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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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央
  

  水中央

  ——宫商角徵羽

  

  

  昔日的一位故人有一天在我身旁，讲起了他辛酸的过去。他家世代都是捕鱼的，从他眼里我窥见了这群渔人的命运。

  在那个久远的年代，在我的家乡，隔三差五都能遇见这些渔人。他们有时结队划着轻快的小舟在河中穿梭着。有时留下孤单的一叶扁舟，在水里慢悠悠地流淌着。他们却过着与农民截然不同的生活。农民有自己的田地，稻子青了又黄，至少不用为温饱犯愁。渔人可不一样，不能只靠捕来的鱼，人哪受沈阳白癜风医院得了满嘴的鱼腥味。何况渔人也不舍得拿自己的鱼填肚子，挑大点的就到集市上卖，几尾小鱼卖不起价钱就自己享用了。那时鱼的价钱低得惊人，渔人的处境愈发拮据，勉强糊口罢了。

  傍晚时分，渔船就要靠岸了。渔人早已选好了附近的地方，只等休息片刻就下网了。多少次我徜徉于河岸，不经意间总能瞥见杨柳树下横着的小船，静静地卧在水面之上。涂满桐油的船体，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泽。陈旧的船桨，木头朽得发黑。多年后我见了绍兴的乌蓬船，船中科白癜风医院怎么样夫用脚划着船，手端黄酒，惬意得很。可这里的渔人做不到，他们要为生计奔波不已，早忘了闲情逸致。不多一会，渔人已整装出发，小船在弯弯的河道中缓缓徐行。手中的桨划一下便要歇一会，吓跑了鱼儿可不行。忙碌一阵，渔人又回到停泊的地方，生起炉子开始准备晚饭。清烟在周围的水面不断蔓延，与泛起的水汽相互交融，分不清哪是水哪是烟了。小船也变得轻盈起来，飘进了渔人的梦乡。每次我与渔人如同闪电一般不期而遇，却又得而复失。第二天早不见渔人的踪影，只留空荡荡的河面。鱼儿在网中呆久了没人理会憋死的，渔人赶着天刚亮就收网了。

  渔人是随着水漂流的，哪有水，哪就有渔人出没。

  有水的地方，就有鱼，自然希望就有。“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渔人也有愁绪，并且这愁绪浓得化不开，就只好一路四处漂泊。渔人每到一个地方都要逗留，可谁能说这次的逗留不是为了下次的漂泊？他不过是过客罢了，办完这里的事情自然会离去。渔人是难以存白癜风病发病原因于群体中的，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岛，彼此紧紧相拥却无法融合，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往前漂泊。

  过去山西的商人常以经商自豪。世世代代从事同样的职业，却未考虑过让后代改行步入仕途等。渔人也同样做得纯白癜风诚信医院粹。从商即是大富，相比之下渔人的生活道路步履维艰，这种选择多半出于无奈。从小在船上颠簸惯了，有一天两脚突然踩在厚重的土地上反而觉得不真实。长年光着脚丫，哪里还能套得上鞋子？

  农民死后化作一抔黄土，期待世人能够容纳。

  渔人死后，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