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记忆

挥金如土

四月的记忆












<共计2381字>

  

  

  四月的记忆

  ——老鱼

  

  

  　　　　　　　　　　　　　

  　　

  　　关于记忆，有时委实是让人觉的莫名其妙。很多你想记住的人或事，往往怎么也想不起来；而一些你曾经毫不在意的白癜风初期症状图片事情，却在某一时刻，突然就闪现了出来，让你有种悴不急防的感觉。

  　　那个早已遥远的，四月的某个下午的情景，便是如此蓦然地冒出来的。让我在诧异中与之相对。

  　　

  　　从教室的窗口望出去，是学校的围墙；越过那道砖砌的围墙，便是一片广阔的田野了。

  　　四月的田野，盛开着油菜花，黄灿灿的一片引人心动。

  　　风带着浓郁的花香，一阵阵地吹进教室里来，以至满教室都是暖烘烘的油菜花的气息。那气息钻入人的鼻孔，往往使人莫名其妙地连打喷嚏，又让人浑身处于一种暖洋洋的疲乏状态，大有昏昏欲睡过去的样子。

  　　一只苍蝇在教室后面的墙角“嗡嗡”地飞着，那声音简直讨厌之极。不一会，又一只迷失了方向的蜜蜂飞进教室。蜜蜂若无其事地在学生们的头顶飞来飞去，最后，停在了一个女同学束头发的花手娟上。想来定是把那块原本深红、而今则已被洗成了淡红的皱巴巴的破布，误当成了新鲜的花朵了。于是，那个女同学夸张地尖叫起来。幅度过大地蹦到课桌的外面，一边拿书撵着那只搞昏了头的蜜蜂。与此同时，她周旁几个好事的男生也随之加入其中，兴味昂然地折腾开来。片刻之间，教室里原本昏昏然的状态，一扫而光。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立时精神焕发地“嘘嘘”起来。

  　　“你们干什么？——干北京中科医院忽悠什么？”

  　　这时，头大身胖的班主任，用不急不徐的声调向那些追逐者发问。那懒洋洋的调门，似乎不小心泄露了他自己也仿佛进入了睡意一般。

  　　“一只蜜蜂。”

  　　“我看见了——我是问：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打蜜蜂。”

  　　“我也看见了。我是说——都给我住手。”说到‘都给我住手’的时候，班主任的声调猛地提高八度。“听见没有，都给我住手。”

  　　班主任固然长得一脸木衲像，有时还显得有些呆板的样儿——大家背后都称其为‘猪头’，很有点瞧不起的意味——但毕竟是班主任，尤其是在他发怒的时候，学生们多少还是有所收敛的。是以，那个女学生首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跟着那几个男生也各回各位。唯有那只不听话的蜜蜂依旧在学生们的头顶振翅高飞，转了一圈，又转一圈，这才不慌不忙地飞出教室去。

  　　班主任在嗓子底部干咳几声，然后拿起书；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未发生过一样，接着往下讲“出师表”中的微言大义，一边摇头晃脑地自我陶醉其中。学生们又从新各干各的事——有接着往下睡觉的，有爬在桌上小声聊天的；此外，也有在纸上乱写乱画的，看上去倒有点象是在认真做着笔记似的。而我则默默地看了班主中科公益抗白任几秒，随之转头望向窗外，等待下课的铃声。

  　　

  　　下午的天空一片蔚蓝，几丝白云慵懒地漂浮着。偶尔会有麻雀迅速飞过，那样子犹如小孩投出去的石子，一闪便不见了。

  　　上完第一节语文课，我便离开了教室，独自一人往学校的后门走去。从那儿穿过一个垃圾场和一片小树林，便可转到校后那片广阔的田野中去了。

  　　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逃课的。反正是在那最后一学期开学不久吧，对于上课，我是越来越讨厌的不行。然而，当真要说出具体讨厌什么来，却丝毫也找不出一点儿能立住脚的理由来。只觉得上课是一种活受罪的事，从头到脚、到指甲尖都难过的要死。唯有一逃而快之。这么说吧，逃学在我大概也是一种不得以而为之的事了。否则，我又能给自己怎样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一直搞不懂学校开那个后门何故？明眼人一瞧，便知那是个给学生逃学的最好出处。但这个后门仍大敞着，甚至连门都没有。只是那么开了一个门洞，大有任其出入之便的意思。每次我走到门边的时候，总不免要笑一下，但自己也不清楚笑些什么。只是笑过之后，我便扬袖而去。

  　　田野中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湾，由南向北的延伸开去，无端地将田野分开为东西两半。只是这河湾委实也太过细窄了，毫不引人注意的隐没在两边高高长起的油菜之中。

  　　我沿着河湾的东面缓步而行——一向如此，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那个下午似乎温暖的有点儿过了头，让人颇有些热的感觉。风吹动着油菜花，频频摇曳，田野中到处花香四溢。一些蜜蜂在花的上面飞着，从这一朵飞往那一朵，乐此不彼。河湾中长了很多的水葫芦草，牵牵攀攀地满河湾都是。偶忽留有一块井口大小的完全水面，想来那大概是农人的打水之处了。另外，有些地方，还生长了一些河莲。碧绿的小莲叶子，贴着水面漂浮着。微风一吹，便往前移动几许，风过后，又缓缓回复。有两只白色的蝴蝶，在河湾边的草丛上翩翩起舞，相互一上一下地追逐着，煞是好看。

  　　我缓步向前。脚踏在田埂的野草上，发出悉悉声响。很柔和地由下往上传来，给人一种微妙的感觉。如此，在田埂上行走一段时间后，我便驻足在那块经常停留的河边草地上，就此不再前行。河湾仍继续延伸下去，在前方转过一大片油菜田，消失不见。

  　　我在草地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取出一支，慢慢地捋了捋，随后点燃。用力地吸一口，徐徐吐出烟雾。烟雾转瞬间即被风吹散。接着，我在带点小斜坡的草地上躺下来，半仰着头向四处观望。

  　　一湾细流就在我脚下一尺来远的地方，缓缓流过。两岸在此相距只有一米多的样子，只须稍稍用点力，便可从这边跳到另一边去。之前我曾试过多次，每次如此，无须费多大的力气。不远处，一只白色的长腿鹭丝，在河湾草丛中阔步而行，时不时把长长的嘴伸进岸旁的水草中觅食，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风掠过河湾，吹皱了水面。四下里静悄悄的，空无人影。我眯缝着眼抽烟。一支烟抽罢，我也慢慢恍惚起来。一股睡意悄然爬上额头，我闭上双眼，不一会便睡着了。。。。。。

  　　

  　　这个有关四月的记忆，如此感性地撞入我的眼帘。既无原因，也无征兆。就这么蓦然的、不经意的闪现出来，让人不得不惊呀于记忆奇妙。只是，在这之后，我却为之黯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