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这的确是个好天气,农村里,庄稼都该种下了;不过,我之所以记起这个,是因为——父亲的寿辰。二哥早就和我嚷嚷过,父亲的六十大寿,是一定要热热闹闹的。
劳碌辛苦了一辈子的父亲,这会儿,脸上总算有了笑容。眼看着自己的子女,我足上的两位兄长已成家,还有我,父亲最疼爱的小女儿,懂事了、明事理了;他与母亲都不用再心些什么。
我从城里又一次匆匆返回,特意订了个生日蛋糕,风尘仆仆赶到家时,父亲早踱在村口等着了,行人都来与父亲寒喧着:“森仔哥,好福气啊!”父亲名字带个森,人习惯了,管他叫“森仔哥”,那是与父同辈的人那样子称呼他的,我感觉这样挺贴切的,特别是我家隔壁的那个“老三叔公”,他与父亲是一个时代的人,什么苦没吃过?所以,他与家父是最聊得来的,还喜欢俩人在一起品尝那早已无人问津的‘玉米饭’。何为玉米饭?指玉米磨好的粉,以冷水调好,再加上一些番薯切成的丝,目的是为了能润口一些;父样对这个一向很钟情,他告诉过我,五十年代,是苦得民无廖生,甭说米,能吃上这个,已经算很不错了,小时候,每次父亲让母亲做这个的时候,我总是嘟嘟嚷嚷,我不愿吃,那玩意儿很砸嘴,而且很干硬、粗糙,难以下咽,可父亲却告诉我,小的时候,吃点苦,没什么不好。回忆起这些,我想,这是父亲对我最好的衷告,就是因为这样,我在事业上练就了吃苦请问一下南阳市白癜风医院是在308街道耐劳的精神。
此时,父亲看到我,似乎这才放下服务条款心来,其实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不懂人情事故的黄毛丫头,永远让他担心、永远是他眼里最疼惜的孩子。父亲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我们俩一老一幼,一前一后沿着乡间弯沿的小路走着,我跟在父亲身后,父亲是真的老了,老得有点像个小孩子,父亲一辈子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佝偻的背,粗糙的大手上,手掌间布满得是深黄色的老茧,还有手背那暴出来的青筋,我似乎正看着他握着锄头,在肆虐的阳光下,很卖力得锄着地上那些顽固的杂草;脸上是浓浓的皱纹,花白的头发上戴顶小毡帽,看得我心一直敏锐地感到疼痛。
到家时,亲戚果然是门庭若市。因父亲与母亲在村芳里口啤是极好的,母亲笑眯眯地告诉我,大伙就等我一个人了。我很客套地应付着长辈们的话,让父亲穿上我买的新衣,老一辈的人说,寿星那天, 得从头到脚都穿新的;此时的父亲乐得像个孩子,我蹲下来给他系鞋带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滑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农村的风俗,香机上得给寿星摆上两只大大的红蜡烛,还有茶果糕点一类的食品,这些,都给亲戚一个个张罗去了;我拉起父亲坐在主人位上,然后取出蛋糕,帮父亲点起五颜六色的蜡烛,要点六十支,我忽然记得我十岁的时候,场面依旧,不过是换成父亲帮我张罗一切。蜡烛点好了,二哥的小子——既是父亲的长孙,仅四岁,这个机灵的小鬼,竟然取来了他老爸的照像机,我搂着父亲与母亲,背后站着的是两位兄长及其爱人、子女,合了一张影。过后,我让父亲去吹蜡烛,两个侄子帮着他爷爷一起吹,我看着,笑着笑着却笑出泪来。席间,一向滴酒不沾的父亲,这会儿却慷慨起来,亲戚朋友们一一敬向他的酒,他都仰头饮下了,我看他红光满面,轻轻俯在他耳边,道:“爸爸,可别醉了!”父亲点点头,有点醉意地回答我:没关系,我不饮多就是。我现在明白了,何为天伦之乐,父亲虽体态龙钟,可他是儿孙满堂了呢。
席后,家里依然很热闹,我的俩位小侄子,稚嫩的小嘴里,甜甜喊着“姑姑”,我双手一边抱起一个,在他们脸上狠狠地“啵”两下,随后传来的是银铃般的笑声;既而又粘着我父亲不放、、、、、、、、、、看着这一暮,我感动着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我记得父亲说过,他这一辈子,从没有奢求过什么,只是希望看到他的儿女健康快乐地成长。那么如今,这个愿望,是得以实现了!
父亲永远是好父亲,是个朴实善良的农民。活了整整二十年,我刚成才,家父便老了。记得过年回家时,过年那天得扫墓,俗称“谢年”。我与父亲走往老屋,那是片深深的竹林,弯弯曲曲的小坎道,像小时候一样,我在后,父在前。我没走几步,便开始气喘吁吁,可我硬逞强,要替父亲拿最重的篮子。汗水浸湿了整个脸颊、整个背,我看着父亲小小的背影,迈着小小的步子,看似走得比我轻松多了。放鞭炮时,我害怕得整个人躲在父亲背后去,父亲用枯燥的大手护着我,我们哈哈大笑起来!点燃香烛时,父亲默默祈祷些什么,我一定知道,他在为我祈祷着。下山时,在竹林旁采磨菇,微微湿润的雨露滋润着,提着满满一篮子的“胜利品”回到家,母亲迎在家门口,这是一副最美的油画,这年的年夜饭,永远都忘不了,家里只剩我与父母亲仨人,父亲不停地夹菜给我,嘱咐我多吃,在外头都饿瘦了,我悄悄转过头,以手背擦擦眼里快要溢出的泪水;年三十要坐夜,看完联欢晚会,我就静静等着老朋友们的电话,迷迷糊糊之际,听到礼花鞭炮的响声,我揉揉蒙胧的睡眼,看见门外闪着父亲小小的背影,他正一个人放千鞭,我叫了声‘爸爸’,我也去帮忙,父女两个乐成一团。
正月初一,传说这一天都是家中男丁下厨房,起床时,父亲早早的煮好了饺子来等我吃,我说,爸爸你起得好早!饭后走亲戚去,我揽着父亲很薄弱的肩,走在宽宽的马路上,我执意要背他,背着小小的父亲,婉如小时候,父亲背我是一样的!
正月初二,相隔两里地的老板前来,让父亲帮忙去山上伐木,我知道,父亲一向不懂得拒绝,他没开口,我就替父亲拒绝了。老板脸色不悦,我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正月里休息也不得安宁吗?这是爸爸的自由!”老板见我语气僵硬,只得怏怏离去。
正月初三,难得的两天就这样过去了,带着我与父母亲的欢声笑语。父亲早早地拎着我的东西,送我上车,临行前,这一次的泪没能控制地住,我哭了,父亲很慈爱地摸着我的头:“傻丫头,哭什么呢?!”我哽咽住,含糊不清地:“爸爸,我看到你,除了‘心疼’两个字,我真不知道用什么表达!”车子启动时,我知道,这一别又是半年一载的,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爸爸,你和妈要照顾着自己,我现在啥也没担心,就候着你的身体!”爸爸点点头,我分明看到他眼里闪动的泪花,车子远了,父亲小小的身影渐渐走出了我的视线、、、、、、我放心地回过头,抽出纸巾,不停抹着眼泪。
都说好人一生平安,愿天下所有的父母亲都能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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