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

挥金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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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灰
      
   
    一道惨白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房间里，一片阴阴暗暗中便多了这么一道刺目的白。如茵蜷缩在墙角，一边的肩膀抵在墙上，头也向墙上歪斜着。她保持着一个坐的姿势，又不使两条腿压在身下，只是这样懒懒的歪着。
    如茵的身上搭了一件洗白了的外套，透出淡淡的蓝色。是雨后的天空出现的那种蓝，淡的不能再淡又给了人太多关于灰色的遐想。这件样式简洁的外套本是她学生时代穿过的，此时依然穿在她身上却只透出烟灰一样的 气息。贴身穿的是一件烟灰色的毛衣，牛仔裤的裤管卷到小腿肚上露出灰白相间的绒线袜子。
    如茵捧着一本书，表情淡淡的。书上的故事固然与她无关，但又仿佛她身处的这个世界也与 她无关似的。似乎过了许久，她只是盯着同一页书，直到突然发现那道刺目的白光早已不见了，房间里重又塞满阴阴暗暗的影。
    书上的字已看不清了，但这个世界原本如此，看得清与看不清又有何区别……如茵合上书，闭了眼，仿佛要睡着了。
    黑暗中响起开门的声音，如茵听到了却没有动。灯突然亮了，即使是闭着眼如茵也感到一阵刺目。
    “怎么不开灯呢？还以为你不在呢，吓了我一跳。”是季温和又略含责备的声音，他一边挂起外套一边对如茵说，“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呢？吃过饭了吗？”
    “恩，吃过了。”如茵突然醒悟似的说，嘴角挤出一朵微笑，“累了吧？洗个澡早点睡吧，我给你放洗澡水去。”如茵一边说一边下了床走进浴室。季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如茵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季起的很早，所以很早就出去了。走在路上他隐约记得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胸口一片潮湿，他知道如茵又哭过了。“难道我给她的还不够多？！”季皱了皱眉头狠狠的想，又将路边的一棵玉兰树狠狠的踹了一脚。
    下午季还在办公室的时候梅丽打电话来约他吃饭，略微踌躇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很注意的整理了一下领带。如茵打的领带总是太紧，让他喘不过气来。
    见了面，梅丽还是一如往日地谈笑，他也只好附和着。突然梅丽掩住了笑容看着他问：“她好不好？”季先是一愣继而却明白了，淡淡的答道：“很好”。
    “呵！她还是赢了！”梅丽挑了挑眉毛，似不在意地笑了笑拿起橙汁慢慢地透过吸管吸着。
    季仿佛从这种散漫又淡然的神情中看出了挑衅，看到了得意，突然感到一阵恼怒，
    “你知道她不会好过对吗？你知道她不好！知道我不好！知道我们都不好！”季的声音是阴郁的低沉的，让梅丽有一丝的诧异继而却冷笑道：“她为什么不好？！你又为什么不好？！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的只有我杜梅丽！”说完眼圈中溢出一圈泪来却终是没有落下来，接着说道，“还好我杜梅丽不是她林如茵离了男人就不能活！”
    季心痛了，看着这个让他无数次流过泪的女人他的心又一次痉挛般的痛了。他知道她对他有愧，但对如茵呢……那不只是愧而是罪。终于他狠了狠心慢慢说道：“梅丽，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梅丽瞪着他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站激光照射白癜风费用多少钱起身走了。
    晚上回到家季推了推门，门锁着。他想也许如茵睡了吧，自己找钥匙摸索着开门。
    他疲惫地推开门，如何有效的治疗手上白癜风摁开灯一个人走到床边坐下。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的气息，他想也许如茵出去了，却在不经意见瞥到了枕头上的白信封。一种恐惧蓦的让他心惊，他一把抓过信封打开来看，果然是如茵的留书。
    “季，我该如何对你说呢？我想出去走走……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去的，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孩子了，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走多久走多远都没关系，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能走多远。
    季，当我不愿再说爱你的时候，却无法否认对你的爱。就向你无法爱我即使每天都用你的方式去‘爱’我。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但是你做不到……你这个傻子，你还是情愿爱她的对吗……
    季，我现在不悲伤也没有再流泪……甚至你对我一丁点的好也会让我感到幸福。只是我可以容忍你给我伪饰的爱情却不能容忍自己给你暗伤。看你为她流泪我会心疼，看你强颜欢笑我会心疼。我无法再原谅自己做束缚你的那条链子，我不能忍受自己给你痛苦折磨，所以我走了……季，你自由了，我也就自由了。”
    季握着这页纸，手颤抖着。他想冲出门去把她找回来却终于无力的坐在床上也站不起来。
    “她不懂我……她不懂我……”
    两行泪从季苍白的面颊滑落，这是他第一次为如茵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