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木芙蓉吗?不像木棉高大张扬,也不像玫瑰娇羞棘手。它的枝丫纤细柔韧,叶片大方舒展。花是粉红色,细看去,这粉红又有千种变化。花瓣粉嫩柔软,百叠千褶,像亭亭少女的心事。
洞庭湖之南,有座芙蓉洲,因洲上遍植木芙蓉而闻名。每逢深秋,整个芙蓉洲花团锦簇,比画还美,比锦缎更华丽。
一条清幽幽的溪流将十几户人家和耕作的农田隔开,农田侧的溪岸有间古拙的土地庙掩映在芙蓉从中。一座独木桥在此连接两岸。和土地庙隔溪相望的是个破旧的泥瓦房。一年前从外地来的陈老头带着他的瞎子老伴和后生儿子搬进了这里。
秋日的傍晚,太阳已经收了余晖,天边还有几片紫色的云影,陈家儿子快到家门口时,看见土地庙里出来道明亮的身影,起起伏伏地朝独木桥走去,转眼却跌倒在溪水里。陈家儿子忙跑去拉拽,是个容颜清丽的女子。女子一脸窘迫,拖着湿嗒嗒的衣裙转身跑进芙蓉花影里。陈家儿子嘴角笑了,眼前却发黑,一头栽倒在溪岸。等陈老头发现时,陈家儿子的半截身子浸在冰冷的溪水里已经一个时辰了。
当天晚上,陈家儿子不醒人事,身子烧得滚烫,嘴里还说胡话:“别跑,姑娘,芙蓉花---"
他的瞎子老娘从灶屋一个瓦罐子里摸出一吊钱塞给陈老头。郎中来过了,说是气血亏虚,风寒入里,汤药服下,依旧没有好转。
急得陈家二老六神无主,坐立不安。陈老头不停地更换着儿子额头上的湿帕子,瞎子老娘就朝门外的星月作揖磕头。
好不容易折腾到天亮,陈家儿子的脸不那么烫了,也不说胡话了,二老的心才落到辽宁白癜风医院咨询肚子里。
等到中午时分,陈家儿子从床上坐起来了,添添干裂的嘴唇说:”渴啊,饿啊。”
瞎子老娘赶紧端来水和米粥,陈家儿子几乎是一口喝光。一会功夫,一锅米粥就被他吃光了。
瞎子老娘心疼地摸着儿子的头说:“儿啊,你怎这么饿呢?‘
儿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昨儿一整天只早上吃了两个饭团子。“
瞎子娘说:”你去给你哥嫂送钱粮,他们没留你吃顿饭吗?"
儿子说:“哥哥忙农活,嫂嫂忙家务,还要带娃,我怎么好耽误他们。”
瞎子娘忍着泪说:“儿啊,娘都明白。就是苦了你了。”
天擦黑时,陈老头才拖着泥泞的双腿回家。陈老头个头矮小,黝黑干瘦,为人老实本分,地里的农活干得利索,庄稼收拾得一丝不苟。
见儿子已经大好了,陈老头问:“儿啊,你昨天是不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儿子被问懵了:“爹,您怎么这么问?”
原来陈老头在田间地头把儿子昨晚的遭遇跟乡亲们一说,大家就议论开了。有人说,怕是撞了邪了,莫不是芙蓉花妖?有人说,不该住在土地庙对面,日落后的土地庙不干净,孤魂野鬼常流连于此。有人[url=http://www.czkt南昌最专业的白癜风医院my.com]浙江白癜风专家有哪些[/url]说,该在正门楣上贴张避邪符。有人说,那些鬼啊,妖啊,最喜欢找年轻男子蛊惑,该叫儿子随身带符。
儿子脑子里浮现出昨晚落水姑娘的容颜,不禁失声:“这世上真有妖?”
陈家二老认为,不管这妖魔鬼怪是真有假有,家里备上一张避邪符是有利无害的。可是去哪里求避邪符呢?
吃过晚饭,陈老头拧盏微弱的松油灯,牵着瞎子老伴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出门了。芙蓉花叶从脸上肩上擦过,脚底踏着软绵绵的花团。陈婆婆虽眼瞎,但走路极少摔治疗白癜风的医院倒过,做饭洗衣种菜样样好手。洲上那些花了眼的老婆婆常百思不解,由此生出些许敬佩来。
沿溪岸向北直行,走过5户人家,看到一座颇有气派的宅第,大宅门两角各挑盏灯笼,却只亮了一盏。照见一块木匾:“蓉园”。
蓉园的主人姓李,相传是李唐皇族的后裔,一百多年前游历到此,因喜爱洲上的风光,也有说是为了躲避宫廷政变,索性定居。那时洲上的木芙蓉也只零星几株。李家人实在倾心于芙蓉花的丽姿,于是悉心培育,直至芙蓉遍布全洲。百年过去,早已改朝换代,李家也没了皇族的痕迹,只留年久失修的大宅子讲述南柯一梦。
陈老头敲了斑驳的红漆大门,门内出来一位男丁,跟陈老头年纪相仿,客客气气地把二老引进偏厅。李老爷正和孙女下棋。李家的家底虽然薄了,但家风还是严的。孙女见有外人进来,忙转身折到屏风后。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且李老爷向来和善谦恭,无须客套遮掩。落座斟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路线茶间,陈老头已拉开话匣,把儿子撞邪的事详叙了一番,又把来意说明:知道李老爷和李夫人一直抄经念佛,可否请一篇李老爷手抄的避邪经回去,叫那芙蓉花妖不能近身。
李老爷深表同情,欣然应允,只是老眼昏花,烛光闪烁,怕字迹不整,冒犯了佛祖,便命屏风后的孙女代劳。不一会儿,屏风后伸出只纤纤玉手,横托一纸。陈老头双手捧过,如获至宝。
回到家就叮嘱儿子切记把佛经贴身携带。
陈家儿子坐在田埂上,膝上摊一块粗布,手里握一根木炭,一笔一笔地画着。这儿子唯独继承了陈老头黝黑的肤色,模样和个头都比老子强,眉宇俊秀,四肢修长。他画得认真,身后来了人也不知道。
“画得真有趣。”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他扭头看见一身绿衣,不是别人,正是那晚落水的姑娘。
陈家儿子愣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后退两步。这姑娘真是芙蓉妖吗?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想转身逃跑。
绿衣姑娘却抽走了他手里的粗布,仔细查看起来。黑色的碳迹勾勒出一张娃娃的脸,淘气可人。
“你想娶媳妇生娃娃了吗?”绿衣姑娘戏谑道。
“没有的事,请姑娘还给我吧。”陈家儿子又急又窘,想要夺回粗布。
”那为何画个娃娃?“绿衣姑娘把粗布藏在身后,逼问一句。
”这是我哥嫂的儿子。画给我爹娘看的。“
”你娘是瞎子,如何看得见。“绿衣姑娘脱口而出,惊觉说错话,忙把粗布还给他。
”我娘的眼睛是看不见,但她的手和心看得见。她只要摸一摸,就什么都知道了。”陈家儿子平静地说。
”对不起。我只是来向你道谢的,谢谢你拉我一把。“绿衣姑娘欠身行礼。
陈家儿子躬身回礼。
绿衣姑娘却没有要走的意初期白癜风治疗思:“我叫子衿,你叫什么名字?”
“陈二宝。”按按藏在胸口的佛经。
“以为你爹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原来你还有哥嫂和侄子,但为何从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