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那些葬礼

挥金如土

怀念那些葬礼
  

  怀念那些葬礼

  ——黄昏

  

  

  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把每一天每一天画上了句号。日子比流水还快，细腻并不悠扬的音乐也扣响了年轮的时钟，我这才知道，一天一天，我们渐渐地在变老。

  这才是深圳的初夏，天气就开始沉闷了，热倒也不是很热，就是觉得困，所以感到很令人窒息的沉闷。下班后，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睡。前段日子喜欢喝喝清茶，听听音乐，看看书，可最近真的什么都不想做，脑海里一团麻似的，不知所措。也许一些人的离开和一些人的到来让我都颇要费神地去思考一遍吧，缘何而来，又为何而走？有的真的是太仓促，让我连个告别的准备都没有。

  前夜很伤感，很是无奈和担忧。我真的是很怕失去一些本不该在那个时候要失去的东西，尤其情感。所以害怕，因为还真的不是时候。近来一段时间又开始做各种各样的梦不同白癜风症状有哪几个，如果说梦到未来还好，但老是梦到过去，过去的人和物，过去的事和情。前夜我走过了一段路，一个来回，就像度过了一个轮回，踢着路上的石子，去和回的心境竟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难道真是幻想，或是精神过敏？

  最早做梦会梦到的是小姨，母亲最小的一个妹妹。记得7年前来深圳的时候，从家里出发的那个早晨，细雨淅沥，小姨对我讲，不要干坏事，要给你妈争气！！！过年要给你妈买新衣服，我想是哦，多么平淡的一句话啊，却是她说给我听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多少次，我每每想起的时候就难免莫名的伤悲。小姨给我的印象，深深地刻印在我的心底，那是种很彻底的爱，很彻底的怀念。大概听到母亲告诉我小姨去世的消息时，已经是我到深圳大半年后，小姨离开这个世界二十多天后了，母亲也在哭，我也在哭，为什么治疗白癜风的医院介绍致病原因我就没有看到小姨的最后一眼，为什么我就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虽然不能给予她什么，但我想我总该可以有个地方大哭一回吧。小姨走了，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没带走这世间的一片云彩，带走的只是肝癌带来的痛苦和一堆毫无生气的黄土。直到第二年过年回家，我才去看望了小姨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我那可怜的表弟，长的和小姨是多么地神似，我只是默默地希望，他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

  七年也或就是对一个历程简单的定义罢了，对于逝去的时间，是显得多么地珍贵啊。我离开家乡七年，有过多少风风雨雨，有过多少坎坎坷坷，却都不及在某一个夜里做的一个梦，带给我的震撼。那种怀念的忧伤，是多么地凄凉，无助，和彷徨。我常常在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流入一个无法返回的谷地，那么我们是否还会再有忧伤，是否还会再有怀念？

  后来，外公外婆也都相继去世，其实在那个时候听到关于他们的消息，我是没有任何的忧伤，我觉得那是多么地正常啊，活着可能还要受罪，走了倒还是一种幸福，是一种解脱。也许，我和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交流和感情，所以我感到正常极了。可后来的梦里偶尔还是会梦到外婆，但没有梦到外公。记忆中还是有外婆背着舅妈给我和哥哥偷偷地给好吃的，和我们临走时给我们的口袋偷偷塞满好吃的那种场景，当时还年幼，只知道自己乐，但后来的梦里就会有这副场景，我想这也就是人不同于其它动物的原因了吧，或许，还是有那么丝丝情感。外公的葬礼我是去了的，我穿着母亲给我买的新西装，耀武扬威地在人群里穿梭着，只是看着母亲她们兄弟姐妹七八个跪在灵前哭天呛地地哭泣，就这样，外公就躺在棺材里到了另一个没有光明的世界。那一年，我才13岁，一个无知的少年。但现在想起那些事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去怀念，人生如戏啊，不就这样一段场景，刹那之间，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我从少年走向成年，经历了许多人的离世和很多新生的到来，其实这也许就是轮回，我怎么知道我的下一站会轮回到哪里。那位与父亲年龄相仿的担任生产队长的年轻爷爷去世的时候，我正在深圳工厂车间里的流水线上挥汉如雨，听到那青少年患者在饮食上应该注意的一些事项个消息的刹那，我哭了，就在我的流水线上。那个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与父亲年龄相仿的爷爷，他离开了。我之所以会哭，那是因为他给我的影响力确实很大，很大。他平时很喜欢跟我开玩笑，跟父亲的关系也非常好，虽然都是清贫度日，但总能有许多欢乐。我尊敬他，就像他尊敬那样。他辛苦了一辈子，把儿子供养成才，正在他将要享受人生天伦的时候，那无情的车祸就带走了他的幸福，连同生命。听到噩耗的那晚，我哭了许久，不只是为他离开的不舍和可惜，还为我们正在世的人的命运的感叹，到底人要去追求的幸福是什么？某一个夜里，又某一个夜里，他也总会闯进我的梦里，拧着我的耳朵，对着我哈哈大笑。父亲说那场葬礼的时候，风雨交加，我想他应该是真的对他的生活还有很多不舍，或是不安。

  所以在深圳的七年，很多亲友都离开了人世间，但我却都没有能去参加他们的葬礼，那怕就是点三柱高香，烧两片纸钱，我想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祭奠吧。但是因着生活的琐碎与无奈，我都没有回去，我都把那种怀念和忧伤压抑在自己的天空，其实我有时候又在想，我有那颗心，我想也许就能表达一切了。

  又是在这样的一个下午，我回忆着昨夜的和前夜的梦，我怀念着那些已故的亲友，我不愿再喝清茶，我不敢再听细腻的音乐，我怕又在某一个将来的夜晚，会突然又梦见某一个身影或某一个声音。淡淡的记忆，不想遗忘，不想仓促地来袭，只想就这样，像涓涓的流水，从心底流过，又从心头流回。

  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把每一天每一天画上了句号。日子比流水还快，细腻并不悠扬的音乐悄无声息，不再响起。我这才发现，怀念的滋味，一天一天，渐渐在积聚着一股力量，我想，那一天来临的时候，N年以后的我，又会出现在谁的梦里呢？

  　　

  　　

  　　

  　　

  　　

  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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