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燃烧的山野
红叶燃烧的山野
——岁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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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因故要去大山深处一个小镇客居月余,事情出现得十分突然,叫人始料不及,且又走得那么匆忙,临行前,甚至来不及向她告别,就匆匆踏上了那条曲曲弯弯的进山小路。
正是金风送爽的深秋时节,蓝天如洗,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的照射着大地, 漫山遍野红肥绿瘦,瓜果飘香,好一派诱人的景象!
抑或是心有灵犀,抑或是来自冥冥之中的预感,愈是走进大山,愈是感到一种焦灼地渴望在心内升腾,仿佛大山于无形的凝重里泛出一种不可抗阻的热烈召唤。正午十分,我们进入了一道幽深的峡谷,“红叶——”随着白生的高声叫喊,扑面而来的是两岸斑斓绚丽的红叶,一团团,一簇簇,如花似锦,如火似霞,无比地鲜艳夺目,引发出大家好一阵情不自禁的惊喜和赞叹。我们顿时忘记了一路爬涉的疲惫和饥渴,如痴如醉地沉迷于大自然这美丽如画的景色中久久久久地不肯离去。
小镇坐落在群山环抱的河谷之间。一条清请的溪流将谷地一分为二,稀稀落落的农家房舍,三三两两,掩映在绿竹婆娑的浓荫深处,鸡犬嬉戏,牛歌悠悠,幌如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一走进小镇,我们就深深为山里人那付憨厚、好客的热情所感动。房主人一招呼我们坐下,就张罗端茶送水,忙过不停,房东女儿还羞羞答答地端出一大篮核桃、瓜子,仿佛迎接远方归来的亲人,使我们如此强烈地感受到浓浓的亲情和家的温馨。一餐可口的晚饭更是叫人至今难忘:红津津的腊肉,香喷喷的山菇,几碟精美的家制小菜,直吃得我们一个个满嘴流油,心花怒放。房东大妈更是站在一旁笑容可掬地为我们添饭送菜,生怕有点儿亏待了我们这几个初来乍到的城里人。
山乡的夜,好静、好静,听不到一丁点儿声响。不知是过度兴奋,还是牵挂山外的岚岚,这一夜,我怎么也不能入睡。回想着几个月来我们相处的种种情景,在这寂静的夜晚,更生出一种百感交集的思念。
她是一个文静可人的姑娘,我们的相识完全是因为一场偶然的书缘。一次借书,她来到我的小屋子,也偶然从桌子上发现了两首我刚刚写好的小诗,其间的惊喜完全不压于那本手抄的《园丁集》,没想到她竟也是喜欢诗的,于是,书和诗就这样使我们走到了一起。多少个黄昏,多少个夜晚,我们相约一道,散步、聊天,谈理想、人生,也读拜伦、普希金。她的那双美丽明亮的大眼睛总是那么纯净无邪,而一脸容光灿灿的微笑又是那么的甜美天真。有时,她也会带来她的几首习作,然后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我谈诗的情趣,诗的感受。她的诗优美、自然,如她本人一样娴雅、清秀,感情真挚且热情洋溢。我们就这样一道交流着读书的感受,共同分享着创作的喜悦,并渐渐于彼此之间产生出一种朦朦胧胧,挥之不去又欲罢不能的情怀。
辗转不安,一夜无眠,短短的分离竟化成如此强烈地思念。天刚拂晓,我便翻身起床,独自一人,爬上了屋后的小山坡,站在山头,眼前倏的一亮,嗬!漫山漫岭,红艳艳的霜叶灿烂夺目,燃遍山野,人仿佛置身于一处美不胜收、妙不可言的花海之中。惊喜之余,我情难自禁地摘下几枚晨露欲滴的心形红叶,并决定立即给岚岚去信,告诉她大山之行的一切见闻、感受。在特意把几枚红叶装入信封时,又满怀深情的即兴写下一首小诗:
采一张红叶
寄给你
仿佛采回了
大山中最优美的诗句
请理解并珍惜
这朴实的情感吧
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
大山 怎样用红叶
悄声微语
祛白路上请坚持奔跑 在缄默的羞涩里
满怀甜美的喜悦
热烈地 捧出了
山里人 那一颗
熟透了的心意
信发出后,我便成天处于一种焦灼的期待之中。坐卧不宁,寝食难安,急切地期待着邮班的到来,期待着岚岚的复信。一周之后,岚岚的回信终于来了,我迅速抽出信纸,耳畔便清晰地响起了她那温情脉脉的呢喃:“当我打开信封,一眼便看到这飘飞而出的红叶,我的心,禁不住一阵狂跳不已,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激动,我只有一个劲地告诉自己,别这样,别这样!你的来信,让人感到无比亲切、温暖,可也使人觉得心乱、不安,捧着来信,我的心中竟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惆怅……”岚岚娓娓动情地向我倾诉着她读信后的感受,又隐隐约约地流露出心中那份淡淡的忧伤,末了,她也热情洋溢地随信寄来一首题为“红叶”的小诗,作为回答:
呀 红叶
从洁白的信签里飘出的红叶
怦怦颤抖的心儿
禁不住 一阵阵狂喜地跳跃
没有花朵的芳菲
没有秋实的笑靥
可你却带回了大山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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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呀 红叶
快悄悄告诉我
告诉我 那枫树燃烧的山野
那幽谷中闪烁的 一切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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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叙述当时我读信后的情景,我只感到浑身热血沸腾,欲火中烧。狂乱不已的心,仿佛要冲出这胸膛的封闭,仿佛于顷刻间也化成这漫山漫岭灿烂辉煌的红叶,闪闪烁烁,熊熊燃烧,直到燃遍我们感情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片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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