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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5 17:06: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小小
  

  小小

  ——时千羽

  

  

  十月一日,农村大舅舅家的儿子大恒结婚,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女儿去参加。小小他们全家也来了,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见他。他穿着黑色的驼绒大衣,戴着黑墨镜,头发剪成板儿寸,活脱脱像个老大的模样,我忍俊不住的看着他发福白癜风的日常护理很关键的身体从轿车里钻出来,看到我的时候,他似乎愣了一下,但马上笑嘻嘻的冲着我的父母走了过去,“大姑、大姑夫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昨天来的,这小子胖成这样了啊?”爸爸拍着他的肩头说,他嘿嘿的笑着,眼睛转向我和女儿打量着,“小哥”我叫了他一声,“呵呵,凤凰戴眼镜了?”“嗯”我抿着嘴唇浅笑着,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的女儿,“简直就是另一个小凤凰吗,大姑?”妈妈把女儿搂过去,“都说和她妈妈小时候长的一样。”小小亲昵的拉过女儿的手,“和舅舅走,带你去找哥哥玩。”他的老婆和孩子早下车了,正和我的舅舅、舅妈们唠家常呢,小小走过去,把两个孩子的手牵在一起,“你们找地方玩去。秀美,过来见见大姑、大姑夫和凤凰。”他的老婆是个皮肤白皙、打扮新潮的女人,彼此不是很熟,妈妈微笑着把他们让到屋里。

  小小的姥姥和我的姥姥是亲姐妹,他的爷爷和握住白癜风早期的治疗我的姥爷是亲兄弟,妈妈以前常说:你们是不出五符的兄妹啊。这层关系小时候是不懂的,长大以后才明白。

  小时候,寒暑假都会去乡下的姥姥家。夏天的时候,记忆里是一望无际的玉米田、高粱田,院子里种满了西红柿、豆角、黄瓜,杏树、梨树、栆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果实。从尖嘴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流绕村而行,我和小伙伴们经常去溪边抓鱼,去玉米地里掰乌米吃,去果树上摘成熟的果子吃,藏猫猫、跳房子、走墙头、翻筋斗……玩得不亦乐乎。

  小小的家住在姥姥家的后院,翻过两堵墙就到了。小时候的他有着黑亮聪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坚毅的嘴唇,他比我大两岁,不经常和我们玩,在旁边看着的时候多,一付老气横秋的模样。因为我在学校练了三年体,翻筋斗、走墙头都是我的强项,十多个衣衫不整、邋遢兮兮的孩子围在我的周围,推崇我为他们的大队长,那时候大队长的头衔在小伙伴们的心里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小时候的我头发盘在头顶,面庞清秀,透着白天鹅般的气大雪雪盛宜养生中科冬日抗白早告白质,但性情却比男孩子还要野,小手一挥,追风逐电般的满世界的疯跑着。一次,因为和一个男孩子打,我在小伙伴们面前连续翻了十多个侧翻,最后的一个由于惯性没有站稳摔倒了,额头撞在了地上,小小一个箭步冲到我的身边,口气焦灼的问着:“凤凰,你怎么样?让我看看出血了吗?”我尴尬不堪的站着,小伙伴们一哄而散,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是因为额头的疼痛,而是在小伙伴们面前丢了脸、掉了架啊。小小温柔的给我揉着额头,眼睛担忧、怜惜、疼爱的看着我,“带你去钓鱼好不好?”我哽咽着点着头。那一次,他给我抓了两大罐头瓶子的小鱼儿,暖洋洋的阳光下,清凉缓流的小溪,尖着嗓子兴奋的叫声、笑声,阴霾已经一扫而光,留下的是一种恬淡的温馨记忆。

  我从不去探究他什么时候把目光追随在我的身上,好像有记忆的时候他就那样看着我。奔跑着的我总是能听到他担心的话语,“凤凰!别跑摔了!”“凤凰!你去哪里藏猫猫?”“凤凰!从墙上下来!”……一般情况下我都不去理他,闪电般的从他身旁掠过。当然也有讨厌他的时候,有一回,几个男孩子怂恿我在房子的上面折三个前翻,条件是让我当马骑,对于心高气盛的我怎么能服输,当我爬上屋顶的时候,小小从远处跑过来,他吃惊的瞪大眼睛问:“凤凰!你上那儿上面做什么?快下来!”我头也不回的说着:“不用你管。”我两手拄着房顶翻了一个前翻,地下的女孩儿们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凤凰!你马上给我下来!小二,你去把大奶叫来!快去!”小小用那种我不熟悉的恐怖语气喊出来,他说的大奶是我的姥姥,从心里说我非常怕我的姥姥,我底气不足的说“你敢?”“你看我敢不敢?”小小边说边爬上墙头,试图爬上房子拽我,远远的我看到姥姥颠着小脚跑过来,便心虚的急急忙忙的扶着另一边房檐溜下地,小小跑到我身边扶我的时候被我狠狠的推了一把,凶巴巴的含泪喊出来:“用你管啊!”那次回到家自然是挨了姥姥好一顿骂,怨气都算在了小小身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他。

  往事如花般在记忆的最深处淡然绽放,那种温馨、隽永的情愫如溪流般在心田流淌。快乐是什么呢?是孤独寂寞时,对他送给我的青蛙掀翻肚皮的敲打,是潺潺溪流旁奔放不羁的笑声,是灼灼烈日下送给我西瓜时他脸上的汗水。那美好是什么呢?是我穿着玫瑰灰色的长裙,把头发盘在头顶,姿态优美的蹲在他家的院子里,从他手心里挑吃樱桃的样子。是我们两人在栆树下打羽毛球时,裙裾飘飞旋出的少女情怀,和他欣赏着的眼光的追随。

  我实习的时候,小小的家也从农村搬到了城里,在他父亲的厂子里做了一名工人。每一次来我们家,都会给我买很多好吃的东西,来的次数多了,敏感的妈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打电话把小小的妈妈叫了来,两个人在屋里谈了很久。从那以后,小小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家。

  再一次见他,是九二年姥姥过世的那个悲伤的冬天。我坐在姥姥家后院的栆树下,身体内象被抽空般的抚胸仰天痛哭,新婚不久的他走到我的身旁,哽咽着劝慰我:“别哭了好吗?凤凰,听话,别哭了。”我无助的啜泣着,看着他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北京中科医院提示白癜风患者是否可以吃西红柿

  十多年后的今天,离婚后的我又见到了他,饭桌上的他抱着女儿不肯放下,我知道他在我的父母那里已经了解了我的生活近况,一阵酸楚掠过心头,为着他一如既往地关怀和疼惜。傍晚,我坐在那颗栆树下,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到我的面前,嗓音低沉的叫着我的名字:“凤凰啊!我的凤凰啊!”当然,我心里明白站在我面前的是个哥哥,一个不出五符的哥哥而已,这是残酷的自然法则,亦是冷漠的生活法则,也是现实的情感法则啊。夕阳下,我转过头,对他嫣然一笑,轻轻地说:“我很好,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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