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什末留在了冬天？

滒地幸湢╄

我把什末留在了冬天？
  一段刻骨铭心的痛苦经历，一场善与恶的殊死斗争。

  

  我把什末留在了冬天？

  ——林西/林夕/孙梦秋

  

  

  　　

  　　

  　　

  　　

  “喂，你好，是中国农村ｘｘ新闻人物征评委员会吗？”

  “不是，你打错了！”

  放下电话，一阵恶作剧后的快意涌上心头。望着窗外灯火阑珊中纷纷扬扬的雪花，我的心很乱。

  明天是元旦，公元２００５年的元旦。２００４年的第一场雪，赶白癜风患者适不适合吃苹果在２００５年来临的前一天，飘在了北京灰蒙蒙的天空。此刻，我独自守在一间堆满过期杂志的小屋里。其实，刚才那些电话都没有打错，只是我不想接而已。今夜，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随心所欲。办公桌上的四部电话，此刻都沉默着。日光灯的电流嗡嗡叫着，显示着夜的沉静。整个２００４年的冬天，我就在做着这末一件莫名其妙而又劳民伤财的事情。

  做这件事情，我也是心有不甘而又迫不得已的。

  大概是国庆节前吧，一个在媒体工作的同事告诉我，北京有一个大型的新闻文化活动正在进行，这个活动是由国家某部委主办的，很不错。他说活动组委会目前正在找编辑，他劝我去参与这个活动。我同意了。之后，他和我一起来到北京，参与到这个活动中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按老板的要求，每天为她看五湖四海寄过来的所谓的征文作品。那些大部分从地方各级部门寄来的被称为作品的东西，其实只是没有多少知识含量的八股文的变种。我们边看边骂，每天重复ｎ遍“我”的口头禅。看过之后，我们为老板筛选出可用的东西。老板接过我们挑选出来的稿子，矜持而又傲慢的点点头，说：“好，下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清楚，老板是怎样处理我们挑选出来的稿子的。在没有稿子可看的日子里，我们就按照老板的示意，接听或者拨打各种各样的电话，为她游说那些打电话咨询的人。电话里面说些什末和怎末说，都是老板提前开会安排好的。对每一个帮她拉到钱的打工者，老板都会给予不同程度的奖励。当然，这些活动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在冠冕堂皇的旗帜下开展的，每一个为老板工作的人，都相信老板说的话，觉得自己正在做着一件正义的意义非凡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一个作者打电话问我们，参加评选为啥要缴那末多钱？而且开展这样的活动价值到底在哪儿，我们才猜测老板是把这些无辜而可怜的家伙当猪羊宰割。用荣誉的草，交换，不，应该说榨取他们身上的少得可怜的血肉！

  于是，我们开始留心周围的事物，并渐渐深入事物的核心，揭示事情的本质。我们发现我们一开始就被老板冠冕堂皇的话语给蒙了。所有的人都被老板耍了。可是此时，我们已经欲罢不能了。

  再后来我们基本上明白，这个冠冕堂皇的活动，是打着各种诱人的旗号，在一个所谓的某某单位主办的幌子下，大摇大摆的做着欺骗中国最基层农民的勾当。说它欺骗，是因为经过它评选的所谓的新闻人物荣誉称号，在现实生活中的作用，基本上等于没有作用。而其评选过程和标准，说透了就是千方百计的搞钱。不管是谁，只要你没有大的政治上的污点，然后按照评委会的要求出钱，你就可以获得所谓的新闻人物的荣誉称号。当然，所有的荣誉称号都是分等级论价钱的。

  我相信在北京，到现在为止还有这样的会议在召开，这样的活动在举办。２００４年冬天，在刀郎无比优美的的歌声中，那个内在文化素质和外在漂亮不成比例的女老板曾无比自豪的宣布：中国有１３亿人口，这个巨大的资源够她用一辈子了。她说，历史无数次的证明，不管什末时候，傻Ｂ总是存在的。而她，永远都可以做到比南郭先生的表演更优秀！

  　　

  电话铃突然间响了，震耳欲聋。这是今夜的第n个电话，我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铃声响了一会儿自然的断了。我想，这末寒冷的元旦之夜，不在家里好好的欢度新年，却甘愿打电话来任人宰割，荣誉的力量实在太大了。没等我回过神来，另一部电话又响了，而且断了又响，大有不依不饶打不通绝不罢休的滋味。无奈，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听筒。

  “你好，请问找谁？

  “我是湖北ｘｘ县的退休教师，我收到你们寄来的开会通知了，谢谢你们对我的鼓励，我正在想办法凑会议费，我n号动身到北京去开会不会晚吧？”

  电话里的声音是一种惊喜和兴奋。我知道这个湖北的老太太，在看稿子的时候，我就被她的精神感动了，决心帮她不让她上当受骗。她是一个从县城中学退休回到山区农村的老太太，回村以后，她看到村里的落后状况很痛心，就拿出自己的积蓄和退休工资，帮村民办了很多好事。后来村民们选他当了村干部。老太太的事迹在当地很有名，很多媒体都报道过。

  “你最好别来了，这个活动可能对你没有实际意义！”我拿起话筒对她说。

  “怎末没有意义？你们发的通知上不是盖着某某单位的公章吗？”老太太手里显然拿着一份通知，她把主办单位的名字念了出来。

  “是他们主办的，这没错，但是这样的荣誉对你有实际意义吗？”

  “怎末没意义？上次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们秘书长还鼓励我参加这样的活动呢，你怎末说没意义？你是谁？”老太太显然把我当成了不怀好意的人了。看来今天的好事做不成了，碰上这样的人谈话是无法进行下去的，因为无论我说什末，过不了今晚，都会传到老板的耳朵里。老太太会直接给老板（秘书长）打电话的。

  突然间想起了鲁迅，想起他笔下的那些人物。我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２００４年的第一场雪，深深地感到一种哀伤，为自己，为那些被蒙蔽和欺骗的人们！

  　　

  会议在十几天之后召开了。各路神仙齐6月30日郑华国主任名医直播—欢迎收看 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3聚北京，在大会堂召开他们的颁奖大会。大家一个个兴高采烈，神采飞扬，捧着金光闪闪的奖杯和大红证书，脸上荡漾着满足而自豪的微笑，在灯光闪闪的镜头前渐次走过。仿佛此生此世有此一次足矣，也不算枉来人世一遭！

  会上，我看到了那个来自湖北的老教师，她一反报道时掂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品，急切的寻找领导表示心意时的样子，脸上挂着笑，但很勉强。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读出了她眼里的不满和疑惑。尽管我们素不相识，但是我希望她此时能够想起那个深夜里的电话。　

  会议结束的当天，各路神仙心满意足打道回府。老板也偷偷地笑着，盘算自己到底赚了多少钱，并忙着布置下一个活动的工作。可是，我给老板递交了辞呈。

  老板好象有点意外，她意味白癜风该如何治疗才能早康复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什末也没说就走了。第二天，第三天，以至于以后的第ｎ天，当我一次一次到办公室讨要我的血吃西瓜会对散发型白癜风有影响汗钱时，感觉到自己仿佛成了叛徒一般，甚或是人见人怕的！没有一个人敢理睬我。我终于感到了他们的强大，感到了金钱魔力的无所不在！恶，又一次战胜了善良！

  ２００５年春节前的一天，拥挤不堪的北京西客站，寒风萧瑟中我挤上了深夜一点开往昆明的火车。我终于没有要回属于自己的全部工资，把一份短暂而痛苦的经历刻骨铭心的留在了北京，留给了过去的２００４年的冬天。火车开动的一瞬间，疲惫的我望着首都黑黝黝的夜空，心里有一种无以名状的痛苦和激愤。对着车窗外寒冷的冬夜，我狠狠的喊了一句憋了很久很久的话：“我—！”

  　　

  　　

  spx99819@126.com

  

  联系方式：(电话)13838084069|(Email)spx99819@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