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夜的列车上

鸟语花香、

   在午夜的列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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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满头红发的女子。女子不过十六七岁，脸蛋圆而白，嘴巴小而艳，眉毛细而黑，一双大眼桀骜不驯。
    　　
    这是一辆开往成都的夜行列车，人们白癜风远离他而去此起彼伏地打着盹，车厢里一片寂静。我拿着一本《读者》闲看，眼睛却时不时地越过书页，扫瞄我对面的女孩。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不纯”的女子，大概是某条街上的“小太妹”。我对这样的“红发妹儿”没一点好感，多年前，我曾经在南京的街头向几位“红发妹儿”问路，结果被带到一个小巷，不但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和手机，还恶毒地抽去了我腰上的一根皮带。
    　　
    在我第N次打量女孩的时候，女孩突然对我微笑，说：“叔叔，有吃的吗？”“你说什么？”我以为听错了。女孩说：“一天没吃东西了，你有吃的吗？”我放下书，想到妻子临走时放进我包里的那包饼干，于是拿出来递给了她。女孩接过饼干，三下两下就送进了嘴里，干涩的饼干梗红了女孩的脸蛋，我赶紧递上一瓶矿泉水，女孩咕嘟嘟一口气吞掉半瓶。我说：“你真是饿了！”。女孩笑笑：“你的饼干真好吃！”
    　　
    “饼干”拉近了我和女孩的距离，我们聊了起来，女孩说他叫叶子，有个歪号叫“疤妹”，我说你为啥叫“疤妹”，女孩竟捞起上衣，露出雪白的肚皮，那上面有一条长约四公分的刀疤。女孩说：“是我前男朋友干的，我不和他耍了，他就用刀在我肚子上留下了这个……”
    　　
    那条长长的疤，使我身体的某个部位瘾瘾作痛，我说：你爸是干啥子的？女孩说：死了。你妈呢？早跑了！女孩说。
    　　
    看着那双还有些清纯的眼睛，我突然想要对她说点什么，但我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想到我12岁的女儿，于是拿出一包烟来，一个人走到车厢末端去抽，一支接一支，留下一地的烟头。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小女孩不见了，开始我以为她上洗手间去了，可是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呆住了   　　
    小偷！一定是那个女孩儿干的。这个傻丫头，偷我包有何用，那里面根本没有钱。只有我要送到成都去的一些图表资料。但是，那些图表资料比钱还值钱呐，我急出一身冷汗，推醒对面座位上打瞌睡的男子：“看到我的包吗？”男子恼怒地看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我朝车箱那头的乘务室冲去，乘务室屋门紧闭，我啪地把门推开，发现里面有两个人在角落里亲嘴。我说：我的包不见了。男的巴哒了一下嘴，漠然地看了看我，说：这大半夜的，自己找找吧。说完，“啪”地把门关上了。我象一只午夜里的无头苍蝇，朝火车的一端跑去，跑到九号车厢时，我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提着一个包在我前面跑，那不是我的包吗？你给我站住！门边果然有几个人堵在了小伙子面前，我冲过去，一把抓住小伙子的衣服。“你……抓我干什么？”男子大声地叫。我说：“把包还给我。”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我发现男子手中的包并不是我的，他的包上有两道黑扛扛，而我的没有。我说：“这大半夜的，你……你跑什么跑？”男子说：“我找我老婆，她趁我睡着，又跑了……这个骚货，一定又想回去找那个重庆的老头儿……”
    　　
    我继续朝火车的一端跑去，在第五号车厢与六号车厢的连接处，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妇，少妇靠着厕所边的车壁，见我跑过，突然一把拉住了我，把我吓了一跳。“你丢东西了吗？”少妇对我微笑。“一个包，我丢了一个包。”我边说边抽身要走。少妇说：“我知道它在哪里？”我愣了一下：“你……知道？它在哪儿？”女人神秘地拉住我，朝窗外指了指：“你看，那不是……你的包吗？”我朝女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是一弯新月。我正要发着，一个男子气喘嘘嘘地从六号车厢里跑过来，一把抓住少妇，大声地道：“怎么又跑出来了？我到处找你。”见我愣在那里，回头冲我道：“对不起，我老婆在外打工受了点刺激，神经爱，就是为了你美丽的黄皮肤有点不正常……”
    　　
    我几乎找遍了所有车厢，依然没有找到我的包。我想我的那个包连同那些图表资料算是完了，没了那些资料，我也算是完了。
    　　
    我垂头丧气地又回到我所在的车厢，走近座位我就傻眼了，那个让我几乎找了一个晚上的包，竟然好好地搁在行有效的牛皮癣治疗方法的介绍李架上。而那个红发的女孩儿，也坐在原处，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打着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