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深巷透光

外婆
  

  外婆

  ——萧零

  

  

  外婆去世的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向我的表哥兼班主任做检讨。做完后我用倔强地眼神看着他。表哥的眼睛划过一丝哀伤，他似乎无奈地看向我，又转过去看窗外的天。那天我记得阴沉的很，就像班主任回过头来的脸。他说，你真的不听话，一点也不。我不服地盯着他说，表哥在外婆面前很听话，班主任在领导面前就更听话了。表哥怒视我的眼睛突然柔软下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你妈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我不知所以的摇头，他叹息了一声。我便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班主任就摆摆手说，上课去吧。

  　　

  诚然，在表哥眼里我不是个乖弟弟，在班主任眼中也不是个好学生。我不喜欢循规蹈矩的生活，我不认为中午打篮球触犯了什么律例。我从小就很任性，我想干什么就就会去干，且毫无顾忌。所以家人对我管的甚严，他们期待我有个好的未来。每次挨训的时候外婆就会过来护着我，而我总倔着嚷：不用你管。

  　　

  走向教室的路上，我反复想着表哥的话。平常表哥不会这样子的，每次都是严厉的对待。而这次为什么这样软弱，我有种不安的念头，便朝公话亭走去。这时突然一个闪电，然后雷声轰隆。我从小就怕打雷，每次打雷下雨的晚上，外婆就会来到我的房里，等我睡着后才离开。我看着即要下雨的天，便转身朝教室奔去。而这个转身，使我错过了见外婆的最后一面的机会。

  　　

  天一直阴沉着没有下雨，直到两天后表哥到教室叫我出去。他说，我们回去。我说回去干嘛。表哥喉结上下动了动，吐出一口气说，外婆走了。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说去了哪。表哥用手指向遥远的天际，说那儿。我顺着表哥的手指抬头望向那沉闷的天，天上的云层涌动忽明忽暗。突然一个闪电从天而降，照亮了表哥悲伤的脸，雷声由远及近震得我双耳轰鸣。我隐忍着泪水直到大雨倾盆，我低下头不想让表哥看到我的脸，我不知道湿着的脸的上是泪多还是雨多。我瞥见表哥抬头任雨水冲洗着脸，有几些晶莹的那分明是泪。表哥挽过我的肩，走向孤零的站牌，站牌上的终点站----虞山镇。

  　　

  大雨击打屋瓦的声音遮盖不了哀唱挽歌的乐队，我老远就听到那伤痛的奏鸣。透过雨雾我看到贴着挽联的那个熟悉的房子。哭声隐隐约约，我知道母亲的嗓子哭哑了。穿着一袭白衣的母亲见到我便拉着我的手来到灵堂，我看到上了钉的棺木安静的躺在那里。想到外婆就此时亦安静的躺着，我就这样再也无法感受到外婆的体贴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喊着，外婆，外婆。然后我的双腿一软，跪在棺木前。母亲干哑的哭着，再也流不出泪来，我拜了拜，拉起我的母亲回房去。房里的父亲静双臂白癜风是怎么回事与危害静地坐着，我看到父亲手里的烟已烧尽将要燃到手指，而烟灰却停在空中没有落下。我喊了句爸，父亲回过神来抖了抖手，烟灰始而落下最后粘在父亲贴着白布的黑色皮鞋上，父亲捻熄了烟说，去看看你的外公吧。

  　　

  我走过灵堂看到表哥用手托着头，默默望着那蒙蒙的雨。我没有打断他走向外公的房里，房中的光线很昏暗，外公躺在靠椅上闭着眼睛。我环视了房里的物品，已经没有什么外婆用的东西了。我轻轻唤了声外公，外公沉重的应了声说，是小银吧。我哽咽的诶了下。外公缓缓睁开眼，轻抚着我的手说，你外婆生前最疼爱你了。我点点头。可是你不太乖啊，外公继续说，你外婆最大愿望就是看到你能考上大学，所以你要听表哥的话知道吗。我点了点头红色五月·爱心传递 白癜风“春生夏长、科学防治”大型公益活动倒计时！，外公咳了几声说，听话就好。便闭上眼睛。

  　　

  我回到灵堂时表哥仍就坐在那里，只是表哥在看着外婆的遗像。我坐到表哥旁，静静地看着微笑慈祥的外婆，心里一遍一遍的想起童年，表哥说，再过两天，外婆就要入土了，然后你就回学校去。我恩了一声白癜风初期要怎么治疗效果好，说，表哥，我不再惹麻烦了。表哥没有说话，这时屋外的天停止了下雨，乌云随风而逝，天也渐渐明亮起来。表哥说，不仅父辈，还有祖辈及同辈中的年长者，都希望你有个好的未来，这是我们共同的一个心愿而已。说完表哥拍拍我的肩膀，我点点头。

  　　

  。。。

  　　

  两年后，我考上了大学。离开家乡的那天我去了外婆的坟前，外婆的坟在山的半腰上，从那里可以看到整个镇上。我想起外公听闻我考上大学后，冲着街坊道，我那老婆子可以安心了。外公说的时候老泪纵横，我不晓得外婆知道了吗？我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悔恨自己醒悟的太晚。我在外婆坟前大声哭了出来，泪水从我的脸颊流下滋润着山花开放，满山的鲜花是外婆幸福的微笑。我的声音缠绵于山林中呼唤我的外婆，我看到山下小镇的街上，外婆正微笑安详的走来，她用手轻轻抚着我的额头，柔声说，小银，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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