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琐事
华大琐事
——独孤郁
所谓“规定”云者
来到华大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喜欢拖延了。上课开会听讲座,每每要迟到半小时。是什么原因让我拖延呢?当然,初来的时候,我也很积极的,很早就赶去的;然而慢慢下来,只是自己一味地苦等,讲座开会总在预定时间推后半小时以上方能够进行。于是我学会了晚去,学会了拖延。
从同乡吴召学那儿借了一件华大的校服(说是校服,其实只不过一件短袖的T恤,专用于一些重大活动之用的肝癌晚期会表现出什么症状),那是观看华大的“健康杯”篮球赛的时候就借的,距今大概已有一个月之久了。我仍旧未还。昨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他说及还衣服的事情,他叫我今天下午三点钟到他的宿舍去。
打点好他的衣服,装进背包,兴冲冲地向他的住宿楼奔去,心想终于可以把他的衣服还了,可以送一口气了。
来到他的宿舍,向上瞭望,呵,六楼,这有得爬了。正兴致地达到三楼,被一个满脸杀气的像是学生或是楼管膜样的人给挡住,“同学你找谁?”我笑答道“找606室的吴召学”。
他伸出手来,“嗯?”了一声。
我疑惑了,抬头问,“什么?”
“你的证件!”
“什么证件?”
“你的身份证学生证或者图书白癜风是什么证都可以。”
我双手一摊,没有,“我什么证件都没带在身上。”
“这是学校规定,同学,没有证件不能进去的。”
我没有了语言,我被他的威严给镇住了。“哎,阿叔,能不能…..:”
“这是学校的规定!”
对面前这斩钉截铁的正义的声音,我软弱了。“你能不能帮忙了叫他一声呢?”我明知道这很不可能的,但是我老远地跑过来,就这样白白地回去了么?
“对不起,我现在没得空闲,”他边说边用手把我往下面推了,“你在楼下叫吧。”
他在六楼上阿,我怎么叫他得应!我只得返回了。
于是我又拖延了。
我想起前几天去发《校园蓝盾儿童白癜风老中医报》的情景了。先来到29#楼,准备进,被楼管叫住,要我出示证件,我跟他说我是发报的,他说发报更要工作证。我无奈,只得低声下气地说了许多好话,最终达成协议,我签明“访问”的缘由,并画了押。我觉得自己在犯罪,很有些感到不安;勉强发完了报纸,到楼管处报告一声,夹着尾巴逃也似地走了。后又到10#楼,自然难免被阻挡了。我力图用对付29#楼的方法,终究是行不通的。我一气之下,将报纸扔掉就走。他叫住了我,“把你的报纸带走!”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能进去你发吧”。“你把我当什么了?”楼管怒目以对了。“你不发也罢,报纸我已经交到了10#楼。没我什么事了。”说完掉头就走,终于把发报之事给耽误了。
学校的规定,就是学校制作的法律。我是法科的学子,怎能反对自己的信仰呢?
但是我想说。这规定的正确性有多大?学校颁布这样的法律的意图是什么?本来开放性的校园,如今被这样的规定封锁了起来,各楼栋变成一个个孤立的岛。或许,这应该是好的事情。你不提防一些,万一来访者执意杀人、放火烧楼怎么办呢?我们应该奉行“宁可错杀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网”的政策,这样就能做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我们且以最坏的观点来忖度华大的学生吧,认为他们个个都是犯罪主义者(毕竟,华大不是国家一流的学校,华大学生也不是全国最一流的学子,以这样的观点忖度他们,是不为过的),对他们步步提防、时时在意,未雨绸缪,以致做到万无一失。这是值得称道的。
这样的一想,就觉得华大的规定实在是高明极了。像我这样愚鲁的人,自然得思虑半天方能想明白它用意之深的。
楼管
所谓楼管者,大学宿舍管理人员也。每一栋宿舍楼,都分配一对夫妇管理。
大学的楼管,是具有莫大的权力的。谁赋予他们这样的权力的呢?天知晓!无论他们的权力来源于何处,对于权力,我们是应该绝对服从的。正如卢梭所说,匪徒手持匕首挡路抢劫,他手上的匕首就赋予了他的权力,对于这权力,我们不得不服从的。
那天中午正躺在床上听歌,突然,耳塞被人拔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楼管满脸怒意地站在我床边。我没有发话,他叫了起来“我说了多少次,叫你们不要把茶叶往窗外倒。如今你又倒了!”我豁地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往窗外倒茶叶了?”他牵拉着我走到窗边,向下看果然有一些茶叶在楼下的地面。我说这么几曾楼住着,你怎么就认为是我倒的呢?他吼叫了起来,“我明明看见你了,你还敢狡辩!”
我狡辩,我他妈的还想揍你,这不是明摆着血口喷人的么!培根在耳旁提醒了,“冷静,冷静,激动时考虑一下行动的后果!”你若真揍了他,你还要学位证的么?你想要被开除的么?几位舍友过来拉劝了,对楼管说,“下次绝对不会出现的了”。楼管看着我又不住地教训了。揍自然是不行的。我看了自己杯子里面正好有泡过几泡的茶叶,随手泼出窗外。没有犯罪就已经被定刑了,倒不如干脆做点所定之罪来,这样也就罪刑相当了,自己受得也不冤枉。这下楼管反而不怎么说话了,在几个舍友的劝慰下,也就讪讪而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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