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内，围墙外

龆齓

围墙内，围墙外
  

  围墙内，围墙外

  ——京雨灰飞

  

  

  我是在爬树和翻围墙的日子里，开始感觉到小孩子贪玩的危险滋味。

  在我还是七八岁光景，老太太留下来的子孙们，一直是生活在同个围墙下的房子里。据老太太的回忆，她也没见过这围墙是怎么筑成的。只知道是老太太的父亲，为了好好建设自己的家园，从赵姓家买来地皮，筑了这些围墙。以前，人们都是住在山上的，石头很多，他们就一块一块的挑下来，堆积成墙。

  小的时候，围墙还挺结实的。围墙一圈种了又高又大的桉树，贪玩的小伙伴们整天在围墙下玩耍，过家家、躲迷藏，甚至还背着大人们偷偷的用草绳子织成一圆圈，套上双脚，爬上桉树，跨上石墙。那时候我感觉围墙特高，每次爬到上面，双脚都发抖的厉害。走在石墙上，踩到松开的石头，纷纷的往下掉，虽然害怕，却也刺激。有时偶尔让父母看到后，总免不了一顿的挨骂。

  围墙把里面的房子圈成一个大大的院子。这院子不像北京的四合院那么典型。我记得整个院子有三个门，正门朝东，粗大的门框牢牢的嵌入石墙，雕刻着精美图案的杉制木门看起来特威武，每天早上天灰蒙蒙亮，驼背的快要趴在地上的二公就起身开门，发出了很响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后门朝西，靠近田地，所以那里我们是不常去了，记忆忧新的是朝南的小偏门，只有大人的一展手那么大。我家的房子就在这门的附近。小偏门是不常开的，每当外面的小伙伴们要找我玩，就会在外面，小猫儿喉咙叫似的，小声的喊着我。

  院子的中间，是一块石头拼凑而成的八十平方大小的空地。冬天一到，暖烘烘的阳光照落在院子里，格外的舒服。闲时，村里的人都喜欢跑来，在初期白癜风应注意些什么坐在院子里，父母拿出家里可吃的糕点。大人们有的聊他们的农活事儿，有的给小孩子讲些革命英雄事迹和当地的乡情故事。那种感觉，我至今记得。曾经有多少深发人心的故事，通过大人们的嘴，传递到我那幼小的心里，滋润过我的心田；曾经有多少教导的故事，影响着我们这一代的孩子。

  如今，我们城市里，这种围墙是不多见了，这种农家院子更是在城市里消声逆迹。可奇怪的是，在人们的心里，却重重的建起了他们那些人与人之间互相排斥的“围墙”。

  我们大多数人都一样，始终追求着一个目标——做真正的城市人。为了向往那美好的生活，我们废寝忘食的工作，为自己的事业而奔波。我们住的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吃的是豪华的高级酒店，穿是的琳琅的名牌服装。这些无疑成了这些追求者评估生活质量高低的一种标识。

  匆匆地走在大街上，望着快速前往的人们，我们都感到陌生，不再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亲切。我们已不像农村院子里的人们一样，向陌生的人打声亲切的招呼，更不会有孩童时那种后面常常叫我小名的声音了。

  我们也不认识自己的隔壁邻居，他们通常是独来独往。

  这种现象普遍的存在，我们很少去了解他人的事情，别人也很少来感受你的存在。我们就保持着这种状态，生活在所谓的城市当中。

  大多数都是这样，我的三叔也一样。

  三叔是一个商人，这些年在城里办了个小厂，生意做的还不错，这两年赚了一些钱，舍去了我们那个院子的老宅，花了几十万，在城里买了一幢民房，装修的非常豪华。楼下的店面就来卖自己的产品。在刚搬进来不久时，三叔跟我说过，隔壁的主人，常常对他冷眼，不使好脸色的相看。后来才知道原来也是跟三叔做同样的生意。同行三分仇，我想也不足为怪。

  这段时间，我已好久没有见到三叔了。往时，无论生意怎么忙，隔三差五的也会跑到我家里来坐坐，喝些小酒。我呐闷地给三叔家里打了电话。婶婶告诉我，三叔出了事。

  我匆匆忙忙的跑去三叔店里，门口停了几辆警车，警示器不停的叫着。有好几个警员向婶婶问情况。

  我问婶婶出了啥事情，婶婶说，前些日子，你三叔新开发了一种产品，产品畅很多专家首先想到的是黑色素治疗销的很好，隔壁的张大看你三叔生意这样红火，心里不是个滋味，老是对你三叔使眼色看，我们想想也算了，也不去理会他。可不想昨天下午，他竟然到我们店门口大吵大闹，说是你三叔模仿了他的产品，并且以恶言相告，你三叔一气之下，把他打的重伤，后来张大的老婆报了110，把你三叔给带走了，这下在蹲监狱。

  听完婶婶话后，我目北京白癜风好专科阐释对抗的好方法瞪口呆，同行三分仇真是仇啊！

  我去监狱探望三叔。监狱座落在城西，刚用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围墙，又高又厚，把里整整围成一圈。围墙边不远处就站着看守的狱警，密不透风。我想，就是再厉害的人，也甭想从这爬过围墙逃出来了。

  所幸的是三叔在这围墙里蹲了一个星期，就被放了出来。

  回来后的三叔在我家里，奇怪的晃着酒杯中的酒。

  “怎么了三叔，是不是蹲傻了。”我笑着问。

  三叔若有所思的回答：“是傻了，你说吧，这人跟人啊，怎么这么傻，蹲在那围墙里的人啊，更傻……”

  二零零五年十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