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
东方已经发白了,冬季的太阳还没有露出笑脸。三岔路村的清晨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楞柱的妈已经洗梳完毕,起扫把开始打扫自己的小院了。这是一个标准的关中建筑院子,前后是院落,中间是面南背北的两头流水的“人”字形房子。房子中间是过道兼客厅,房子两边各有三间房子,也算是卧室。在靠近房子的外面墙角,盖了一间小房子算作厨房。
楞柱妈边扫地,边扯起她那高音喇叭似的嗓子朝屋内喊道:“楞柱、二妞你们快起来了,妈一会带你们去领奖。”
“妈,天还没有亮呢,你喊什么啊,我还没有睡够呢。”从房屋里传来了一个男人懒洋洋的声音。
“好,你们就睡吧,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们。”楞柱妈,头也没有抬,边扫地,边回应屋里。
不大一会,院落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楞柱妈解下围裙,上上下上拍打了一番。她瞅瞅屋里没有动静,不由得有点生气了,只见她拿起扫把,朝屋里快步奔去。
“我让你们不起来。”她先冲进东屋的一间卧室,抡起扫把就朝蒙头大睡的楞柱被子抽打。她边打,便喊道:“我让你不起来,我让你睡懒觉……”
楞柱被他妈这么一通抽打,睡意已经全无了,只见他蹭的一下蹦了起来,裹起被子躲到了炕角。
“妈、妈,别打、别打,我这不是起来了吗。”
看着愣柱的样子,楞柱妈又提着扫把走进了西屋的一间卧室。她正欲抡起扫把朝床上打去,忽然看见儿女二妞已经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正在梳头呢。
“还是我女儿听话。”她笑着走出了女儿的房间。
趁着楞柱和二妞穿着收拾打扮之际,楞柱妈已经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饭了。等楞柱和二妞整理洗漱完毕,他们的妈妈已经把早饭做好,并摆上了屋内过道的方桌上了。
三人围坐在桌前,边吃饭,边聊了起来。
“妈,你说你这么早喊我们起来说是去领什么奖。”楞柱看着他妈,瞪着眼睛。
“是啊、是啊皮肤白癜风专家,妈,我们要去领什么奖?”女儿二妞也好奇的看着妈妈。
“哦,是这样,昨天村长通知说,今天要进行那个什么选举,凡是参加投票的人,每人都可以领到一份奖品,听说要值100元钱呢。只要年满十八岁的都可以参加选举,按人头发放。”
“这样啊,难怪妈这么积极呢,原来是为了那100元钱的奖品啊。”楞柱不屑一顾的晃着脑袋。
“什么100元钱的奖品,应该是300元钱的奖品。知道吗?我们三个人,每个人100元钱奖品,加起来不就是300元吗,亏你还是高中毕业的呢,连这个加法都算不了。”二妞冲着楞柱笑道。
“是啊,一会吃完饭,你们两个和妈一起去。你们想,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啊。这不比在外面打工挣钱啊,又不用我们干活,只要我们到那里拿笔划一下,就可以了。”楞柱妈,继续进行着她的“动员”。
“这倒也是,想当年,我去广东那里打工,累死累活一天也就50元钱。就冲这100元钱,我们也要去。”楞柱心中的激情终于被他妈的“动员报告”点燃了。
“妈,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早去早完事。”二妞抹了一把嘴,站起来催促道。
“走、走,。”楞柱妈看着女儿如此这般听话,高兴地把吃剩半碗的饭,往桌上一搁,拉了一把楞柱,三人又说又笑的走出了院落,朝着村委会的方向奔去。
薄雾开始慢慢地散去,太阳也像害羞似地一会儿露出脸,一会儿又藏了起来,就像少女第一次出嫁一样羞涩。寒风吹得路两边的树枝发出带哨般的声音。
楞柱母子三人一路匆匆的赶到了村委会。只见村委会的办公楼前,早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嘈杂声、谈论声……此起彼伏,把这个不大的村子“闹得”红红火火。尽管冬季西北风吹北京哪家医院治疗白癜风得好着,但是从每个人脸上却看不见丝毫的寒冷。
在村委会办公楼前,临时搭起了一个台子,上边挂着红色的横幅,横幅上写着“XX县XX乡三岔路村第三届村委会选举大会”。横幅在寒风中上下翻滚,跳跃着。在台子的正中央地上,摆放着一米多高,用红色绸缎抱着的箱子,箱子上边有三个金黄色的大字“投票箱”,格外的引人注目。
九点正,只见原村长满面容光,抬头挺胸走上台子。他手拿麦克风,先向台下的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对着麦克风喊道:“各位村民朋友们,感谢大家冒着严寒来参加村上的换届选举投票,为了感激村民们一直以来对村委会工作的大力支持,经过研究,村委会将对每一名参加投票选举的村民,发放价值100元的混纺毛毯一条,以示感谢。每位村民等一会去领票处领取一张选票,在候选人栏内将你要选的人名字上打个勾,从会场入口进去,把票投到选票箱后,从会场出口处领取自己的奖品……下面我把选举规则宣布一下……”
听完如何领取奖品的规定后,也顾不上再去听什么选举的规则,楞柱就迫不及待的挤进人群。他领到选票,毫不迟疑地在原村长的名字上打上了勾,几乎小跑似地来到投票箱把票“仍”了进去,然后冲到会场出口处,拿起毛毯,奋力钻出了人群。
时间不长,二妞和她妈,也满头大汗的抱着毛毯挤出了人群。
和愣柱碰面后,二妞和她妈,三个人就像凯旋而归的英雄一样,乐呵呵的回家了。
“有了这条毛毯,这个冬季就暖和多了。”楞柱妈,抱着毛毯一北京治疗白癜风的费用要多少钱路上说了三遍同样的话。
“妈,你说我们村要是天天这样举行选举多好啊。”楞柱像个小孩似地扭动着身躯。
“哥,你不会是做梦娶媳妇啊,净想美事。”二妞举起手中的毛毯朝楞柱的身上砸了一下。
“呵呵,看把你们一个个高兴的。”楞柱妈满面春风的看着儿女们。
薄雾已经完全散去了,太阳也已经照到了头顶,风也没有清晨那么大了,但是阳光下的冬季依旧是那么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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