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镜花

死磕野兽

   水月镜花
      
   
    她看她就像照镜子。
    但她既不是她的姐妹，她也不是她的母亲。
    我叫蝶逝，她叫舞邪。
    　　
    我叫蝶逝，出身于贫贱之家。我自幼丧父，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四处给人做仆做婢，受尽了白眼和欺凌。十二岁那年母亲也撒手归西，我几次差点死将过去，多亏了我长得弱小可怜，蒙了好心人的救助。后来我不断地换东家，为的是让自己少受些委屈。这般地奔走了几年，我渐渐长大成人，处境更为不妙。为了不让地痞流氓打上主意，我打算找一个可靠的人家长期做下去。那天我去了传说中善待下人的张员外家中，遇到了他新纳的小妾   　　
    我叫舞邪，在襁褓中被歌舞坊的老板拣到。我的童年凄凉无比，却也早早地学会了察言观色，人情世故，懂得了世间最黑暗也是最肮脏的就是人情。后来我的年岁略有增长，也跟着舞娘们学舞   　　
    日子一天天过去，蝶逝和舞邪渐渐亲如姐妹。舞邪不论走到哪里都带着蝶逝，她喜欢听别人惊讶的感叹和看羡慕的眼神：聪明机灵的下人比比皆是，而长得与主人酷北京看白癜风医院在哪似的则是可遇不可求。
    但厄运来临时，人们往往听不到它匆匆的脚步声。
    在一次经过张员外多方争取才得以参加的宴会上，当朝一品大员右丞相一眼就喜欢上了年轻妩媚的舞邪。张员外立刻讨好地表示一定即日就把舞邪送到右丞相府。
    那一晚，张员外把舞邪叫到房内。他亲自倒了杯茶给舞邪，然后看着她问：“舞邪，你爱我吗？”
    “爱。”舞邪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你愿意为我死吗？”张员外的脸不知何时变得狰狞恐怖起来。
    “我……我……”
    “你必须死！”张员外变形的笑脸在摇曳的烛光里显得像魔鬼一样可怕，“舞邪，你必须死！你喝下了毒茶，你必须用我的解药！我告诉你，我要你杀了右丞相，因为我是左丞相的人。你，你听清了吗？”
    舞邪的眼睛因惊恐而张大了。
    “对了……”张员外沉吟着，“你有一个和你容貌相同的丫鬟，是不是？为了防止……”
    他突然把滚烫的热茶猛地泼到舞邪的臂上。伴着一声痛苦的嘶叫，她的胳膊上有了印记。
    她跌跌撞撞地推开门，却看见   满面泪痕的蝶逝站在她面前。
    她看着她。她看着她。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不   房里。
    蝶逝毫不犹豫地把茶泼向自己的臂。刺耳的声音，令她全身忍不住一颤。
    　　
    次日清晨，蝶逝换好衣服，望了望躺在床上被她晕的舞邪，然后走出房门。
    张员外笑眯眯地伸手揽过她，摸摸她的臂，为她戴上一支煨毒的发簪。
    丞相府。
    蝶逝颔首低眉，对丞相暗递秋波。抬头时却突然发现面前站着的只不过只是个书童，右丞相正坐在案后微笑着打量她。
    她暗叫一声不好。
    丞相摆摆手，左右都退下了。他和蔼地凑近蝶逝：“你是舞……舞邪，是吗？”
    大人的记性真好。蝶逝的声音柔美醉人。
    “啧啧……真是个可人儿。”丞相叹着，却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慢慢抽出一支匕首   当！金属碰撞的声音。
    舞邪闪身进来，一柄长剑抵在了丞相颈上。
    丞相却突然笑了。“啊，原来真实这样……他镇静地说，那个仆人说的没错，真有两个美人……那么，”他把眼睛转向蝶逝，“你一定是假的了。舞邪见过我，她不会认错人的……”
    舞邪一翻剑，厉声喝道：“我不管你有多聪明，但你决不会想到，我们愿为对方死！现在我押着你出去，安全之后就会把你放了。”
    “我会……让你们如愿么？”丞相突然摔了个茶杯，门外立即闯进来十余个护院，其中两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剑横在了蝶逝和舞邪的背上。
    “大胆！”舞邪喝了一声，“你们不要你家老爷了么？”但那些护院像没听见一样，动手把蝶逝制服。舞邪毫无办法，只能一抹长剑，杀了丞相。但那些人面不改色，又立刻抓住了舞邪。
    “怎么……”蝶逝刚要发问，屏风后忽地闪出一个人来   蝶逝看看地上已死的丞相，又看看屏风旁的丞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第二个丞相哈哈大笑：“许有两个美人，就不许有两个丞相么？”说着走到第一个丞相身边，伸手扯下了那人的人皮面具。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你们的，不，是张员外的主使是谁？”
    舞邪低头不语，突然抬头说：“你放了她，放了她我就告诉你。”
    “不不不，”丞相笑着，“我不认为你们有讲条件的资格……”
    “那，如果这样呢？”蝶逝和舞邪对视了一下，猛地拔出毒簪和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慢！”丞相叫了一声，“好吧。”
    他一打响指，护院押着蝶逝出去了。
    “说吧。”
    “好。”舞邪深深地吸了口气。“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她一步步走过去，手中紧紧握着蝶逝留下的毒簪。
    舞邪把樱唇凑到丞相耳边：“我告诉您……”
    她狠狠地把白癜风治疗时间和过程毒簪插下去   “我看未必吧。”蝶逝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门外挤进来，手中的匕首制住丞相。
    “快走！”蝶逝冲舞邪大喊。
    “白癜风能根冶吗不，我已经中了毒！你走，你走吧！别管我，走，快走啊……”
    “你答应我吧……”蝶逝流泪了，“等到混乱时冲出去，设法拿到解，然后好好，好好活下去……”
    突然，蝶逝一扬匕首，刺死丞相，然后自刎！！！
    “蝶逝   舞邪惨叫一声，夺门而去。但她没有去取解药，她决定了。
    数日后，舞邪的尸首在城外被人发现。
    　　
    故事结束了。
    也许她们的亡灵会在天上相逢，也许来世她们仍会为对方死。
    也许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