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必是不大的房,却很完整。
应该有一间客厅,和她背靠着背在地毯上坐着,听着轻柔而伤感的音乐。她的头枕在我的肩头,头发已白去了大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满足地笑。我知道,他必定又在回忆风尘中跌跌撞撞的往事,很安详。渐渐地,便没了动静,我知道,他必定又睡着了。人老了,很容易倦怠,少了惊心肉跳的时刻,惟有安详和满足。
我费力地关掉音乐,不敢动,生怕把她惊醒。曾有多少次这样的情景,曾在火车上,赶火车的拥挤把他累坏了,便靠在我的肩膀,不敢动,让她安然入睡,时而发出咯咯的笑声,,醒来之后,问她笑什么,便羞红了脸。那时她和还是个小女孩。也曾在人才招聘会的休息室,失落,沮丧,木木的眼深,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很害怕,便倒在怀里,眼里滚下泪来,不安的睡着了。我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工作也不可以,便把她软软乎乎的小手握得更紧了。。。。。
每次她需要一个人来依偎的时候,都是我们生活的转折。由于那次赶火车回家,我们相爱。由于人才招聘会上的挫折,便更坚定地要生活在一起。
如今,我们都老了,我眼力愈加不济,腿脚满珊,牙齿松落,很少出门。她也如何治疗白癜风土方是满头白发,却戏说:年轻时觉得白发是多余,现在倒觉得黑发是多余。不过牙齿尚好,每次吃饭,把蔬菜交的脆响,努着嘴对我说:“羡慕吧”?
我们有一个卧室,塞着一张双人床和几排书架,显得拥挤而温暖。夕阳晚照,便如年轻时一样,并排趴在窗口上看西边的一抹红光,看变幻不定的浮云。仅仅少了对形状争论,我说像什么,她总是默默得点头,很听话。夜幕降临,并排坐在床头,随手抽取一本书,满是皱纹的双手在发黄的纸张上爬行,如同抚摸着自己褶皱的肌肤,苍老的灵魂。她依旧喜欢看格调明朗的言情小说,读书速度依旧很慢,总是让我等她。
我们还有一个厨房。在记忆中,这厨房一直都是叮叮咣咣的响,犹如奏一支明快的曲子。如今,手指都已僵硬,奏得已不甚悦耳,倒像一台运转得糟糕的旧机器。况且,她的记性又坏了起来,常常忘了瓶瓶罐罐的位置,便不得不喊我帮忙,对他说:“年轻时你假如是这样,那肯定不是一个好老婆”。说着说着,往米饭里倒进了一大勺油,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笑的气岔,说:“你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厨师助理”。
这??或许就是我的归宿,安详而满足,清静而幸福北京什么医院治白癜风比较出名,淡然而时有欢笑,琐碎而愿长相守。
我们都有这样一个归宿,仅仅不同的是大小的差异,爱恨多少的差异,热闹程度的差异而已。
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去注视这样的归宿,不免觉得平凡且乏味,渺小而孤单。莫不是一生的追求却要在琐碎的家务中终结?莫不儿童会有有白巅峰吗是一生大江南北的闯荡,却要在这样一个角落里落脚?想想本有些可怕和悲哀。然而,一笔富足的回忆,一串歪斜的脚印,却把这小小的世界塞得严严实实,充实而温暖。
我想:一对携手的老者,站在终点,遥望和曾经的他们一样年轻的后辈,看着他们跌倒,该做何感想?我们爬起之后,和老者对视的眼神,是打算向他们询问还是请求帮助?
终究不可能,过去可以回首,却不可以重新经历;我们正在经历,却无法预知未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