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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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如酒
  不一会，厨房飘来阵阵肉香，那时真是馋肉啊！

  爸爸在那屋喊道：“大军你过来”。我随之过去，爸爸伸筷子在锅里夹了一块兔肉放进我的嘴里，此时我的眼泪也一同落下，爸爸问好吃吗？我边嚼着兔肉边眼泪呜呜的说：“好吃”。这是我吃肉以来记忆最香的一次，至今每每与老父提及，他还总是问怎么样很香吧。

  

  

  老父如酒

  ——申远

  

  

  　　

  父亲在30岁以前是不喝酒的，即使喝上一点不是沉默不语就是很快醉睡过去，母亲说那时家里挺安局限型白癜风的日常护理措施有哪些静的。

  然而在七十年代初期，父亲所在的地质勘探队在北京通县会战了三年回来以后，他的酒量已不再沉默，并且上升到了相当深的理论依据。用他老人家的话说，是男人就得喝点酒。我给我的老父评价说，是男人就得喝醉酒。每逢酒后，一到家里便把我和六岁的弟弟叫到跟前，听他讲我们小的时候，总是重复着一句说了上百遍的话：“铁蛋（我的诨名），你呀，来油田的时候才这么长”。说完用手一比量，也就是四五十公分的样子。“那时还没有二铁球（我弟弟）”。说完哈哈大笑。正在我和弟弟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渐渐欲睡时，此时的老父却从沙发上溜了下来，我和弟弟扶他上床，待他翻过身去已是鼾声如雷了。

  可爱的是，每次酒后翌日醒来，挠挠头皮睁开惺忪睡眼，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开水冲鸡蛋，咚咚喝过之后，一抹嘴，上班去也。

  痛快！痛快！

  父亲为人豪爽义气，是个极热心肠的人，工作起来可以说是“拼命三郎”，无论在单位还是在邻里，人缘颇佳，结交甚广。上至公司经理下至村长、民兵连长及看鱼塘的等等无所不往，凡是说得上的都能拉到一块。就这么着隔三岔五不是你约就是他请。用他的话说，人是和人打交道的，人和人如果说不来全国著名白癜风专家刘云涛浅谈防止疾病复发的法宝往的话那还不憋死，既然来往就得喝酒。

  我父亲早先的工作单位是地调队，搞地质勘探的。没想到，他对农业生产还有“怪招”，事情的经过也是因酒而起。

  那时我家还住在农场附近。

  俗话说“清明前后点瓜种豆”。一次农场播完豆种不久正处发芽期，谁成想连下三场大雨，三场大雨过后太阳一出，土地表面迅速硬化，结了一层厚厚的痂，好几天地就是拱不出豆苗来，用农家话说“豆子不怕连阴雨，就怕结痂苗气死”。人们纷纷猜测，完了，这回近千亩豆子看来要绝产了。农场的生产队长到家里喝酒，边喝边连连唉声叹气。父亲问明缘由后端起酒杯看着绝望到家的生产队长说：“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告诉你一个绝招”。

  队长用疑惑的眼神说：“你是打眼放炮的和种庄稼是两回事”。

  父亲说：“打眼放炮和修理地球区别不大，反正都是在地里，你喝还是不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掂着看”。

  生产老年白癜风能用枸杞食补吗队长端起酒杯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父说：“心不诚不灵”。

  队长说：“灵了我请你喝三天酒”，当下一饮而尽。

  父亲说：“不灵我请你喝三天酒”。然后面授机宜道，三更天地气返，此时地表湿润结痂易碎，只要在太阳出来以前，立刻按当初播种时的地垄顺序反过来轻耙一遍，即可大功告成。队长当下一饮而尽。回去这么一整果然奏效。过不两天地里豆苗已蜂蜂拥拥愣挺挺的从地皮里拱了出来。嘿！真是应了我妈常说的“人怪有才，马怪有膘”。母亲问父亲，你怎么知道这样就行？老父笑答：“嘿，嘿，老家种豆子就是这么干的”。

  老父爱喝，且喜豪饮，逢饮必醉。小的时候，因为父亲好酒，小伙伴都说我爸爸是个“酒鬼”，我不愿意就与他们打做一团，不是鼻青脸肿就是扯烂衣衫。妈妈问起为何缘故，我一一道来，母亲很是生气说，你爸回来，今晚无酒！

  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我曾经养了一对兔子，兔子的繁殖力很是强盛，过不年把已有十几只，最多时达27只之多。每次有了小兔子我和弟弟、妹妹高兴得又蹦又跳。妈妈说，卖上几只给你们买点笔和本子，我们还能欣然应允，毕竟多了也不好养，每日早晚拔兔子草很是辛苦。

  那日中午放学回家，门口停了几辆自行车，我就知道家里来人了。一进院门就发现一滩血迹，顺着血滴往上看，赫然见两只兔子早已扒皮剖肚，英勇就义。兔眼暴睁，呲牙咧嘴，似有无限冤屈。我一见此等情景顿时头大发懵，记忆瞬间全失，一上午的课算是白上了。就见一位叔叔走了过来冲我嘿嘿一笑说：“放学了”。一见到他我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三个字“刽子手”。这时爸爸走了过来，用手抚摸着我的头说：“多年不见叔叔伯伯来了，又拿不出象样的菜今天只好这样，去，进屋给叔叔伯伯打声招呼”。我脖子一拧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里屋撅嘴抹泪，祭奠兔子的“亡灵”。

  不一会，厨房飘来阵阵肉香，那时真是馋肉啊！

  爸爸在那屋喊道：“大军你过来”。我随之过去，爸爸伸筷子在锅里夹了一块兔肉放进我的嘴里，此时我的眼泪也一同落下，爸爸问好吃吗？我边嚼着兔肉边眼泪呜呜的说：“好吃”。这是我吃肉以来记忆最香的一次，至今每每与老父提及，他还总是问怎么样很香吧。

  现在已经到了少吃肉多吃菜的世纪，可是不知为何吃什么总也找不到以前那种香香的味道了。但是自那次以后家里再来什么人，老父从未对我的兔子下过手，渐渐的就把兔子一一卖掉了。久而久之，养兔子最深的记忆莫过如此了。我的童年，天真烂漫。

  一次正赶上礼拜天，老父邀几位叔叔来家作客，原因是家里要打家具，叔叔们帮忙找了几方松木，在开工前要庆贺一下，老父顺便宣布一下半个月的戒酒令，因是要盯一下家具的制作质量，等家具做好以后戒令自然解除。

  母亲饭菜具已备齐，几位落座桌前推杯换盏庆贺工程开张，酒置半酣话题就转到当时热播的香港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里的洪七公和黄老邪谁的功夫高。各争高下，互不相让。就见一位叔叔撸胳膊挽袖子提出要到院子里练两下拳脚，哥几个全部起立响应，好似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