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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峥云

  

  

  刚考入大学那会儿，母亲就对我说：“浩，以后在学校里见到妈不要打招呼，妈知道你孝顺，但妈不想给你丢脸。”我说：“妈，你这是干嘛，你是学校保洁员，也是我妈啊，儿子喊你有什么丢脸的……”但不管怎么说，母亲就是不愿改变她的初衷。我知道自己拗不过母亲，只好勉强地点点头。

  父母离异后，我跟了母亲，那年我七岁，上小学一年级。母亲为了维持生计，就去捡垃圾。隔壁邻居大婶一直劝娘再找一个，但母亲怕继父会对我不好，所以一直耽搁着。大婶的儿子在市里一所大学教书，他给母亲介绍了一份学校保洁员的工作。

  因为经历了很多事，所以从小我就比同龄的孩子更懂将一生分阶段选用不同化妆品事，我用最优异的成绩来报答我的母亲。高考成绩全市第一的我最后填报的就是母亲工作的那所普通大学，因为那里可以免我四年的学费。我已经长大，我不能再让母亲为我受苦。

  在大学校园里我依然很勤奋、努力，很快，三年的时光已经逝去。我知道自己一直都很风光，专业成绩保持着全年级第一，还担当着学生会主席一职……但我愧对母亲，三年了，在校园里碰见母亲拉车忙碌多少次，却一次也没有痛快地喊一声妈，我后悔曾经与母亲的那个约定。

  大四那年，雯，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开始走进我的生活。记得第一次带雯回家吃饭，妈显得有些尴尬，但雯一口一声伯母、抢着收拾碗筷终于让妈的心情放松很多。那晚我告诉妈，其实雯并不嫌弃这个家，妈说：“她是个好女孩，你一定冬季饮食影响健康因素不容我们有任何疏忽要好好珍惜啊，千万别辜负了人家。”

  大学四年我的心病能够了结应该归功于雯。那是一个傍晚，和她从图书馆出来脚掌拍拍地紧张压抑全不见时正好碰见妈，妈正吃力地拉着一车垃圾。雯拉上我跑过去，我们一左一右地帮忙推着，母亲见此，赶忙停了下来，说：“你们干啥呢？我不要你们帮忙的，我一个人就行了。”雯说：“妈，你看你都出汗了，歇会吧！我和浩两个人就行了。”说着把妈拉到了旁边，我替代了妈的位置，雯推着车……

  毕业后我们去了深圳，经过三年的打拼，我们有了自己的车和房。第四年，我们把妈接了过来，妈干了整整20年的保洁员工作总算结束了。这一年的国庆，也是我与雯的大喜之日。记得那个夜晚，雯在我耳边幽幽地说：“浩，其实四年前我已经属于你了，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以为她在说笑，便回道：“不可能啊！四年前我们还在上大学，我们可没有那个……”“你想到哪儿去了啊！”妻气得拧了我大腿一下，然后她说：“浩，你不记得了吗？我们第一次帮妈推车时，我不就改口叫妈了嘛！”

  妻深情地望着我，我有些哽咽。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将唇凑到她耳边，告诉她，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