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容颜

挥金如土

  阴冷的天气。

  虽然是周末，地铁里，人却稀少。时值午后，人们大都恹恹的，脸上挂着些许疲倦，也有人伏在靠背上微闭着双眼。

  　　

  瞥见坐在斜对面的女孩时，我有些吃惊。女孩没有惊鸿的美丽，也没有惊世骇俗的表情或装扮。一眼之下，竟然觉得女孩是那么的熟悉，在内心中却又分明地告诉自己：决不曾相识。在记忆的模板上，白癜风哪治的好我努力地搜索，搜寻是否有过她的影子，却一无所获，除了大脑的一片茫然。从前，决不曾相见。又想了几遍走进地铁前的一些片断，是否在站台上有过短暂的一面？是否在自动售票机前她经过我的身边？.......刚发生的一切，也模糊在了记忆里，似乎也都不曾发生。难道，有相识的朋友和女孩长得相似？仍然没有在记忆中找寻得到。印象中，许多东西似乎已经支离破碎，不复完全；许多东西似乎已经从记忆中消失，仅留下一些隐隐悼悼；许多东西在脑海中不定地闪烁，如同地铁在前进过程中，窗外一闪而过的广告牌、站台上站列着的人们......女孩也并没有其他什么特点，平常的脸，平常的装扮，平常的眼神......一切都那么平常。

  　　

  为什么？我问自己。

  　　

  多年离家，两年前，回到故乡，遇见小学时的一位老师。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人已经变成了额角刻满皱纹，眼神里隐含岁月沧桑的中年人，头上还添了些白发。见到他时，我掩不住自己的吃惊，“老师，您？......”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师温和地笑笑“老啰！”是啊，其实，我们已近二十年不相见，在我的头脑中，保存的是他二十年前的音容笑貌。二十年，岁月会在人们的身上刻下多少变迁呵！我已从十来岁的少年进入而立北京哪里白癜风病看的好之年，而在我少年时值而立之年的他也已步入了中年。记得，中学时，一位年过六旬的数学老师对我们无奈地说：“你们看看我，送走一届又一届学生，三年复三年，三年复三年，能有几个三年？”他两手一摊，苦笑着又说：“完了，去见马克思了！”在我头脑中定格的笑容可掬、戴着金丝眼镜边的老先生如果还健在，应该年近八旬了吧？

  　　

  爷爷去世已经十八年。不久前，梦见爷爷，如同生前，健康、慈祥。离去不能再相见的人，曾经的容颜定格在过去的某一刹那，停留在发生过的某一个点上，回忆起来，或甜蜜白癜风的症状是什么、或忧伤。身边的人，老去或者别离，也常常让我们牵怀。再回故乡时，看到母亲两鬂的白发，父亲佝偻瘦小的身影，仿佛看到了童年时的外婆和爷爷的影子，心中有些内疚有些伤心。多少年来，一直未曾在他们的身边陪伴过，对于他们渐渐地老去，我们身不由已地漠然和忽略。在我的相册中，有一张照片，是在我高中毕业前夕拍摄的，也差不多十三四年了，上面有父母和我，以及三个侄子。那时，父母五十多岁，还看不出多少苍老，现在都已年近七旬，当时才三四岁的侄子们也都已经上了高中。在外面，想北京专业治疗白癜风医院是哪家念父母时，在眼前浮现的便是照片上的他们的影像，与现实中的已完全两样了，每及至，便有些戚然。

  　　

  一生中，从我们的身边，会走过许多人。他（她）们，把生活中的某一刻留在我们的记忆里，组成一个个音乐的符点，在我们的生命里生生不息地弹唱，或欣喜，或凄绝！

  　　2008-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