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长江头

歇斯底里的微笑

当记忆只剩下剥蚀的碎片，一滴岁月，如水滴石穿般将她击伤。所有红尘都走向寂静，只想在这缘之外写一次相逢，一次别离。
那个明媚冬日的下午，洋走进木子的视线，或许是洋那一身橄榄绿的军装吸引了木子，或许是洋稳重自信的笑容感染了19岁的女孩，还是。。。。总之洋带给了木子一种超越的亲和力，他们的目光在空中应迎击碰撞的刹那，木子似乎想到了，我治疗白癜风有那些偏方在哪里见过你？我们曾经怎样过？那不是后生所得，那分明是前世的印记。
洋来自苏州某部队，来小城带领新兵，木子是一个绝对的军人，但当时却无知到不明白肩章上二杠二星代表什么，洋逗她说那叫二心二意，木子也不甘示弱直接叫他二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郑华国心二意代替名字。洋说着不太正规的普通话，木子也跟着蹩脚的讲，感觉好快乐，大概是洋的家乡住在长江边上的缘故，他们都喜欢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因为这首诗他们达成了一种深深的默契，从顾城，琼瑶，三毛，谈到奔驰，奥迪，法拉利，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在短时间内迅速涨潮，如梦的年华缀满了醇醇酽酽的歌谣。因为洋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苏州腔调，闹了好几次误会，那次中午洋在离木子不远的地方吃饭跑来看她，说晚上推掉应酬去公园，八点不见不散，木子精心打扮很早来到了公园门口，以为洋会在门口等她，那夜极冷，北风刀削一般，时针指向八点30分也没有看见洋的影子，他按了洋的手机却无人接听，木子开始分析洋为何不到的原因时，突然想到公园有两个入口，她便在两个入口之间来回穿梭，期待着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可是她回首了十几次都毫无收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木子不停的丈量着两个大门之间的距离，并用仇人似的目光瞪着经过的每辆面的士，每次又失望的目送他们远去，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助和可怜，不见不散，不见不散。。。她恶狠狠的念叨，但两眼还是不争气的望向霓虹闪烁的车道，不断的对自己说，再等五分钟，再等五分钟。。。当她鼻涕横流穿梭在门口傻傻等待的时候却惊讶于往日那种万花簇拥，飘然于云的轻浮感早已随风辗转飞尘，她开始疑惑，我这是怎么了？使劲甩一下头，说，我不在乎。无法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逍遥自在，心中分明有些东西无法割舍，也许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一个人忽然在一瞬间变得对你重要起来，亲近起来，让你牵挂，让你思念。洋看到未接电话的第一时间回过来时已是将近午夜12点，木子气鼓鼓的找他算账，他却大呼冤枉，赴约的时间是明天晚上八点，木子愤然，你不杀伯仁，伯人却因你而死。对峙了几分钟互相一言不发，最后，洋说，知道吗，木子你是我遇见最特别，最可爱，却又有些傻傻的女孩，你的这些让我无法控制的爱上你，真的，女孩就是那么容易满足，洋的表白让木子所有的愤怒像马其诺防线被德军攻破一样迅速崩溃。
转眼7天很快过去，洋来小城带兵的时间就要结束了，要回苏州去了，虽然一开始木子就明白他们是彼此匆匆过客，一开始就知道洋是过眼流星，，一开始就是伤痛，却无法抑制那份强烈泛滥的情感。在最青春最美丽的时候，他们相遇，却不能把同样的青春和同样的美丽的未来时光交给对方，这是他们最大的无奈。当第一次感觉离别可以这样不可名状的压抑在心头，心中那份委屈似乎要把木子吞噬的时治疗白癜风有什么候，发现自己在超乎寻常的改变，她不再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了，少年时的单纯，明朗于快乐只是不完全的人生，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思念，牵挂，等待，离别，在大悲大喜之间，在欢笑与流泪之后，体味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幸福。
临别前一天是个飘雪的日子，他们最后重历的驿站是历史悠久的老城墙，许久，洋说，我要走了。明明是东海的万顷惊涛一起向木子扑来，她却只能安静的微笑，问，几时？他说，明天。再无话，隔了许久，洋说，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木子哽咽着，日日思君不见君。。。洋的双臂犹豫着想要抱住木子的头时，双手不经意的触到了她脸上的泪珠。片刻，洋转过身，将木子紧紧搂在怀中，第一次那么近，第一次那么紧，第一次那么认认真真的相拥相视，格外的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清，第一次感受到男孩的心在那般有力的震颤，第一次发现男孩的泪滴在脸上是那般的笃实，落入口中时那般的苦涩难咽，当洋低下头有力的开启爱情的第一个吻时是那样的真切而伤感。。。
南下的列车载走了洋那身绿军装，木子有过的情感也被辗成碎片随风飘零，自此山长水远，萧郎路人。。。
洋就这样走了，带着木子的第一份爱情。。。
日子在琐琐碎碎中流走，那些难以为继的梦想，那些曾经失落的渴望都已消逝在风里，一转身离开你，却让你一辈子去回忆，一份真情已无法言尽。
2008年春节的前一天，电话铃响起，您好！哪位？那边沉默片刻，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新年快乐！电话这端，泪如泉涌。　        





　(散文编辑：江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