那人二十来岁,剃着光头,瘦瘦长长的浑身没有二两肉,吊眉细眼,好像十年没睡过似的,懒洋洋的,倒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这个座位是我的!”阿华气愤的说。
“谁规定是你的了?有你的名字吗?”光头懒洋洋的说着,一副赖皮样。原来是在给我争座位,我走上前去,却手足无措。
“我先来的。”阿华激动的站了起来。
“比高啊?”光头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旁边的大个子和对面的小个子也在一旁哄然而笑,显然是一伙的。
“管他的,坐下来再说!”阿华冷不防把我一扯,坐在了光头的位子上,然后扭头不理他们了。我坐了下来,心里却是忐忑不安,这几个看上去不象善良之辈,会不会耍赖?不要干脆坐在我身上,或是强行赶我走吧!
我在那里不安,他们却是一副好笑的样子瞧着阿华在那里生气。大个子拿了一叠报纸给光头,光头就长叹一声,把报纸铺在地上,懒洋洋的坐了上去。
没有发生我担心的事,我忽然觉得他们的笑容变得可爱了,要知道有一个晚上的车坐,没有坐位很难受的。看来他们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坏啊!我思忖着。
所以当吃过晚饭后,光头油着嘴找大个子要餐巾纸时,我递出了一张。光头很自然的拿过去,然后照样坐在他的报纸上。倒是大个子对我笑了一下。
坐车的时间是很枯燥的,所以当大个子和小个子邀我打牌时,我答应了,阿华气还没消,说:“不打。”扭头看书去了。
都是年轻人打打牌就有几分熟了,后来不知谁又提议说出智力题。
“四大洋是那几个?”
“太平洋、大西洋、北冰洋……”后面的是什么?我努力的回想着。
“印度洋”正在这时,冷不丁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我一看原来是光头,想不到,他到是记得很清楚,我们离开学校以后,基本上都还给老师了。
后来,这种情形多次重演,我们张口结舌的问题,他总是冷不丁冒出一句来,却是正确答案。
周围的人也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在这里搞“智力竞赛”,枯燥的旅途变得好笑和愉快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华的气终于消了,也和我们一起玩起来。
直到孩子患上脸部白癜风怎么护理累了,才靠在那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光头就躺在了地上,四平八展地睡着了。
朦胧间听到一声惨叫,原来是路过的人不小心踩了光头一脚,光头眉头一拧,撑起了半个身子,眼睛里一道寒光就射过去了,踩他的人忙不迭的道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却只是骂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我见他睡得那么辛苦有些于心不忍,就对大个子说让光头在座位上坐一下,大个子和小个子却一同说,不用,他这个人,不用对他太好,能睡到地上就行了。
这时睡意去了大半,我就和他们聊了起来。小个子也生了副与天下人有仇的样子,只有大个子,还是个阳光男孩的模样,他说他还在大学读书,这次和小个子一起接光头回老家的。
随意聊了聊,觉得都很融洽,不知不觉到了凌晨四点了,他们就快到了,大家心里都有些不舍,却又是萍水相逢无法言语。大个子在身上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只笔和一个小本子。我这时却低着头沉默了,我知道,他或者是想要我们留一个电话地址之类的,但是,我却不知该不该留,相遇,也许仅仅只是相遇,没有想要留下什么。
大个子迟疑了一会儿,也许他感到了我的意思,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把笔和本子收了起来,然后微笑着对我们说:再见。
第二个故事。
死党小萍一直希望我能和她在一个城市里工作,因此,当我知道有一个新商场开业招工时,就一大清早,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从惠州赶到了深圳。
等我再找一下地方,赶到时,已过了大半个早上了。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跳,招聘处门外小小的空地里挤得水泄不通,连街道上也满是人,本来坐车坐得头晕脑涨的我,转了两圈后更是不分南北了。我在人潮外转了一阵,见挤不进去就作罢了。
买了份报纸,我就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正看着,忽然有一个男孩走过来问我借报纸,我见他挺斯文的样子,就借给他了。
看了报纸,他就慢慢跟我聊起来。我很少搭话,多是听他说,他说他在一个日资公司上班,然后跟我说了很多他工作上的趣事。
“你是来找工作的吗?”
“是啊。”
“有一个大商场开业,很多机会的啊!”
“我就是知道了才来的啊。”我微笑“但是人太多了,进不去。”
“挤嘛。”他说:“你好象不太爱说话?”
我微笑着点点头。
“面试的时候要胆大一点,不要这样子哦!”
“我坐了一个早上的车,现在还头晕呢!”
“你住很远吗?”
“我从惠州坐车来的。”
“哦——怪不得精神不大好,没关系,去试一下吧,我带你从后门去。”
后门外的空地里也是挤满了人,排的队弯弯曲曲看得人眼花,我有点呼吸困难了。
“不要怕,深圳就是这样,往里挤吧!”
我终于挤进了队伍的中心,一步一步往前移动着,他站在微笑着向我挥手,为我鼓劲,直到我看不见他了。
面试完了,从前门走出来已是一小时后了,依然是人潮涌涌,却看不到了那个向我挥手的青年,疲惫的我没有去找他,只是在心里对他说了一声再见,就坐上了回惠州的车。
第三个故事。
有了从小到大的死党,却在另一个城市是一件痛苦的事,尤其是还要排在布吉关口长长的队伍后等着办通行证去看她,真是痛苦啊。
偏偏春天的雨又多,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幸好我带了伞,但队伍中有很多人在雨中任雨顺着头顶滴下来。
我用伞遮住了前面那个男子,他回过头匆匆对我一笑,算是表示对我的谢意了。后面那位业务员模样的男子也是没伞的,我这时只有把手里的一份报纸递给他,希望能替他挡一会儿,在大家都这么漠然的当儿,我的举动有些突兀,他有点戒备的看了我一眼,客气的微笑着摆摆手,这时他身后的伞也似是醒悟了似的遮到了他的头上。
见他有了遮挡白癜风患者饮食上有哪些护理方法,我就把报纸给了旁边一个民工模样在队伍里发呆的男子。他有些茫然的接了过去,依然想着他的心事。
雨落落停停,队伍还是在极慢地向前移动着,大家都是陌生人,茫然地呆立着,我开始有点不耐了,于是队伍旁的栏杆成了我蹦上蹦下的玩具。周围的人微笑着,象是看到了一个被纵容的大孩子,在这样一个枯燥的等候中,气氛竟然有点奇妙的温馨。
也许有一两个小时,终于到我了,窗口那里人很多,还是挺挤的,我后面那位不露痕迹地替我挡着涌动的人潮,直到我办好了证,我也只是对他一笑,算是作别。
过了关,我拿出了深圳地图,看看要坐什么车。忽然有人叫我,一看,原来是后面那位:“去那里啊?”
“白石洲,坐312。你要看吗?”我扬起了地图。
他拿起了地图欲言又止,我想也许是想问联系地址之类的话吧,但又是陌路相识不能冒然相问。
“车来了,我走了啊。再见!”匆匆道对脸部白癜风治疗方法进行了详细介绍别,我上了公交,只是看到他有一点未完的遗憾。
请原谅我吧,请原谅我就这样的匆匆道别吧,有时候人生的相遇就似两粒小小的尘埃,来无因由,去无影踪,就这样吧,就让这相遇时淡淡的馨香留在记忆的深处吧。
只是当我站在陌生的街头,在人来人往里总会想起曾有过的相遇,令这漠然的世界也生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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