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

我好想哭

  一

  　　

  生平种种经历，仿佛有过许多，但在这夜间聊开，可说的却数语寥寥。朋友突然谈论起年纪来。人生下来到现在仿佛还在一个准备期，讲起来都说是为将来努力。而现在二十多岁了尚一事无成，离大学毕业还有两年多，如果继续深造，毕业后为工作再折腾几年，人生的青春岁月便已消耗殆尽了。然后再工作几年便老之将至，人的一生也就这样了。朋友的几句话轻描淡写，竟可悲的总结了人的一生。

  我躺在他对面的床上，望着窗外孤独的街灯，一时深思不语。一些问题不想也就罢了，琢磨起来，还真让人懊恼泄气。

  “这么说来还真是呢，人生果然就是这样子看着自己的生命一天天的过去，就像墙上挂的日历，厚厚一叠的生命就是一张张的扯去了的。真的是无奈。”

  “这种无奈自古而来，逝者如斯。少时爱翻看诗册词集，多慕其辞章婉美，音韵绕梁。如今我是久不曾翻阅那些旧籍，更不手部患了白癜风需要注意什么堪读‘无可奈何花落去’之句了。”

  “我倒不是无奈逝去的东西，譬如扯去的日历与落去的花，昨天固然已找寻不回，可叹的是今天亦挽留不住。我是为尚且存在的而无奈。”

  “所以你常这样的回忆着过去，而害怕着现在是吗？”

  “我常想给过逝的日子做点记号，为某一段时间谱一个旋律，或着在日子的左上角或右下角盖个印章。因而每当我画好一张画，在画的某个角落写日期署名时是最开心的。”

  “你是认为日子留在你的署名和日期里了吗？”

  “我曾认为人的一生能写成厚厚的一本，我现在经历过的生命也够写小半本了。于是常常摊开纸笔，却发现过去的生命甚至不够写满一张纸，如今我更愿意用几句短短的话来讲述我的过去。”

  “那你说来听听。”

  “我觉得我到十四五岁才开始懂事。很多事是不愿意明白，然而我觉得快乐，或者人生最美好的就是这段开始的未知，就像品尝美酒的第一口，就像春天与早晨。那么我庆幸我有一个较长的开始，或许我是迷恋着这个开始而不愿懂事。后来也还是快乐的,接触到很多美好的东西,可到了最近，我发现日子似乎过得慢了，每天要想太多的事，不如意与挫折开始取代无知时的快乐，并换取成熟。而当日子过去后才发现时间其实流逝得更快，更添了一些焦虑。琐碎和不值一提的事填充了日子，其空隙塞着无聊。可悲的是很多人被琐碎和平庸深埋一生，墓志铭所能写的只是出生与死亡。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他一辈子都没能离开南方的丘陵。”

  “你是替他觉得悲哀？”

  “我为自己悲哀。宇宙有如此之大，人的能力实在是可怜的小，更何况要为些琐事而劳神。我欣赏古人对待人生的一个词语:'浮生',可以用苏东坡的一句话来作注脚;'事如春梦了无痕',所以我才这样的想给每天做点记号，在日子的角落里盖个印章。”

  “......”

  “我现在是不愿再说这些了，我倒想听听你的经历，我可以做你忠实的听众。”

  “唔，我确实是困了，过往的经历现在也想不起来了，改天再说给你听吧，晚安。”

  二

  　　

  2006年的最后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我在学校的学生宿舍里玩到深夜,于是决定留宿于此。

  元旦假期很多同学都回家过节，华仔寝室里只有他一人未回。我与他上网玩到凌晨两点多，知名白癜风专家郑华国告诉我们吃蔬菜的好处夜深腹饥，于是煮面以为夜宵。食饱卧于床上，意兴未阑，于是将生平诸事胡乱的聊起来。睡意朦胧中我仿佛听到华仔翻身说了句晚安，但似乎还听到有人在聊天，或者我做梦梦着在聊天。迷迷糊糊一整夜，一睁眼，窗外阳光刺目，已九点过半了，华仔尚在梦乡徘徊。

  一晚闲聊的话仍在我脑中迷糊着，杂乱无章的，分不清是夜语还是梦话；所幸都是些胡言乱语，记不真切也就算了，随便写了几句，算是给即将过逝的儿童白癜风患者能吃什么食物2006年做一个记号了。

  　　

  　　

2006年12月30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