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琐忆
童年琐忆
——严笏心
在钢筋水泥筑成的森林里久居的我,常常会回忆起哺育过我的那片土地,那个静静地躺在小河臂弯里的小村,那些在村头河边嘻戏玩耍的童年伙伴,那些发生在天真无邪的孩提时代的另大人们忍俊不禁的故事。
童年的春天是欢快的。憋了一冬的伙伴们,会选择一个暖洋洋的午后,脱下雍肿的冬装,相约着,在村南那片盛开着黄澄澄花儿的油菜地里疯跑,追逐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蝴蝶。伙伴们会把逮住的蝴蝶,互相交换,一对对地分装在用草茎编成的被当做“洞房”的笼子里,期盼它们生出一大群的小蝴蝶。也会选择一个大人们该做晚饭,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的傍晚,避开大人们的视线,一溜烟儿跑到村东小河边,折下河柳的枝条,三折两扭,做成一支支柳笛。然后,一群淘汽鬼会一起鼓起腮帮子,把柳笛吹的“山”响,排着队,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进”村子,呜儿哇儿的笛声,把已经归巢,归圈的鸡鸭牛羊们惊得炸了窝,咯咯咯、嘎嘎嘎、哞哞哞、咩咩咩地乱叫。伙伴们得到的“胜利果实”,当然是大人们的一声声笑骂间或夹杂着打在屁股蛋上的巴掌的脆响。
童年的夏天是刺激的。记得我们村东有一条小河,在村头折了个弯,撇下一个很大的池塘问成都面部治疗白癜风多少钱,又蜿蜒南流了。这个池塘便成了伙伴们嘻戏打闹的“战场”。一到夏天,伙伴们会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池塘边,玩“解放台湾”的游戏。一群孩子头顶荷叶,“盘据”在池塘南面被称作台湾的小土丘上,另一群水性比较好的孩子则从池塘的北面,身背木头进行武装泅渡,结果当然是解放了台湾。惩罚失败一方的通常做法是让他们到河对岸的瓜地里去偷瓜。去偷瓜的孩子,脱光了衣服,各自抓一把池塘里的污泥,涂抹在身体和脸上,并排站在河岸边齐刷刷地向河对岸撒一通尿,然后向瓜地磨“摸”去,颇有点儿易水河边荆柯赴秦的悲壮。
童年的秋天是有趣的。进入秋高气爽的季节,象野马驹一样疯跑了一夏的孩子们,一个个被戴上了“笼头”,在家长的陪同下,很不情愿地走进了村里的学校。学校坐落在村西砖窑旁的一片低洼的开阔地上。说是学校,其实是砖场废弃的工棚,四周毫无遮拦,坐在教室里和坐在旷野中没什么两样,这就使本来玩性十足的孩子更加地北京治疗白殿疯的医院哪些方法有效果坐不住,外面一丁点儿响动就会吸引走孩子的目光。教我们课的老师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戴着一条腿眼镜的老头,根本管不住这群刚刚戴上了“笼头”的野马驹。有一次,一个叫二牛的孩子跑出去捉蜻蜓,老师摘下眼镜,追出去叫他,不但二牛没叫来,另一个孩子还把老师的眼镜挂在同桌从开裆裤里漏出来的小鸡鸡上,引得孩子们哄堂大笑,把另一条眼镜腿也给弄断了,闹的一下午课也没上成。等到学校旁树上的叶子开始变黄并渐渐飘落时,一个秋天就要过去了,我们这些学生的孩子气才渐渐收敛,开始把心思用在读书上。
童年的冬天是愉悦的。我们那里的冬季很少有阴天的时候,黄昏时刻,夕阳隐去了,家家户户飘起炊烟,饭乡溢满胡同和大街。这时,邻村走街串巷的货郎会推着独轮小货车吆喝着走来,把胡同里的孩子都吸引了去。孩子们拿着破鞋底、麻绳头之类的破烂跑出来,欢天喜地地换一块梨膏糖或者橡皮筋之类的东西。间或有一次,记不起哪个伙伴把大人还能穿的胶鞋偷出来换东西,大人发现后,追得伙伴满街跑。冬天里,孩子们玩的游戏很多,夜晚,孩子们会到房檐下掏熟睡的麻雀,然后,在麻雀身上绑上蘸着煤油的破补条,点燃后放飞到漆黑的夜空;落雪的白天,整个村庄、田野都披上了银帔还不确定白斑能治好吗,伙伴们会踏雪、堆雪人、打雪仗,一整天的在外面闹,小脸蛋儿都冻得红红的,象打了烟脂似的,引得女孩子们咯咯笑。冬天里,孩子们最喜欢的还是过春节。记得我小时候,一进腊月,我会用粉笔在房门的后面划上三十个“道”,每过去一天就擦去一个,等三十个“道”全擦没了,春节就要到了,这颇有点当今时兴的“倒记时”的味道,没想到“倒记时”我在童年时代就用上了。我们之所以喜欢过春节,因为,在春节里,我们可以吃白面、穿新衣、放鞭炮,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些能给孩子们很多的愉悦。
现在,我已届不惑之年,离开那个小村住进城市也二十年了。当我每每看到正值童年的儿子坐在书房里读书写字或者趴在窗前透过玻璃和防盗窗向外面的世界张望时,我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滋味:这就是我儿子的童年吗?我总觉得,儿子所有的条件比起我孩提时代强何止时百倍万倍。为什么我还会留恋我那童年往事呢?
夜深人静,听着窗外的风声雨声,童年往事又一件件叠上心头。我知道: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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